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后在旁笑道:“对了皇上,你不是要来看看师兄从坝上给你带来的奇妙的礼物吗?您要不要过去看看。”
“什么奇妙的礼物?”赵天行立时来了兴趣,向傅清冷笑道:“傅大哥真是有心了。”
“清冷这就带圣上去看。”傅清冷含笑伸手,请皇帝先行。
赵天行在瑾后的陪伴下往后园而去,傅清冷才对傅君卿低声道:“将翎儿带下去,给我掌他的嘴。”
“是。”傅君卿恭谨欠身。
傅君翎不由心跳加速,小声道:“师父。”
傅清冷瞪他一眼,转身去了。
“师兄。”傅君翎立时用怯懦的声音去唤傅君卿。
“回房侯着。”傅君卿的声音也很冷。
“是。”傅君翎垂头丧气地退出去,退出去之前,还是偷偷回头看了茉莉一眼。
茉莉瞪他。
只是茉莉凶狠的眼神还没来得及收回,便发现傅君卿的目光已经落到了自己身上。
“师兄……茉莉也回房了。”茉莉脸红心跳,不知如何是解释,只想逃之夭夭。
茉莉从傅君卿身边想要溜过,傅君卿忽然出手,拽住了茉莉的手。
茉莉一时惊住。傅君卿的手很温暖,也很有力量,就这样握在一起的时候,好像有一种奇怪的暖流流过。
“别忘了你在断崖边说的话。”傅君卿的声音很低,然后松开手,走出去了。
茉莉依旧呆站在那里,手心里似乎还有傅君卿的温度。
“别忘了你在断崖边说的话。”傅君卿的声音似乎还在耳边。
在断崖边,我说过的话?茉莉有些呆住了,什么断崖边?我说过了什么话?
阿猫不由叹息一声,果真服过忘忧丹的人会忘记一切啊。阿猫立刻用自己的意念和茉莉相连。
断崖边,青天下,裹着傅君卿长袍的茉莉对着空旷呼喊:“傅君卿,茉莉爱你!茉莉要嫁给你!要嫁给你!”
这些画面蓦地闪现在茉莉的脑海里。
茉莉的心中轰然一声,师兄,君卿,这是在向我示爱吗?
傅君翎回到房间,仔细地选了位置,撩起长袍,屈膝而跪。
傅家的规矩,被兄长斥了“回房侯着”,不是让你“回房躺着”,也不是“回房坐着”或是“回房站着”,就是“回房跪着”。
膝盖刚刚落地,刺痛立刻袭来。他膝盖上的伤本是才好一些,如今跪在冰冷的大理石地上,自然痛楚难当。
傅君卿推门而入。
傅君翎抬头,一脸的委屈。
傅君卿走到他身侧:“有没有提醒你在皇上跟前要言辞谨慎?非得让师父教训你?”
“师兄,我也是为救茉莉于水火。”傅君翎轻声辩驳。
“那谁来救你于水火?”傅君卿冷冷地问,抬手,用左手轻挽右手的袍袖。
“师兄不是真要罚翎儿吧?”傅君翎看师兄的动作很是惊惧。
“师父之命,为兄不敢不遵。”傅君卿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
“哥。”傅君翎轻声叫:“求哥给翎儿稍留些脸面。”
傅君卿轻叹了口气,师父既然罚下了,总是不能不罚,可是他也不想将翎儿的脸真打成猪头,让宫里的人笑话。
“去请家法过来。”
“谢师兄体恤。”傅君翎忙站起来,忍着痛,去旁侧的架子上取过一柄细长的紫竹戒尺来,奉给师兄,然后等师兄示下。
“手。”傅君卿吩咐道。
打手自然也是极痛的,可是到底是比真被掌嘴要强多了。傅君翎虽然还是惧怕,可也不敢再违逆师兄之命,乖乖地将双手平举到眼前:“请师兄教训。”
傅君卿拎着戒尺问道:“你真得想娶茉莉吗?你喜欢茉莉?”
“茉莉是翎儿妹妹,总不能没人娶她。”傅君翎抬头看哥哥:“而且茉莉已经长大了,摸起来软软的。”
傅君卿手里的戒尺“啪”地抽下去,痛得傅君翎险些呼痛失声。
“还敢口无遮拦地胡说,这话要是让师父听了去,不打烂你的嘴。”傅君卿训完了,又“啪”“啪”“啪”地连着抽了下去。
傅君翎只得咬着唇忍,举了手并不敢有一丝躲闪晃动。
好不容易傅君卿停了手,傅君翎眼瞧着自己的双手手心已经是红肿了老高,手心上火辣辣地疼。
“小时候翎儿还抱过茉莉来着,现在摸一下也不行吗?”傅君翎很有些委屈。
“你都多大了?还说这样的话?”傅君卿不由气恼,戒尺再扬起来,瞧见弟弟明显地瑟缩了一下,到底还是没打下去。
“师兄,可是可是……是……”傅君翎想说,可是茉莉摸起来,真得很舒服啊,到底还是不敢说。
“还有茉莉,她长大了,不可再将她当做妹妹。”傅君卿斟酌着措辞。
“不当做妹妹?那是什么?”
“是女人。”傅君卿有些无奈:“就和其他的女人一样,你可谨记,男女有别,授受不亲,以后你要多注意行止,不可再越了礼数。”
“哦,是女人了吗?”傅君翎有些叹气:“是,翎儿记住了。”
翎儿微垂着头,很乖地跪在那里,精致的五官如琼玉雕琢,轻抿了唇忍痛又委屈的样子,实在让人心疼。
“翎儿也长大了。”傅君卿不由微微一笑:“师兄到底忽略了这些,明日,师兄带你去挽香阁增长些阅历吧。”
挽香阁是京城最大的红馆,傅君翎也是听过的。
“翎儿真得可以去那种地方了吗?”傅君翎很有些惊喜:“师父和师兄不会打断翎儿的腿?”
傅君卿也有些好笑:“自然该带你去瞧瞧,免你再闹出什么笑话来。”
“是。翎儿多谢师兄。”傅君翎眉开眼笑。
“还有,娶茉莉为妻这种事,你以后不用代为兄考虑了。”傅君卿故意板着脸道:“为兄会自己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