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要不是你,哥说不定就嗝屁了,这次也亏你遇着的是我,谁叫哥一颗红心了,一命还一命,扯平。”
“什么扯平呢?”
突兀的一声问话,病房内不知何时多一个人,背光的关系,镜片折射着光,在发现趴在床边睡着的段楚时微微一愣,却也没说什么,几步上前,眉眼微弯,带着笑。
“想什么笑的那么淫一荡,连我进来都都发现?”
“人找到呢?”庄扬也不是那脸薄的主儿,单就一眼便知道邓海来意。
“长途客运,火车站,机场都安排了人,她就好比困兽,藏的再好,青山毕竟就这么大点。”似是想起了什么,邓海笑了笑,明明看着温和的人,那笑却透着冷意:“躲在个小山村里,被找到时吓的脸的白了,嘴巴却不怎么干净,嘴里还嚷着要报警。”
“送警局呢?”庄扬眉眼间闪过一丝冷意。
邓海自是明白他的意思,当下说道:“关着在,这不过来等着你发落。”想蹲大牢,那也得他们允许。
“恩。”庄扬冷应了一声,摸了摸自个无毛的脑袋,眼中寒光慑人,一字一顿道:“好好招待!”
邓海颔首:“一定把人先‘招待’好了再送去警局。”
柳青的命运在两人一来一回下决定了,病房内再度陷入沉默,庄扬微眯着眼,手下无意识的轻撩段楚头发,病房外已经可以听见走动声,邓海看了两人一眼,犹豫半响后沉声开口。
“你那车子确实被人做了手脚,虽然做的干净,却瞒不住老二那种老手。”邓海顿了顿,看了眼庄扬才继续说道:“刹车那边动的很巧妙,正常开不会出现状况,可一快就容易出问题,那天也赶巧出事,碰一起了。”
说完后,邓海就看庄扬,只听那边突然一声冷笑:“可真‘巧’。”
邓海没应声,眉头却紧锁。
谁他妈都不是傻子。
这是要他庄扬的命。
对外,庄扬没说刹车的事,一是不想让方姨他们担心,二是不想节外生枝。
“查出是谁干的没?”
“还是没有查出来。”对于这事,邓海显然很懊恼:“这事田少和冯胖子那边都有嫌疑,又赶巧这几天两人和身边人都接触过你那车。”两拨人或是有意或是无意,这几天频繁接触庄扬。
“妈的!”庄扬咬牙切齿:“我就不信查不到!”
“这次闹的大,冯胖子那人早就躲起来了,田少就更不用说,跟你一天进的医院,那处怕是废了,田家就这一个独苗,听说那边现在都翻了锅。”说到这,邓海有些忧心看向庄扬:“田老虽然不待见这个儿子,却是出了名的护短,又只有这一个独苗,现在顾不上,又碍于你这伤,短期内不会有动作,就怕过阵子……”
“哼!”庄扬冷笑一声,想起冲进去所见的那一幕,沉了整张脸:“他应该庆幸我只是把他儿子废了。”
邓海扫了一眼睡着的段楚,再想庄扬呆在重症室那几天,想起田少那玩意儿,心中也是恨意运量。
这些日子太安静了,安静到连个姓田的小老鼠都敢蹦跶了。
再想庄扬那车的事,心下更是沉了沉。
竟然在他们谁都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动了手脚!
“冬子那边二十四小时盯着,你放心。”
“恩。”庄扬对自己人还是很放心的。
正事谈完,邓海找了张椅子坐下,开始说家事。
“哎,你就这态度,你知不知道你昏迷这些天,庄叔一张脸就没松动过,方姨更是病了好些天。”话落顿了顿,看了眼庄扬眼神继续说道:“倩小姐哭的眼睛就没消肿过。”
庄扬眉眼有些松动,忧心问道:“方姨身子还好吧?”
对于方倩那天所做的事,庄扬明显没有原谅,所以直接避开。
“那天听说你的事就脸色苍白了,差点晕过去,医生说是急火攻心,给急的。”见庄扬一脸担心,邓海劝解道:“怕是这几天担心你给急的,心病,不都说心病需心药医吗,你就是她的心药,现在你也醒了,她很快也会没事的。”
庄扬面色缓了缓:“刹车的事没让她知道吧?”
“没,除了我们几个没人知道。”邓海摇头:“车子是在稳定后被撞下去的,没人往刹车那边考虑。”这事没查清楚之前没敢节外生枝。
“恩。”庄扬轻啧一声,打了个呵欠。
毕竟高烧才退,加上正是体虚,这大半夜的,才醒一会就又觉得累了,大脑昏昏沉沉的,只是他不想让方姨他们再担心,不说清楚不放心。
邓海虽然不是病号,却是实打实的一晚上没睡,上下眼皮早就开始打架了,匆匆将其他事情交代后就准备起身来开。
庄扬眼皮子重的厉害,一侧眼,想起段楚还在,修长的手在已经杂乱的头发上揉了揉,思索半响后叫住已经走到门口的邓海。
“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