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个大熊猫。”娴雅手指头往柜上一指,轻轻地在我耳边说道,继而乐呵呵地大胆迈着步子,向前走去,看来是急于想去见见那个大熊猫的“真面目”,我一急,轻声唤了他一句,想要把他叫住,因为在这个毫无人气的地方随意地晃荡,总让人感到有些不放心。
娴雅早已走到里屋的门口,把门稍稍开了一条缝,瞠着晶莹闪亮的眸子,好奇地向里面窥探着,发觉他的黑眸子越来越亮,越来越晶莹,像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我跟随着他,到门口一看,顿时怔住了。
那是一间很暗的屋子,只有从那唯一一扇窗户里还流露进些许的光亮,一袭蓝色轻飘的影子正站在窗户前,向着那射进的丝丝温暖阳光,高举着纤长白皙的手掌,视线流离在他的五指之上,聚精会神地观赏着什么,而且处于这种观赏时候的他,显得极其娴静安静,就如同那次在山上一摸一样。
我怔怔地望着他,那背影间传递出的是万方柔和的气息,迎面扑来,恍然觉得那身形是多么的熟悉,而此时此刻离自己又是多么得接近,就如同是曾经的他一样。
心神早已流离失所,我却恍然未觉,只到娴雅试图再次往屋内走去。我猛然间缓过神来,匆忙地拎着娴雅走到屋外,想要带她回去,娴雅当然不肯,吵着嚷着就是不肯跟我走,而这时,我感到脊背上一阵的寒冷,转过身,看到了徐景宁愠怒还带着诧异的脸庞,顿时一愣。
“是想要跟我说什么吗?”徐景宁读出了我脸上的恐慌与疑惑,他嘲讽地一笑,“那就进来吧!”说完他自个儿进了屋。
娴雅愣愣地站在原地,好奇于这个熊猫的真面目,似乎见到了真面目,还不舍得离开,没有办法,我只得以给她买好吃的为由,唠叨了半天,总算说服了她先行离去,不过娴雅临走前,才不会显得那么安宁,她撅起小嘴儿,嘟囔了一句:“没劲儿。”
看着那两只马尾一上一下跳跃着,离开了,我也抒了一口气,推门进去了。
“你怎么会想到开医馆?”我望着那背对着我,在橱柜前忙忽着的人影,问道。
“无聊了,所以想找份正规职业。”徐景宁依旧忙于手中的事情,头也不回。
我的眼眸闪了一下:“不会是被村子里面的人逼的吧!才不得不把毒药改成解药?”
“没错,这也是其中之一的原因。”徐景宁大方地承认说,继而他却故意增加了一句,“不过应该是我自己感到无聊了,这是最重要的。”
“哦!没想到卖毒药终于也会卖无聊了。”我半是嘲讽地说着,眼神却瞟向了柜子上的那件熊猫套具,此时柜子上早已空荡荡了,看来熊猫套具早已被偷偷地收下了,对他那种急切隐藏的做法,我不免又开始话里藏话地嘲笑道,“昨天傍晚时,村子里来的那个熊猫可真有趣,我就是多亏他才找到这里的。”
徐景宁的身子不由分说地一僵。
我看到他不自然的反应,心底儿更是得意,嘴角都高高地扬了起来:“那个熊猫不但有趣,而且非常有礼貌,向每个传卡片的人都会鞠一个九十度的躬,当我接受到他此番真挚的礼节,兴奋得连觉都睡不好了,要知道我可从来没有被别人如此恭敬地待遇过,另外那熊猫对一群围拢着的,调皮得要撕扯它身上绒毛的坏孩子们也格外得开恩,既不打也不骂,忍着一肚子的气,不吭声,我还真是佩服熊猫的毅力,怪不得是吃竹子长大的,就是比其它的动物有韧性。”
“你说够了没有。”徐景宁气不过,终于肯转过身与我对视了,虽说是看到了他那张白净清秀的面孔,可那脸色却不怎么好,非但阴沉,纤长的眉宇间还散发着一丝丝的怒气,仿佛要是再走近一点,就要引火上身了。
“哟,你干嘛那么生气呀,是嫉妒那熊猫招我疼吗?”我故意这么说,心底实则早就明白那熊猫便是他扮的,想着,想着,眉眼更是笑弯成了月芽儿,眼角的余光却瞥见徐景宁那气得发紫想要揍人得表情,预感不妙,灵机一动,赶紧转移了话题,“好了,好了,不跟你瞎扯了,我不管那熊猫到底跟你是什么关系,总之我是收到卡片前来的,虽然并没生什么病,但好奇于这个新开张的医馆,也好奇于那卡片上的编号。”
徐景宁全身的愤怒不知为何,倏地冷却了下来,他抬起眼睑,复杂地看了我一眼:“发出的六十个编号里,第五十号是第一个。”
“我是第一个?也对哦,看这里空荡荡的,也不像人潮拥挤的样子,看来医馆的生意不好做啊!”我轻叹一口气,用一双水眸盯着他,装出显得无比真挚的样子,“要不你让我帮帮忙,跟孙玉奶奶说一声,通过奶奶的威信招揽一大群的村民上医馆,然后聚集人气,赚大钱,到时候也有我的一份功不可没,那么咱俩拿医馆的收入五五分如何?另外这房子,虽说不算很大,但毕竟也是房子,能够住人就行,咱们也规划一下,房产一人一半,还有这里的家具……”
还没等我滔滔不觉地说完,徐景宁一声大吼“滚”,我被他哄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