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修埋头继续看了一阵书,再抬头瞅瞅宿舍楼而后看看时钟,都过九点了,这女人还是没个影!跟一个认识才两天的男人有什么街好逛?玩到这么晚还不回,该不会是去看电影了吧!
文修越想越看不进去,“啪”地合上了杂志,在屋里绕着圈走来走去。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楼下传来汽车引擎的声响,文修朝窗外一探,自语道:“都三更半夜了!这女流氓还知道回呀!”
好吧,如果墙上的时钟能说话,它会很客观的提醒,文院长,现在是北京时间九点十七,距离三更半夜还有好几个小时,请你不要因一时之气说出这么不合常理的话好吗?
而文院长还在探头往下看,楼底下女流氓正跟那小白脸约定好出发的时间地点,然后挥手告别?
小白脸开车走了,一脸灿烂的女流氓提着满满一袋子的东西,蹦蹦跳跳就往宿舍楼走去。
文修跟着下了楼。
文修脚步很快,没一会便追上了乔夏。乔夏一见是他,有些惊讶,“咦,老好人,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回去?”
文修脸色沉了沉,“你还知道这么晚!”
乔夏见他神色不对,疑道:“你怎么了?怪怪的?”
文修也不明白自己怎么了,这心绪复杂得紧,却参不透缘由,似有些恼怒,又似焦躁不安,最后他就那么瞅着乔夏,嘴唇张了张,可什么字也没吐出来。
乔夏以为他遇见了什么不开心的事,赶紧转个欢快的话题,“我今晚去吃日本料理了,那家叫名古屋的味道真的超赞哦,以后等我赚了钱也请你去吃好不好?”
一提日式料理文修就来气,冲乔夏道:“以后你都别想吃松鼠鱼了!”
他显而易见的恼意让乔夏莫名其妙,乔夏解释,“别啊,松鼠鱼我还没吃够呢,今晚是真的有点忙,我们得去准备度假的防晒霜晕机药还有泳衣之类的东西,所以没回来吃饭……”
文修一听到泳衣跟防晒霜这两个词,脑中立时浮起乔夏跟那小白脸身着比基尼在海浪中嬉戏追逐的场面:波浪阵阵,乔夏穿着性感暴露泳衣搔首弄姿,而小白脸在沙滩上盯着她S型的妖娆身材猥琐的笑,顺带露出两排发黄的大门牙……
思及此处,文修不着痕迹地拿眼角扫扫女流氓,没由来打了个冷颤,乔夏那傲人的三围比例,他堂堂文院长都只敢远观而不可亵玩焉!如果那小白脸敢这么瞅她,那简直太下流太色情太龌龊太丧心病狂令人发指了!
——好吧,此时的文院长已经有了种“只许院长放火不许鲜肉点灯”的心思。他看乔夏,那就叫欣赏,是纯洁的、圣洁、纯粹的,是光明正大坦坦荡荡的君子,而别的男人看,那就是下作、卑鄙、无耻,是居心拨测不怀好意的……他越想越不舒服,心头简直跟生了毛刺般,于是他打断乔夏还在喋喋不休的嘴:“你一个劲提他做什么?”
“为什么不提?”乔夏莫名其妙,“他挺好的呀,我们去超市买东西,都是他付的帐,东西好多,他一路帮忙拎,拎得满头大汗都不休息……”
文修终于无法忍受,道:“够了!再提他以后就不许你去食堂吃饭!”
吃饭可是头等问题,乔夏赶紧问:“为什么不让我吃了?”
文修一时找不出来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只得道:“我为什么让你白吃我的白住我的?你是我的谁啊?”
一贯脾气不好的乔夏一忍再忍,终于柳眉倒竖:“格老子的,你今儿吃了火药啦?我哪惹你了!不去吃食堂就不去,不住你这就不住,有什么好稀罕!明天我把吃过的饭钱睡过的房费都给你!”
她说着跺脚离去,走了几步倏然一转身,丢了个东西到文修身上:“好心没好报,枉老子逛街的时候还念着你!”说完头也不回的气鼓鼓上楼。
幽蒙蒙的夜,宿舍楼的路灯兀自亮着,文修捡起乔夏丢过来的东西,是一瓶防晕车的柠檬精油。
文修愣在那。他曾无意间跟乔夏提起自己出差晕车的事,当时说的漫不经心,不料乔夏竟记在了心里。
文修怔了半晌,突然拔腿向楼梯间追去。乔夏拎着东西还在前面走,文修拦在她面前,道:“我跟你一起去马尔代夫。”
“什么?”乔夏转过身来,不明白他怎么顷刻间又变了脸。
文修重申一次,“我陪你去马尔代夫。”顺便帮乔夏手里沉重的袋子接了过来。
乔夏纳闷他的举动,道:“你不是说医院走不开吗?”
文修道:“不要紧,反正只去七天。”
乔夏又问:“你不是过两天有个手术吗?”
“我可以找更好的医生代替我主刀。”
“你不是怕我对你欲行不轨吗?”
“你不是都发誓过了,不非礼我的吗?”
咦,话落的瞬间,两人都觉得耳熟,咦,这台词怎么跟今早一模一样?不过念台词的人反了。
文修有些尴尬,便解释道:“我最近工作压力大,早就想出去旅游休息下,正好你去马尔代夫,我就一起去吧。”
乔夏有些为难:“我的旅游券只够两个人去。”
文修话接的极快,“你让他别去。”
乔夏摇头,“可他钱都给我了,一万三。”
文修哪里肯,“把他的钱退给他,我给你一万五。”
乔夏呆了:“你给我一万五?”想了想还是拒绝,“不行,我跟他已经说好了,我从小就是诚实守信说到做到的人。”又道:“那你去其他地方旅游好了,我们各玩各的嘛!”
“两万!”文修采用金钱攻势,加价。
“可他人挺好的,今晚还请我吃了饭,我不好意思食言。”女流氓在金钱与良知中摇摆。
“三万!我翻倍!”
“成交!”方才还自诩诚实守信的女流氓瞬间改了口,满眼都是画着毛爷爷的桃心:“我马上把他的钱退了,再给他补偿金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