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夏吓的魂都飞了一半,跟张小佳两人随手拦了个的士就往永康医院赶。
赶到医院时,就见张老师与许沉光站在急救室门口,张老师急匆匆道:“孩子手术需要输血,医院的血库告急,我的血型不符合献不了!”她一指许沉光,“丁丁是O型血,孩子爸爸是AB型,血型不对,我们都献不了,你看看你行不行?”
乔夏摇头,“我是A型。”
那边许沉光迅速抬头看了她一眼,目光里有震惊,一旁有点医学常识的张老师疑道:“咦,你们俩一个A,一个AB,不可能生出来O型的孩子呀。”
乔夏没时间解释,拉着出来一个医生就问:“医院血库怎么会不够呢?那血站呢?”
白大褂道:“没办法,医院的血库一直就供应紧张,昨夜刚好发生一起特大交通事故,七辆车追尾,其中三辆大巴,近一百号人送过来,我们血库早已空了,你们赶紧找人去血站调血。”
“去血站?”
“是啊,快点!孩子的伤势等不住呀!”
“血站?”乔夏一时蒙在那,就见旁边许沉光已经开始拨电话,然而拨了几遍没人接。
“血站没反应?”
许沉光点头,忽地大步向外冲,“我开车去。”
留在那里的乔夏坐立难安,抓着医生问:“我孩子的伤势有多严重?”
医生显然也是急得不耐烦,嚷道:“磕到后脑你说危不危险呢?有时间纠结这个赶紧去调血!昨夜里那么多人受伤,现在又是血荒,我担心血站的血都未必够用!你再拖下去孩子就不好说啦!”
乔夏惊在那,三秒钟后她似下定什么决心,拨出去一个电话,然而那边不接,径直挂掉。
乔夏再拨,那边再挂。
“你跟谁打呀?”张小佳在一旁瞅瞅,不经意瞟见手机屏幕上的两个字:安安。
乔夏继续不依不饶地拨着电话,一遍又一遍。
第五遍的时候,那边终于接通,乔夏着急地道:“安安,你快来医院,丁丁他受伤了,需要输血。”
乔安的口气很和缓,不紧不慢道:“姐姐,你儿子要输血,你喊我做什么?我的血型未必相符啊。”
乔夏道:“相符!你们都是O型!”
乔安静默片刻,声音依旧沉稳:“对不起姐姐,我昨晚通宵加班,现在想休息,你喊爸爸去输血吧,我这边实在走不开,抱歉,回头我会给当当买玩具补偿的。”
身后得了消息心急火燎赶来的乔母一愣,冲着电话大怒,“安安,你爸爸在台湾出差,怎么赶得过来!”
然而电话那边传来嘟嘟嘟的声响,已经挂了。
乔夏握着电话,身畔的张小佳没想到乔安如此绝情,当场就骂了出来,“擦!她怎么这样啊!她是不是个人啊!这孩子是她……”
她后头的话没说完,因为乔夏又快速重拨了过去,乔夏显然忍耐到了极限,她几乎是用吼的,“乔安,你来不来!”
乔安在那边气定神闲的回:“都说了我走不开呀,姐姐。”
乔夏的嘴唇不住发抖,分不清是愤慨还是悲伤,她用更大的声音嚷道:“乔安,你这是逼我把五年前的事翻出来吗?”
乔安在那边静了静,过了会道:“五年前?五年前什么事,你在说你们背着我劈腿,逼我跳楼,害我的右手终身残疾,再也拿不了琴的事吗?”
她话落一声嗤笑,重重压了电话。
见她又挂,乔夏气得将电话摔到地上,手机啪地摔得四分五裂,乔夏人已向医院外冲去,“我去找安安!”
留在原地的张小佳忽地脸色一变,道:“乔夏这是要……”她急忙忙一拉乔母的手,“阿姨,乔安住的地方是不是就在附近?我们快过去,乔夏忍到极限要爆发了!”
张小佳的担忧果然没错,她们赶到乔安居住的公寓时,里面正在发生激烈的争吵。乔夏拖着乔安,拼命往门口走。而乔安拽着大门不断挣扎,“你放开我,我说了我不去!”
乔夏紧抓着她的手腕不松,从未有过的固执,“不行,你必须得去,无论如何都得去!”
她力气大,乔安娇小的身躯被她强行拖着走,像拖着一个麻袋,乔安没想到一贯待她温和谦让的乔夏这么强硬,她挣扎了几次没有成功,手脚还在墙上擦破了皮,痛楚激怒了她,她忽然笑起来,“别假惺惺了!你当年那样对我,我为什么要帮你!”
乔夏一愣,“乔安,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我叫你一句姐姐那是客气!”乔安嗤笑,“呵,在我眼里你就是个三!”
乔夏的脸色微变,手劲松了开来,震惊地盯着乔安,乔安既然说漏了嘴,索性将这些年压抑的怒火统统发泄了出来,“要不是你横插一脚,我早跟沉光结婚了!你知道这些年我有多恨你吗?我恨到愿意从楼上跳下来摔死自己,也要报复你,把你赶出乔家!”
乔夏的脸瞬间惨白,“原来……你跳楼是为了报复我?”
乔安笑起来,往常娇美的脸此刻竟有些扭曲,“对,没错,我就是故意跳的……怎么,看我的手不能拉琴了,这些年你活在自责里吧?不敢回家面对我吧?不敢再靠近沉光吧……”她扯起衣袖,看着疤痕累累的右手,“哈……我宁愿废了这只手,宁愿废了我的前程,我也不要让你好过!”
她哈哈大笑起来,快意的表情近乎狰狞,乔夏嘴唇发抖,不敢置信地盯她,却没有语言能表达她的震惊与愤怒,“乔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