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好像睡了“醒呢?”
突兀的声音让段辰下楼的步子顿了顿,皱眉看向端着盘东西从厨房走出来的男人,这才想起还有这么个人。
男人浑身上下就穿个大裤衩,顶着个鸟窝头,毫无形象可言,翘腿往那儿一坐就将手上端的东西搁桌上,那一盘炒面加煎蛋还冒着热气,食物的香味萦绕在偌大的屋中,勾的人食欲蠢动。
“不介意我用了点东西吧。”
跟没看见对方眼中的不欢迎似地,三两口下去一盘炒面去了大半,还不忘招呼人。
“站着干什么,坐啊。”
口中包着食物的关系,吐词不清,那熟练口气就跟自个家似地。
段辰眉头都快拧成了结,扫了眼自来熟的男人和那条大裤衩,熬夜后的头隐隐作痛,终究只皱了皱眉朝茶水间走去。
一杯浓郁的咖啡是清晨让人清醒的最好饮品,特别是没加糖的黑咖啡,浓郁的香味和苦涩的味道刺激着人的感官,让人头脑瞬间清醒。
“这猫尿一样的东西亏你喝得下去。”
邱峰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进来,手里还端着那碗见底的炒面,嫌恶看了眼她手上东西,自动自发拿过杯子接了杯白开水喝,喝到一半才想起来问慢条斯理喝咖啡的人。
“你也没吃吧,要不要来点?”
段辰淡淡瞥了眼他手上仅有的一份早餐,端着咖啡走出了茶水间。
段辰早起,身上就穿着件浴袍,随着走动浴袍轻轻晃动,纤白小腿若隐若现,落在地上一脚轻一脚重的,邱峰盯着她露在外的脖子看了好几眼,眼中神色忽明忽暗的,很快恢复如常,一手炒面一手白开水的跟了出去。
水足饭饱,邱峰摸了摸肚子,翘腿饶有兴味的打量着屋子。
段家的老宅已有百年历史,是从老一辈那里传下来的,可以看出翻新的痕迹,从里到外都透着年代感,带着岁月的痕迹。两层的小楼,院子挺大,青石铺路,两边种着些花花草草,旁边有个木头搭制的凉亭,里面放着木质摇椅和几个小凳儿,看着挺温馨,特别是侧边的三棵大榕树很扎眼,抬头从屋内就可以看见,枝叶茂盛,一看就是被人细心照料的。屋内就简单了很多,干净整洁,那感觉就好像每一样东西都在他该在的地方,看的出住在这里的人在极力保持着什么,段家老宅不错,又在这个寸土寸金的地界,只是,这偌大的屋子却也好像少了些东西。
“这屋子还是一点没变啊,不过你一个人住这么大个屋难道就不渗的慌?”邱峰打量屋子的视线落在段辰身上,见她眉头连皱都没皱一下的喝着咖啡,对这种喜好很不能理解,无趣探了探手:“也对,你段辰心气儿高,怕过什么。”
一杯咖啡见了底,段辰轻轻放下。
“你什么时候走?”说着扫了眼墙头挂钟。
“就这样?”邱峰将光溜溜的腿伸到段辰面前晃了晃,“我那衣服还都湿着了。”说着往阳台看了看。
阳台上的几件男士衣服还滴着水,那水珠子沿着阳台到浴室,洒了一路。
还真不把自个当外人。
段辰皱眉不语,脸色唰的冷了下去,意思却是很明显。
“你也太冷血了吧。”收回腿,邱峰呵笑一声:“我到是不介意,就怕我光溜溜从这门走出去后难堪的是你。”毕竟这个点儿了,左邻右舍也都该起来了。
“……浴室有烘干机。”
男人顿时笑的见牙不见眼的。
“早说不就得了。”
“……”
收拾干净再出来时,整个人往那儿一站神清气爽,邱峰歪头看着屋内人。
“真不留我再坐坐?”
段辰冷眼看着他,做了个请的动作。
邱峰一声轻笑,却没急着走,盯着她看了半响,斜靠在门廊边淡淡开口,说:“你不是一直不想楚楚跟我这样的人在一起吗,这下你满意呢,如愿呢!”低沉的声音轻的几乎听不见。
段辰想起昨晚上这醉鬼的举动和未完的话,眸光动了动:“你做了什么?”
邱峰并未回答,抬头扫了眼空荡荡的屋子,笑意自唇畔荡开,带着报复性的快感:“没了我,她好像也不会回来。”
“嘭!”的一声,门被甩上。
隔了一道门,面上笑意顿失,邱峰寒着脸掏出手,开机,电话才拨过去,那边连珠炮似的乱轰。
“邱哥,是邱哥吗,邱哥啊,你可算是有气息儿了,你在哪儿呢,不是说在楚楚那儿么,怎么我过去没看见人,楚楚看着也不对劲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楚楚让我带你去医院,你怎么呢,喂,喂,邱哥?。”
宿醉一晚,脑袋就跟炸了似的疼,将手机拉远,等那边消停后才拉近了说重点。
“我好像把段辰给睡了。”
“你都不知道,我昨个晚上找了你一宿,到现在,哎不是,你刚说什么来着?”
“我好像把段辰给睡了。”邱峰又重复了一遍。
“……你确定你说的不是楚楚,段楚?”
“段辰。”邱峰咬牙吐出两字,在听见‘段楚’的名字时,面上暗了暗,眼中闪过一抹苦涩。
“……”电话那边沉默半分钟后炸了开来:“邱哥,您没事吧,生病呢还是撞邪呢?还有,什么叫好像啊,睡就是睡了,没睡就是没睡。”
“……”
邱峰拧着眉半天没说话,心下跟吞了只苍蝇似的膈应,要知道怎么回事他妈的也不会这么烦躁了。
他一大早是被自己的呕吐物醺醒的,又臭又恶心,他就顶着那玩意儿睡了一晚上,那种膈应感就别提了,特别是在发现那屋子是谁的后,恨不得拔脚就走,实在是……
所以说酒这东西就是害人,这要完全不记得也就算了,偏偏还有那么点印象,虽然飘忽,强吻那段却格外清晰。
勉强听明白点,矮子不信邪的问:“你怎么就确定将人给睡呢?”
不怪矮子不信,实在是这两个人,怎么也……想想都是一阵恶寒啊。
“我早上仔细观察过,她身上有吻痕,气色不太好,走路还有些……”
虽然不想承认,邱峰还是咬牙说了出来。
要不是为了确认,他也不会压着反感待在那屋里等人醒来。
“那你酒醒后什么状态?”
“衣服凌乱,头晕,浑身酸疼。”
“……透支呢?”
“……”
“开个玩笑而已,别气,哎,别挂电话啊,您继续,继续。”
“有没有可能是,怎么说了,就什么都没有发生?”毕竟他的记忆也只是断断续续的很模糊,后面就跟断片儿似的一片空白。
“邱哥,那吻痕可是实实在在啊,还有那姓段的气色不好,走路不正常,不用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男人喝了酒就是禽兽。”
“……可她早上什么都没说。”
“怎么说,一哭二闹?”
“……”
想着段辰顶着那张冷清的脸撒泼的画面,邱峰冷不防打了个寒颤。
电话那边矮子等了半天等不到回应,突然压低声音问:“邱哥,问你个事儿。”
“恩?”
“什么感觉?”
“……头疼。”
“是该头疼,这下摊上大事儿了。”
“不是,真疼,木木的刺疼,像是被什么敲了的。”
“酒后后遗症,都这样。”
“……或许是”。
“嘶~”
“怎么呢?”
“替你膈应。”
“……”
小余助理过来时段辰已经穿戴整齐,看见人时愣了愣。
小余助理晃了晃手上钥匙:“送您上班。”
段辰抿了抿唇最终没有说话,继续忙自己的,小余助理早已习惯,自动自发的走了进来,一双眼滴溜溜的四下打量,无果后哼哼唧唧问:“就您一个人。”
段辰那边正清理屋子,闻言应了一声。
小余助理失望收回视线,挽起袖子帮忙。
“您做饭呢?”
也不怪她惊讶,实在是当了段辰助理这么久,这屋子也来过几次,整个屋子大虽大却少了点人气,特别是厨房,锅碗瓢盆一应俱全,打扫的也干干净净,却没一次使用过。段大秘书的冰箱她也见过,里面简简单单就几瓶水和点茶叶,别说鸡蛋了,连简单的熟食都没有,她还以为段秘书不会做饭了。
段辰淡淡扫了眼桌上的残根,说:“那个不用收,直接扔掉。”
“啊?”好好的怎么就扔呢,可都是瓷质的,看着还挺新。
见小助理愣在那儿发呆,段辰自个儿动手将盘子连同剩下点白开水的杯子一同扔进了垃圾桶。
小余助理勉强回神后赶紧拿了抹布将桌子擦干净。
难怪段秘书不在家吃饭,原来不喜欢洗碗的,这吃一次扔一次,多浪费啊。
暗自决定,下次过来给带点一次性的碗筷。
“走吧。”
等回过神时,段辰已经清理干净准备出门,手里除了包还提着那包垃圾。
“好好,这就来,”
收了心神,小余助理赶紧跟上,并主动接过垃圾,一路上一张嘴却没听过。
“段秘书,您腿昨晚上被那酒瓶子砸的重吗,看你走路不太自然,要不要擦点药,我跟你说啊,有家的药挺不错的,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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