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儿说着,便走到那巨型大橱柜前不停地忙碌起来,我侧过头,看到他拎起镜片,眯起眼睛,近距离地细瞧着那每一个抽屉上标明的名字,那样子,就像是戴着深度厚眼镜片的大学教授在勤奋地做学术上的研究,随后老头儿选中了一个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小纸包,把纸包里草状的物质倒入了一个容器之中,用短棍上下左右不停地掏,直至研磨成粉,他把药粉倒入了纸包里,走过来,递给了我。
“不需要加水吗?会不会太苦了?”我问道。
“不需要,良药苦口。”老头儿继而神秘地一笑,“说不定到那时,他就不得不醒过来了。”
我轻轻地推了推躺在桌子上的娴雅,见他还是闭着眼,便把他的上半身微微扶起,把纸包凑到了娴雅的唇边,白色的药粉随着纸片的弧度,缓缓地溢向了娴雅口中。
会不会太苦了,等会儿拿粒糖给这个小屁孩含含。正当我这样想着的时候,娴雅顿时睁开炯炯有神的双瞳,猛一张嘴,就朝我手臂上咬来,我一疼,赶忙缩回了手,只见我柔嫩的肌肤上留下了一串浅浅的牙印。
“你干嘛要扭我,还要给我喂那么苦的药?”娴雅坐在桌上,两脚在桌沿前后不停晃动着,她蹩着眉,撅着小嘴,奶声奶气地指责我。
“我是为了缓解你身上的奇痒。”我耐心地解释道。
“说谎,你是趁机在对付我,还说什么‘首要的是救人’,你根本就以此冠冕堂皇的理由为借口,目的是想要拿我开刀。”
“咦,那时你不是晕了吗?你怎么知道我说的那句话,哦,我明白了,你前面是在装,是吧?”我双手叉腰,怒骂道:“你这个小屁孩,还多亏大姐我,你才得救哎,要不然你就不得不像只小猴子,整天吊在我门上挠痒痒个没完。”
“你骂谁吊门上挠痒痒,我才不是猴子呢!”娴雅双手交叉摆在胸前,一别头,高举食指,整一个发号施令的将军样儿,“告诉你,我去你那里,不是去玩的,而是找那个叫桐菀的去较量一番的。”
“上次在烟火晚会上,我师弟不就是耍了那两下抛物线嘛,你不是就吓得抱头鼠窜地逃跑,怎么苦头没吃够,还想再来一遍,你就不怕到时候,那茶杯冲你脑袋上砸去?”我嗤笑着说道。
“你不许污蔑我,我才没吓得抱头鼠窜呢!”娴雅紧咬着唇,双眸狠狠地怒视着我:“你不是好人,我要,我要……”
要什么?要杀人,还是要打人?后面没气儿了,因为娴雅只觉得眼皮一阵沉重,身子一往后仰,“扑通——”一声倒在了桌子上。
晕了?这次是真晕还是假晕?我充满疑虑地上去拍了拍娴雅柔柔的小脸蛋。“由于解药里有催眠药效的关系,那孩子现在是真的要暂时睡一会儿了,一时半会儿醒不了。”老人此时终于出声说道。
睨视着娴雅娴静的睡眼,我的嘴角渐渐地溢出一丝笑容,真是个顽劣倔强的小屁孩,不过幸亏那老头儿在,否则的话,他可要受不小的苦了,我轻笑着,用手指点了点娴雅的小鼻尖,一把把他抱起,打算向那个老头儿道谢之后,马上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