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修猜的没错,第二天早,乔夏果然找上了门。
那会还没到8点半——每天准时不多一分不少一分踩着点迈进办公室的文修还没来。乔夏被文修的秘书拦在办公室外,爱岗敬业的秘书秉承着没有预约不能随便见院长的这一原则,将乔夏拦在门外。
对此乔夏很淡定,她说:“我找你们院长有要事。”
秘书认出她是那天带着医患来闹着的女流氓,虽然有些顾忌,但仍将口气端得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再大的事也必须预约,这是我们院长的规定。”
乔夏仍然很淡定,“什么破规定,我人生中就没有规定这个说法!既然你们院长拿了我的东西,我就得来找他讨说法。”
秘书自然不信,“他拿了你什么?”
乔夏想想自己的钱包,虽然钱不多,可里头有很比她命还重要的东西,于是她道:“这种事怎么能跟你说,总之他拿走了我一样很重要的东西,他得给我一个交代。”
“很重要的东西?”
乔夏想想皮夹里的那样物什,用力点头,“当然重要,对一个女人来说,应该是最珍贵的东西。”
秘书愣了一下,一个女人最珍贵的东西?啊?不会是……那什么……什么贞操?!也太狗血了吧!
不不,谁都会做出那种事,但一向不近女色的文院长绝不可能,秘书果断摇头,“骗谁呢,虽然你之前来过医院,可我们院长跟你不熟,他不可能跟你这样。”
乔夏反驳道:“怎么不熟!前些日子我还在他家睡的呢!”
秘书大惊,“你在他家睡了?”
“是啊,他家在XX小区XX单元XX楼,不信你去问小区保安,他们看着我们一起进楼的。”
乔夏报出的地址准确率百分百,秘书更加惊讶。而乔夏的两眼突然一亮,老远看见了从长廊走来的文修,兴奋地冲他招手:“老好人老好人。”
文修轻咳了一声,算是答应。
秘书站在门边,拼命冲文修使眼色:“院长,这位女士找你……谈事……”他放缓速度,有意提醒文修,补充道:“呃,她提到……那天晚上的事……她说……你拿了她最重要的东西……”
见文修没什么反应,他再次加重口气强调,“她说,你拿了她很重要的东西!是对一个女人来说,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院长啊,我多么希望你反驳一下我的话,不然咱医院一半的未婚女医生跟护士就要心碎了。
“嗯。”谁知文修的反应很平静,很迅速,坦诚的不能再坦诚。
秘书不能置信,“不是吧院长,你真的跟她……”
“嗯。”文修莫名其妙看他一眼,不懂秘书震惊的表情——他捡了乔夏的钱包,有什么好奇怪的?他头一摆,对秘书道:“你先下去吧。”随后让乔夏进了办公室。
门“砰”地被关上的霎那,陈秘书的下巴快掉地上了。
文院长不仅没否认,还大大方方承认了!那女流氓说的是真的?院长真跟她滚床单了?
这!!
就在秘书的思维已经混乱的同时,里面的文修也开始混乱了。
乔夏接过了自己的皮夹,然后一脸严肃的对他说:“谢谢你把皮夹还给我,但我说了,我是一个有责任有担当的人,我把你的厨房搞砸了,你算算,总共亏了多少钱,我会负责的。”
文修想了一下,橱柜他已将破洞的那单个柜子换了,没损失多少,至于微波炉,他再买了一个新的,加一起大概是一万多块,但他不缺这些钱,秉承着得饶人处且饶人的好人原则,他说:“算了,不用赔钱了。”
乔夏接口接的极快:“我本来就没打算赔钱啊。我是穷光蛋,哪里有钱赔。”
文修:“……”那你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乔夏转了个口气,“虽然没钱,但我可以用别的方式去抵,所以我愉快的决定了,从今天开始,我每天都会来做你的小时工,给你打扫办公室收拾东西之类的。”
想也不用想,文修一口拒绝,“我不需要。”
然而他的拒绝还没说完,乔夏不知从哪变出了一块抹布,已经开始打扫了。
文修:“……”
随后的时间里,文修就见乔夏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折腾不停。即便他的办公室早已被秘书都清好了,她还是从头至尾打扫了一遍。
文修倒是阻拦了几次来着,可她充耳不闻,自己弄自己的,文修一贯又是个好脾气的,最后只能随她去了。
接下来的一上午里,乔夏一鼓作气,将整个办公室扫完拖完抹完,然后马不停蹄将窗帘,空调,沙发套,甚至厚厚的地毯等都掀下来洗了个遍。文修的办公室又大,像个小套间,工作间休息间卫生间,忙的乔夏一口气都没歇过。
于是在临近中午饭点之时,外间的院长秘书看到了这样的一幕。
累如死狗般的乔夏打开了院长办公室的门,一边气喘吁吁,一边道:“哎呀,累死我了。”
陈秘书的脸色一霎微妙。
乔夏一面揉腰一面冲他招了个手,“我回去了,明天再来。”
陈秘书一惊,明天还来!
他目送着乔夏远走的背影,心里只有一个感叹号。
文院长,你清修多年的生活真的破戒了!
翌日,乔夏再来的时候,陈秘书二话不说,自觉替她开了门。
他瞅着乔夏背上鼓囊囊的包,问:“这么大的包,里头装的什么?”
乔夏很淡定,“衣服啊。”
“衣服?”
“当然啦,这种事肯定要换衣服啊,不然怎么做?”
陈秘书神色再次微妙,原来,看似严肃端正的院长还好制服诱惑这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