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冷停下手里的鞭子,冷冷地道:“教训你多少次了,若想成大事,便不能妇人之仁,你偏是不听,如今倒更是长了本事,连我的话也敢不听了。”
傅清尘想要应错,一时间却是无法开口,只怕一不小,便会呻吟出声,喉咙里也痛得厉害。
禄伯忙道:“大老爷言重了,二老爷怎敢不听您的话呢,您饶了他这次吧。”又转对傅清尘道:“二老爷,您快向大老爷认错吧,不要再拧着了。”
傅清尘强忍疼痛,勉强跪直身体,道:“尘儿不敢。尘儿保证,淑妃永远不会出现在任何人面前,也不会泄露任何秘密,只是苟延残喘,度过余生而已。只请大哥饶淑妃一命吧。”
傅清冷扬手,“啪”地一声,一个耳光将傅清尘打倒在地:“这些年的历练你都忘到脑后了吗?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情可以永远不变,除了死人,也不会有人能永远保守秘密。”
傅清尘的脸颊已经红肿一片,他再跪起来,垂头不语。
“你以为你将淑妃藏到平阳王府,我会猜不到吗?”傅清冷看着弟弟:“自作聪明的蠢东西。”
傅清尘愣住了。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这种书中的程式化谬论果真不能信。
淑妃既然已被找到,想来已是被处置了吧。
“滚回去做好你的本分,若是再有一次自作主张,不听号令,就仔细你的皮吧。”傅清冷拂袖而去。
福伯过来扶傅清尘,傅清尘忍不住呼痛出声。
福伯埋怨道:“二老爷真是的,那淑妃娘娘本也不是什么好人,又曾不止一次陷害过您,您干嘛去管她的闲事,平白赚了这一顿好打。”
傅清尘痛得直吸气,苦笑道:“我只是不希望将来轩儿知道真相,太过伤心而已。”
福伯不由惊讶:“您也真是,不会想告诉君轩少爷真相吧?大老爷的脾气您还不知道吗?您要是真那样做,说不定会害死君轩少爷的!”
傅清尘不由微愣,过了一会儿,才道:“福伯多虑了,我哪会那般不知轻重。哎哟,痛死了,您还是快扶我回去上药吧!”
福伯扶傅清尘回到住处,风西和风北已经准备了清水和伤药在。风西和风北是傅清尘的贴身侍卫,一向跟随傅清尘左右。
傅清尘趴在榻上,各种忍痛。风西和风北为傅清尘上药,手法纯熟。不一会儿功夫,就收拾停当。傅清尘命他们退下去,想一些心事。
房门轻叩,傅君翎端着食盘走了进来。
“二叔,你好一些没有?”君翎将食盒里的菜点端出来,摆在矮桌上。
傅清尘趴在榻上不想动:“怎么没有酒?”
“师父吩咐二叔一个月内不得沾酒。”
傅清尘更觉得无趣:“我不饿,端下去。”
傅君翎就笑:“您明知道这些是师父命翎儿准备的。”
傅清尘更无奈了,只得道:“那还不快点扶我起来。”
“翎儿喂您吧。”傅君翎屈下一膝,将一碗粥端到傅清尘跟前。
“你倒是乖。”傅清尘还是执意自己坐起来用餐。
“茉莉呢?”傅清尘问。
傅君翎笑道:“回去了。今天她刚清醒,又撞伤了头,让她早些歇息了。”
傅清尘点头:“早知道骑马摔一下,就可以治好她的癔症,何苦这么多年各种延医用药呢。”
傅君翎笑道:“茉莉是有福气的丫头。”
“你师兄罚你没?”傅清冷看傅君翎立得笔直,不由担心。
傅君翎赧然一笑:“翎儿确实受罚。不过倒不是因为茉莉,而是因为摇光小师叔。”
傅君翎前些日子出门,在路上得罪了一个小道姑,巧的是这个小道姑与君临山庄渊源颇深,按辈分还是傅君翎师父傅清冷的表妹唐摇光,自然也就是傅君翎的小师叔。
傅清尘不由笑道:“我说摇光那个丫头怎么突然会来君临山庄,原来倒是特意来告状的。”
可不正是呢。傅君翎叹气,我这儿可是刚挨完了二十板子,屁股还肿着呢。
“你师父可是很疼摇光的,你且仔细着些,莫再招惹了她,你师父的板子可不是吃素的。”傅清尘叹气。今儿这是什么日子啊,师叔侄儿的一起挨板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