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眯起了眼睛,紧紧蹩起的双眉流露了不言而喻的震怒,娴雅,你知道他是谁吗?他是上次下毒过你的人?可是你竟然对他笑了?不应该这样,绝对不允许,他的善良都是伪装的,即使别人会因此而上当受骗,可是你不能!绝对不能!
想着,我便试图想要走上前,可是这时,肩膀却被人紧紧地抓住,回头一看,竟然是俞进,他一动不动地看着我:“丫头,你都要走了,可别去搞破坏。”
“搞破坏?”我冷哼一声,甩开他的手,轻嘲而起,“当初是谁下的毒?又是谁见死不救的?要不是我,娴雅她说不定,早就毁在你们师徒的手里了。”
俞进侧过头,轻言道:“我并没见死不救,只是我认为景宁定会救他,所以……丫头,你实则并不了解他。”
“可笑,你这是在为他说话?”我瞠着眸,怒火不可抑制地流窜而出,“我不理解他?难道你理解他?他是什么人我还不清楚吗?一个间接弄哑我的嗓子,逼迫桐菀下跪的人;一个当我在山上,受对蝙蝠攻击时,冷眼看笑话的人;一个对当时手无寸铁的我,冷嘲热讽的人;一个一而再、再而三用刻薄话语刺伤我的人;一个凭借开医馆的名义,博取别人好感的人?有了上述这些的亲身经历,我难道还理解得不清晰透彻吗?”
俞进微微蹩了蹩眉,嘟囔着,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语,徒留这那份尴尬的表情。当我转过头,再一看时,竟然发觉那棵粉花树之下的两抹影子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没办法跟娴雅挑明真相了,甚至连跟娴雅说“自己将要村子”,和他告别的机会都没有了。我紧咬了一下唇,憋着气儿,脸色难看的很。
“丫头,你都要走了,可景宁他还得留在这里,无论他过去做过什么,可是他现在全都想通了,你就给他一个改正的机会吧!”俞进突然出声,他看着我,语气婉转而又哀求。
“如果说做错任何事,都能那么轻易地得到机会原谅的话,那么这世道便不会再安宁了,坏人岂不会更加猖獗,因为他们会很容易地得到原谅,所以他们会毫无顾忌地做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我冷冷地把他的话驳了回去,背过身,大步往自己屋子方向走去,“我现在就去收拾行李,等我迈出宅子,在我走出村子之前,我会马上去跟村民把所有的真相挑明,让他们明白当初王姨放入早点的毒药便是出自这个男人的手里,徐景宁是头披着羊皮的狼,他以帮人治病作为借口,他的和善亲切全都是装出来的,我要让村民们弄清楚所有的真相,虽然王姨是主谋,他罪不至死,但是他也别想再依靠孙玉奶奶在村子里呆着了,我告诉你,别想阻止我,也别想让别人阻止我,而且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止,即使可怜得向我下跪也没用,因为我手上的寒剑不会留情地除去任何一个障碍。”
俞进倒吸了一口气,不敢再说什么了,反倒是强壮的身子在微微颤抖不已。
我连跑着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匆匆收拾起了一下行李,便要往外冲去,却是迎面撞见了孙玉奶奶。
她挑眉,从上到下仔仔细细地大量了我一番:“看来,你真的作好了入教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