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夏恨不得要掐死他,“这么大的伤口,包扎有屁用,要缝针的好吗!”
许沉光沉默三秒,“你先帮我止血,我再去医院缝针。”
乔夏咬着下唇,没空再纠缠多余的问题,将止血绷带一圈圈缠住了许沉光的伤口。第一道伤口还好,乔夏手下留情,并没有下重手,第二道许沉光自己划的那刀最重,约莫着最少也要缝个十几针。
乔夏一边止血,一边厌恶的骂:“神经病!疯子!”
许沉光看着躬身为自己包扎的乔夏,唇角浮起一抹笑意,“你不原谅我,我没有办法。”
“你!”乔夏噎住,“我原谅你好了吧,我真的原谅你,我不生气了,我求你以后别出现在我面前!行不行!”
许沉光摇头,头顶明亮的灯光落在他沉沉的瞳仁里,有不容扭转的坚定与决绝,“夏夏,你跟孩子,我一个都不能少。”
“少你妹啊!”乔夏一声吼,“包完了,给老子滚到医院去!”
一刻钟后,两人出现在永康医院的急诊处。
急诊处的张大夫自然是认识乔夏的,她一边看一边问:“乔小姐,这大半夜的,你朋友的伤是怎么来的?”
许沉光抢着道:“自己划着玩。”
张大夫:“……”
过一会许沉光道:“我不要麻醉,你就这么缝。”
张大夫惊道:“这伤口这么大,三个伤口加起来起码得缝二十多针,不打麻醉的话怎么受的了!”
“让它疼。”许沉光补了一句:“越疼越好。”
张大夫:“……”
缝完针后,乔夏道:“你回去吧,以后别再来找我了。”
底下停车场里空无一人,许沉光没答话,过了会道:“你开车送我回去。”
乔夏眉一掀:“我求你了大哥,深更半夜我送你回去,让安安看到了怎么想!你不怕她再跳一次楼,我怕!”
“我现在没住乔家,我在市中心买了一套公寓。”
“啊?”乔夏一怔,“你搬出来了?”
许沉光打开车门,坐了进去,向她招手,“上车。”
乔夏杵在原地,“我不上。”
“我不带你去哪,我只说几句话,说完我就走。”
不愿再继续纠缠的乔夏坐进了车厢内,“有话快说。”
许沉光瞅着手上的绷带,道:“知道我为什么不用麻药吗?”
“我没兴趣知道,我只想你快走。”
许沉光一声苦笑,“我在想,我这伤口再怎么疼,也比不了你这些年吃的苦疼。你说我神经病也好,疯子也罢,我就是想跟你一起疼。”
乔夏果然像看神经一样的看他,“你以前不是很讨厌我的吗?为什么现在满口都是奇奇怪怪的话?”
许沉光道:“不……我从来没有讨厌过你。”他看向她的神情里隐约透着狂热,“相反,我的感情是对立的,你想象不到。”
他缄默半晌,突然拉住了乔夏的手,“夏夏,你知道我家里的情况……你再给我一些时间,我回去把该处理的都处理好,就来接你们娘俩。”
乔夏听不懂,“你什么意思?”
“夏夏。”车厢里光线阴暗,许沉光抿唇静默,方才的狂热在他乌黑的眸里越发明亮灼眼,仿佛要点亮整个车厢,“我会娶你,我不会再让你受半点苦。”
乔夏挣脱他的手,“我有必要跟乔安打个电话,你脑子真的坏了!”
“不用你打。”许沉光道:“回去我就跟她摊牌。”缓了缓后道:“这事我考虑了很久。”
乔夏怒道:“你发什么疯!当年的事你没有错吗?如今你跟我妹妹谈了这么久,你却要分手!你当她是什么!”
许沉光靠在车座上,慢慢仰起头,看起来十分怠倦,“夏夏,她成为这样,我的确有不可推卸的错。但无论如何,我跟她都无法再继续。”
“我懒得跟你说,我弄不明白你。”
许沉光低笑,道:“你不需要明白,等我处理完这一切,我会用我的全部去补偿你。”
他话落,忽然俯下身吻了吻她的手,以一个虔诚的姿势,像是教堂里的新郎在宣誓后亲吻他的新娘。
乔夏却如火烫了手般,猛地将手缩回,第N次大骂神经病,推开车门头也不回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