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夏嘿嘿笑了一声,凑过去看文修,“那个,我在想,你这么好的人,给我上药,肯定是不收费的吧!”
文修:“……”敢情她就是怕他要收钱!他无奈摇头,“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视财如命?”
乔夏拍拍兜里鼓鼓的钱,一脸满足感,“当然!这世上我最爱的就是毛爷爷,谁要想要我的毛爷爷,那还不如要我的命!”
文修忍不住问:“你们家又不是没钱,至于这样吗?”
乔夏突然沉默,而后笑道:“那是他们的钱,又不是我的。”
“可你一个女孩子,不找份正经工作,坑蒙拐骗有什么好?”
乔夏猛地起身,将文修手里的东西一甩,秀眉一掀,“我做什么关你毛事!你以为你是谁,帮了我几次就可以对我的事指手画脚吗?我爹妈都不管我,你凭什么!”
话落她再不管文修的反应,也不管药有没有涂完,抓起自己的包包,踩着高跟鞋摔门而去。
“砰”,门被摔出重重的一声响,文修拿着药瓶一脸莫名,全然不明白这女流氓为什么发飙,过了会他松了口气,自语道:“生气了也好,我实在是怕这种人了,以后还是别再遇见吧。”
女流氓这一走,果然再没有出现。
文修的生活回归到了从前的平静,准时上班,准时下班,准时吃饭,准时睡觉,有事忙事,没事督促医院的员工们遵守一下规定,总之一切又按着他一尘不变的习惯按部就班的继续。
就在他庆幸那女流氓只是生活中一段成为历史的小插曲时,厄运再次来临。
那是第六天的下午,他意外接到一个电话,电话里的嗓音甜而糯,像是浸了蜜汁的梅子,“嗨,老好人,好久不见啊!”
是乔夏的,文修扯扯嘴角,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我的私人电话?”他的私人号码一般不对外公布。
“这个简单啊!”乔夏笑嘻嘻地道:“我打电话给你们医院,电话转到你秘书那去了。我装腔作势打着官腔自称是某省领导的下属,领导病了,需要文院长的私人联系方式二十四小时紧急联络,你秘书话都不敢多问就把号码给我了!”
文修:“……”
电话那端的笑还在继续,似在酝酿着什么阴谋,文修立时涌起不好的预感,“什么事你直说。”
乔夏咯咯笑了一声,仿佛早已将上次的不快忘得干干净净,“老好人,你再帮我一次好不好?再假扮一次我的男友。”
文修:“……”就知道她绝对没好事。他一口拒绝:“不行。”
乔夏的笑染了几分讨好,“哎呀!别那么无情嘛,就吃一顿晚饭而已,你这么好的人,肯定会帮忙的!”
文修懒得再跟她纠缠,加重口气再次重申那两个字,“不行!”果断挂了电话。
这女流氓不是常人能招架的住的,为了人身安全心理健康未来安好,他决定,思想有多远,他就离她有多远。
就在他以为自己“干脆”“冰冷”“强硬”“无情”“不容忤逆”的拒绝一定让女流氓灰溜溜死心放弃之时。
——他又大错特错了!
事实证明,他不仅低估了敌人的智商,更低估了敌人脸皮厚度的上限与节操尺度的下限。等到他领悟过来时,一切为时晚矣。
两小时后,他想起一本学术杂志没有买,便步行去了医院旁边的书店。
书店位于一个商圈正中心,人来人往,熙熙攘攘,他正要进去,突然有只手抓住了他的衣袖,乔夏的笑脸噌地出现在他的面前,“老好人,再帮一次忙嘛,好人有好报的哦!”
文修不耐地拂开她的爪子,跟她保持男女有别的距离,然后摇头,斩铁截钉地答:“不帮。”
乔夏笑容挤得更满,继续求他,“帮嘛帮嘛,你的人情我会记得的,下次你有什么要帮忙的,我一定两肋插刀!”
文修摇头。两肋插刀?你别在背后捅我两刀就谢天谢地了。
乔夏将姿态压低更低,“求求你了老好人!大家朋友一场嘛!”
“谁跟你是朋友!”
乔夏凑过头来嬉皮笑脸,毛茸茸的脑袋直往文修胳膊上蹭,“别那么生疏嘛,咱俩友好合作多次,不是朋友也是基友呀!”
文修毫不客气地将她小狗似的脑袋推开,“让开。”
“呜呜,别那么狠心嘛!你要是不帮,那我就只能喊了。”
文修淡定地瞥她一眼:“我今天没喝酒也没开车,你喊吧。”
乔夏再次抓住他的衣袖,半哀求半威胁,“大家这么好的关系,你别逼我对你使杀手锏嘛。”
文修将她的手拨开,目不斜视,继续往前走。
乔夏几分郑重几分劝诫,“我的杀手锏很厉害的,搞不好你会身败名裂,你确定要我这样吗?确定确定确定确定?!”
文修鼻腔里发出一声短促的嗤笑,算是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