放学的时候我去看了一下丁怡,她的精神状态并不是很好。进了她的房间,才发现她房间里囤了好多猫粮之类的东西。
见我盯着那些猫粮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要上班,不能天天陪着那些猫,所以就没有把它们领回来。只能时不时的去投喂一下,也算是用我的方式爱护着它们。”
“你真善良!”我由衷的说道,见过很多人都是因为一时兴起养起了小动物,从来没有考虑自身的状况。
因为一时兴起养的,并不在乎能不能陪伴它们。出门游玩的时候要么将小动物寄养在宠物店,要么寄养在朋友、邻居家,丝毫没有考虑到进入一个陌生的环境那些小动物会变得敏感、不安。
丁怡笑了笑,“众生平等,那些动物和我们又有什么不一样?没有谁比谁高贵,都是来人世走一遭,完了都会变成一把黄土。”随即声音中带着几分悲伤,几分不解:“我只是想不明白,为什么有人那么恶毒,去用那种方法去残害小生命。”
“百样米养百样人,你不能要求人人都跟你一样善良,也不可能要求人人都跟你一样爱护那些小动物。”人性是复杂的,那份善良有人能保持的住,有人保不住,也都是各自的选择。
“我明白,为什么不能做到不爱但是不要去伤害呢?这些小动物有什么罪?它们不会哭,不会求饶,更不会反抗,杀害这些完全不能反抗的小动物有什么意思?”丁怡有点崩溃,我拍了拍她的后背,低声安慰,“别这么难过了,恶有恶报,那些残忍的人终究会得到报应的!”
“报应?报应在哪里?”丁怡摇着头,无奈的笑着说,“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遗无骨。我只看到恶人活的惬意滋润,而好人往往却不长命,却没有看到报应在什么地方。”
“你是看到了眼前的,却没有看到以后,终归是会受到报应的,或早或晚。”我叹了一口气,试探性的问道,“丁怡,昨晚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我睡觉睡的死,并没有听到什么动静,怎么了?”丁怡疑惑的看着我。
我笑了笑,立即解释,“没事,今天早上不是在我门口发现了小猫的尸体吗,我就想问问你昨晚有没有听到动静。我睡觉也熟的很,雷打不醒的那种,也不知道到底是谁这么恶作剧。”
“不好意思,我没有听到。”丁怡朝着我歉意的笑了笑。
从丁怡家出来,我一直觉得奇怪。昨天晚上那么大动静,而且我们门挨门,丁怡怎么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听见?
回到房间,洗漱后就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惨白的天花板,总觉得白炽灯的周围有着什么脏东西。
眯着眼睛细细的看,那不过是块污渍,只是污渍的形状有点奇怪,像是一只蹲着的猫。
正在研究天花板上的那块污渍的时候,洗手间里突然传来流水的声音,流水中还夹杂着女人的歌声!
我心里一惊,身上寒毛直竖,可又不能放着不管。
摸了张护身符攥在手心,哆哆嗦嗦的去了客厅。发现洗手间的灯亮着,而我明明记得洗完澡我就关灯回房了。里头传来哗啦啦的流水声,好像有人在里面洗澡。
里头唱歌的声音越来越大,甚至能听得出是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
双腿发软,却还是不由自主的挪到了洗手间门口,手紧紧的抓在门把手上。犹豫了很久,一咬牙就推门进去……
打开门的时候,一股热浪迎面而来,除了花洒是开着的,里头什么人都没有。
去关花洒的开关,却发现放出来都是滚烫的热水。
因为没有防备,手被热水淋了一下,瞬间就通红通红的。
将房间里里外外的灯都打开了,才去找烫伤膏抹一下,没想到抹了药还是起了水泡。
往伤口上吹气的时候,又听到房间里有猫叫声。一声接着一声,特别凄惨。
我叹了一口气,最近这是倒霉到家了!
搬来的时候也没有发现这栋房子有什么古怪,搬家那天莫桑也来这里吃饭,都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事情。
为什么最近总是出现这种恶心人的事情?
拖着被烫伤的手,里里外外找了个遍,终于在洗手间的淋浴间找到蜷缩在角落里被烫伤的小奶猫。
我发现小奶猫的时候它的叫声已经声嘶力竭,身上的猫毛都已经烫的七零八落,整个样子要多惨就多惨。
我揉了揉太阳穴,觉得异常的烦躁。不明白这只小奶猫究竟是什么时候溜进来的,怎么会被热水给烫成这样,而且我刚才进来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发现淋浴间有猫!
因为对小动物完全不了解,只能去敲丁怡的门。丁怡穿着睡衣,睡眼朦胧,见到我颇为惊讶,“顾小沫,怎么了?”
“我房间里有一只受伤的小猫,我对小动物一点都不了解,怕给它造成二次伤害。你能过来帮帮那只小猫吗?”我局促不安的说着自己的需求,对于那只被烫伤的小猫,我真的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
听到有伤猫,丁怡一下子来精神了,进了屋中里找了点工具之类的就来到我家。
看到洗手间里被烫伤的猫,丁怡一下子愣住了,眼泪刷的就掉了下来……
丁怡将小猫的伤口处理好,看着我,小心翼翼的问,“我能把猫猫带回我家照顾吗?你又不会照顾,我怕伤口感染恶化。”
我赶紧点了点头,“真是谢谢你啊,要是去宠物医院的话,记得叫我。我会陪你去的!”
丁怡没有说话,小心翼翼的抱着叫不出声的小奶猫就要回去。临出门前神色复杂的看了我一眼,我却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躺在床上的时候,我才反应过来丁怡临出门前看我的眼神,那是一种恐惧又厌恶的表情。
大概是丁怡把我当做伤害小奶猫的凶手了,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睡梦中被窥视的感觉越来越清晰,甚至能听到这个屋子里似乎还有别的人。他们在客厅谈笑、做饭、洗碗,让我生出是我闯入了他们的私人空间。
早上醒来的时候特别累,客厅的椅子和碗筷被挪动了位置,原本我放在客厅的小躺椅被挪到了阳台……
麻溜的从行李箱里找出了几张黄符,门框上、家具上能贴的都贴上了黄符。
惊魂未定的去了学校,莫桑一见到我,就诧异的说,“怎么一脸的青黑色,撞鬼了?”
我点了点头,“家里有不干净的东西。”
“搬家那天也没发现你住的地方不干净,你没有让殿下去看看?”
“陆离最近很忙,不得空跟他说。”
晚上没有睡好,课堂上昏昏欲睡,但旁边的莫桑没有让我迷糊太久。
一旦我开始眼神迷离,莫桑就用尖尖的指甲在我大腿上掐起一点点的肉,再扭一扭。
那感觉别提多酸爽,瞬间就能清醒。
莫桑凑上来小声的问,“你求求我,说不定我心情好,今晚陪着你住。要是你把我哄开心了,说不定我顺手就把你把房子里不干净的东西收拾掉呢!”
我立马抱着莫桑的大腿,可怜兮兮的说,“莫桑大神,求陪我一起睡。再这么下去,我的小命都得搭在那栋房子里!”
“切,我还以为你要挺着,不会求我呢!”莫桑一脸的失望,我哪里管的了那么多,现在不要说让我求了,让我付钱我也愿意啊。
“那你答应了?今晚去我家睡!”
莫桑无奈的摊了摊手,看样子似乎是已经答应了,我稍稍松了一口气。
晚上莫桑跟着我去了我家,她里里外外看了看,靠在门框上摸着下巴说,“看不出来有什么古怪,连怨气都没有闻到。”
我额头青筋乱跳,琢磨着说,“那就是在这栋房子里的鬼不是善类,连你都察觉不出来。”
“也不排除确实有那样厉害的鬼,厉害到让我感觉不出来。”莫桑皱了皱眉,想了半晌才说,“也有可能它们现在根本就不在这里,但是什么鬼能来去自如,而不留下丝毫的痕迹?”
“我不知道,连我们家书库都没有记载的,也根本猜不到。”我赶紧摇了摇头,表示我什么都不了解。
“顾小沫,我饿了。你们家有没有吃的?”莫桑突然就改变了话题,让我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有,我去做饭。”
做好饭去敲丁怡的门,敲了半天也没有人来应,似乎并不在家。
和莫桑吃完饭也没有发现房子有任何异常,但是丁怡也没有下班回来,现在才发现,我并没有丁怡的联系方式。
一直都没有意识到我和丁怡之间的联系这么薄弱,一直都是她下了班过来敲我的门,或者是早上出门的时候碰个面。只有前两天在洗手间里发现了被烫伤的猫,我才主动去找过丁怡。
“你那个经常来蹭吃的邻居还没有回来?”和莫桑躺在床上的时候,莫桑来了一句。
“没有。”我眨巴着眼看着天花板,不知道要跟莫桑聊些什么。
“你把我引到家里来,就不怕半夜我把你吃了?我可是狐妖啊!”莫桑笑着打趣。
我翻了翻白眼,低声说,“你要是想吃我,不早就吃了,何必等到现在!”
“你现在倒是变聪明了。”莫桑咯咯的笑着,笑声在房间里回荡,感觉说不出的古怪。
洗手间的水声和唱歌声一直没有出现,房间里压抑的感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莫桑在的缘故,迟迟没有出现。
莫桑翻了一个省,嘟囔着,“看来这个房子也没有什么不对劲嘛,还以为能吃到什么美味,早知道就不来浪费时间了!”
我无语的看着天花板,完全不明白那些东西究竟是因为莫桑在而吓得不敢来,还是一直都是我在妄想?
迷迷糊糊中隐约听到了猫叫声,一声催着一声,叫声说不出的悲惨。
猫的叫声越来越近,近的就像在我耳边一样。一声比一声凄厉,一声比一声更要撕心裂肺。
一个激灵立即坐了起来,徒然生出了一身冷汗。
侧过头看到莫桑依旧背着我在睡觉,而我房间里哪里有什么猫?!
房间里没有猫,但是洗手间里的流水声和女人的歌声倒是响起来了。伸手推了推莫桑,小声的叫着,“莫桑,那个东西来了!”
无论我怎么推莫桑,莫桑就跟睡死了一样,一动也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