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赵天行郁闷了,不是因为皇后锦若谨的背叛,而是因为傅君卿和傅君翎给他添乱。
“皇后不是你们的亲师叔,也是亲姨娘吧?你们为什么非得和她过不去?”赵天行痛心疾首地问傅君卿。
“卿儿知错。”傅君卿在长辈跟前,态度总是非常好。
傅君翎直翻白眼。皇上,你会不会有点太不识好歹了。皇后明显是要图谋你赵家的江山好不,你可真大方,要美人不要江山是吗?
“你们惹出来的乱子,你们得给我收拾。”赵天行瞪傅君翎:“尤其是你,日后对皇后但有一丝不敬,朕决不轻饶。”
傅君翎也郁闷了:“早知如此,就不管你们家的事儿了。”
茉莉抱着铃星正在安慰她:“不怕,不怕,这事情和你没关系的。”
“这件事儿,谁也不许外传。”赵天行冷冷地道:“尤其是太子那里,一个字也不许透露。”
茉莉不愿意了:“皇上是想瞒着李宫人的事情吗?”
铃星也看皇上。皇上有些蹙眉:“说实话,朕连李宫人的样子都想不起来,你们虽是朕的骨肉,但是朕一向将你们视若皇后亲生。”
赵天行的话里意思再明白不过了。孩子,他有一堆,不重要,重要的是孩子的娘。
茉莉都有些羡慕嫉妒赵天行对皇后那不可理解不可理喻毫无原则的深爱了。
“卿儿会处理这些事情的。”傅君卿请皇上宽心。
赵天行挥了挥手:“都先退出去吧。”
傅君卿带着傅君翎和茉莉回到太傅府,向师父如实禀告了事情经过。
傅清冷的脸色也沉下来了:“你太肆意妄为了。”
傅行外出探望旧友,晚饭的时候回来,听了傅清冷的禀告,也有些不悦:“傅家与皇后即便不睦,但总是同气连枝,若是皇后倒了,对傅家并没有半分好处。”
傅清冷道:“是。如今淑妃与独孤家,丽妃与欧阳家,俱有做大之势,轩儿在朝廷中处处掣肘,压力也很大。”
傅行微微一笑:“我们与皇后之间如今有了嫌隙,日后只怕也不易修复,也是时候另觅人选了。”
傅清冷心底一凉。傅家若是抛弃若谨,若谨的处境只怕就更难了。这就是世态炎凉,虽然皇家和世家行事,都是以利益和利害关系为先,但却也未免太令人心寒、齿冷。
傅清冷的神色看在傅行眼中,他焉能不知儿子的心意,却也只是在心里叹息,人和人之间的情分就是如此。玉若曦即便端庄贤惠,相夫教子为傅家操劳,她在傅清冷心中的地位,到底是不及锦若曦量多,甚至,就是锦若谨,亦被傅清冷所看重,亲情也好,私情也罢,甚至也比对玉若曦还要深一些了。
茉莉进来给傅行请安,傅行对茉莉很是和蔼。茉莉送给傅行一壶清酒:“是用我园子里的药果泡的酒,对爷爷您的身体最有好处了。”
傅行直夸茉莉乖。傅君卿和傅君翎联袂进来,给师父、师祖见过礼,傅君卿对着茉莉微微一笑。
傅清冷仿佛见到了年少时的自己。若曦在屋子里给爹请安,自己进来时,看见若曦,也是这样微微一笑,虽然没有任何话语,但是心意相通,岁月静好。
为了茉莉,卿儿果真什么都不顾了。宫里这么大的动静当然也是傅君卿弄出来的。卿儿为了茉莉,什么都可以不顾了。
卿儿果然深情,只是一个男子,围着一个女子团团转,终究是没有出息的。傅清冷的脸色又沉肃下来,傅君卿的目光看过来,不由心跳加速,低了头。
“师父,这是送您的护膝。”茉莉双手一对纯棉刺绣的护膝,小心翼翼地道:“听师兄说,您偶有腿痛,这护膝的布料我用药果浸泡了多日,许是有帮助呢。”
护膝做得很精美,针脚密实,刺绣葳蕤,精致。端木凉儿拿过来啧啧称赞。茉莉有些不好意思,也有几分得意:“我针法,我练了一个多月呢。”
茉莉并不喜欢傅清冷,只是他毕竟是傅君卿的师父、父亲,她很想得他的欢心。
傅君卿和茉莉告退出去的时候,茉莉忍不住问傅君卿道:“我什么时候可以看见我娘?我真正的娘?”
傅君卿轻叹了口气:“你娘其实已经不在人世了。”
李宫人常年不见天日,身体羸弱。她忧心子女,却不敢向任何人吐露半句。她一直活在重重阴影之下,活在皇后的禁锢之下。
傅君卿的人找到李宫人时,李宫人已经是久躺病榻,病入膏肓。傅君卿派了傅君逸过去为她诊治,依旧无力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