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轩恭敬地答道:“太傅劝儿臣遵从父皇之命。自古以来婚娶之事当然都是依从父母之言,便是皇家也不应例外。”
“好,太傅说的好。”皇上点头:“父皇政务繁忙,你大婚的事情,便交由太傅和你母后操办吧。”
“是。”
君轩从皇上的书房告退出来,便去觐见母后。谨后却推说身体不适,没有接见。君轩只得悻悻然返回。
君轩回到自己的王府,下人们禀告说,君轩的两位义兄和唐家的两位姑娘到了。
君轩很高兴,他与傅君卿和傅君翎情同手足。虽说是亲师兄弟,但是为避外人耳目,则以义兄弟相称。
君轩进得堂上,果真见傅君卿和傅君翎在陪师父说话,他忙给师父见礼,又向两位师兄请安。
“跟皇上告罪了吗?”傅清尘问。
“是。”赵君轩叹气。
傅清尘回房,留下师兄弟三个叙旧。
傅君翎笑道:“轩儿师弟好福气,摇光小师叔的性情可是很不错哦。”
傅君卿瞪了傅君翎一眼。傅君翎毫不在意,继续问道:“只是不知道紫薇听到这个消息会是什么反应?该不会又给你一巴掌吧?”
君轩被小师兄的话弄得满脸通红,偷偷瞄了一眼师兄,才道:“小师兄别说笑了,轩儿都要愁死了。”
君翎和师兄进宫去见瑾后。君卿提醒他说对皇后一定要有礼貌。
君翎把目光看向别处:“若是她不为难师兄,我自然有礼貌。”
傅君卿抬手,君翎微往后躲了一下。傅君卿又放下手:“她是皇后之尊,又是我们的师叔,她的吩咐你我当然要听从,有什么为难不为难的。”
君翎抿了下唇,没有做声。
铃星在皇后的寝殿前向辕门处张望,看见两名玉树临风,缎带轻扬的少年,立在白玉桥上,朗朗乾坤之下,美景如画。
傅君卿和君翎跪在殿前青阶下,恭请皇后安。
皇后慵懒地坐在凤椅上,品茶。铃星侍立在她身侧,目光一直向殿外张望。
“母后,怎么还不宣两位师兄觐见?”铃星轻声催促。
谨后不紧不慢地放了茶:“不过就是在太阳底下跪了那么一小会儿,也值得你心疼?”
铃星脸色一红:“星儿不是这个意思。”
“待会见了你的两位师兄,你要说些什么?”谨后问女儿。
铃星微愣,重复了一遍母后的话:“说些什么?”
谨后点头:“你的这两位师兄,俱是心思灵透,你若不想好说些什么,那该如何见面?”
铃星并太懂母亲话中之意,只是习惯性地应道:“是,星儿想一想。”
阳光晃在头顶,越升越高。已经跪了近一个时辰了。傅君卿依旧跪得端正笔直,面色平和。傅君翎心中早已是不耐烦了,膝盖也是跪得生疼。
宫门处侍立的两名太监和两名宫女微垂着头,也是暗自忍着腰膝酸痛,不过自然是比在石阶下跪着的傅君卿和傅君翎要轻松得多了。
傅君翎实在忍耐不住,猛地站起。
宫门处侍立的一名宫女瞧了这边的情形,面色一喜,忙进内殿去了。
“跪下。”傅君卿轻声道。
“哥。”傅君翎小声叫道。
傅君卿没说话。
傅君翎只得又跪了下去。
铃星已经在旁侧的榻上睡着了,瑾后正在欣赏一幅画作。画中一名宫装女子,眉目如画,美若仙人。
瑾后的手轻轻滑过画像,神情亦喜亦悲:“你可想念卿儿和翎儿吗?”
“启禀皇后。”宫女跪伏在地:“殿外侯见的两位傅家公子竟敢藐视皇后,私自起身了呢。”
瑾后淡然一笑:“是哪位傅家公子私自起身?”
宫女头一低:“是小公子。”
瑾后的笑容还是很淡:“传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