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女婢说王爷他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再和夫人交往,所以存心想赶夫人离开,可是夫人的毅力可真令人钦佩,竟然披着单薄的红纱,在雨中站了一夜,也不挪一步,终于王爷被她感动了,接受了夫人,再而就是夫人从那些官员口中听到皇上微服出访的消息,便把路线告知了王爷,王爷说想到那里去看看皇上的风采,这一去就正好从刺客手中救出了皇上,从此,王爷的仕途便开始一帆风顺起来。”
嘴上虽没说,但我心底却不停地冷笑道:说是去看看,搞不好那些刺客也是他安排的。我接着又问道:“那年迈的侍婢现在还在骐府里吗?有空我可以和她聊聊爹爹的事啊!”
“不在了,她在骐府里住了没几年,说是年纪太大了,做不动了,便告老回去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那么她叫什么名字?”
“嗯……”红儿用手托着下巴想了一会儿,“好像叫黄亚琴。”
“那她什么地方有特殊的表现,包括长相、爱好、穿着等等。”
“长相就是一般的老人样,穿着也就这样,不过她会抚琴,这大概也是她唯一的特殊点了,以前在骐府里王爷严令禁止其他人抚琴,可就准了她一个。”
虽说知晓了一个名字,一个爱好,但犹如大海捞针一样,不够啊!我不觉叹了一口气,只觉得万分的可惜,除了宛玉之外,那个年迈女婢算是第二个知晓骐纣夜过去的人,定是知晓许多别人未曾接触过的秘密,若是能找到那人就应该能解决所有的问题了吧!
“那时候我还很小,和她也没照上几次面,即使碰到了,也不太在意,所以知晓得不够。”红儿似是看出了我的失望情绪,又补充了一些,“奴婢知晓最多的还是大夫人,可是……”说到大夫人,这时身边的红儿又开始一阵嚎啕大哭起来:“想来想去,夫人为王爷付出了那么多,即使明知他以前是有一个非常喜爱的女子,她却依然义无反顾地爱下去,奴婢真的是太感动了,如此真挚深厚的爱情也只有在大夫人身上才得以完美地体现啊!”
“你别替她这么难过了,对她来说,爱过一场,应该也就足够了吧!”我轻声地安慰她道。
“是啊,的确是这样。”红儿一下子又破涕为笑了,她接着却又把话题转移到我身上,“小姐,这么些天在骐府里看不见你,你到底到哪儿去了呀?”
我愣了一下,接着苦笑着摇了摇头。
红儿眼珠子一转,竟然突然间跪了下来:“小姐,是奴婢不好,是奴婢触到了小姐的伤心事。”
我刚想扶起她,猛然间却感到胸口处传来一阵阵的疼痛,不禁蹩紧了眉,面露痛色。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红儿关切地看着我。
“没有什么,只是有点酸疼罢了。”我嘴角勉强挤出一抹笑容,故似轻松地道,“你快起来,饭我吃好了,麻烦你把东西去收拾干净,我想不受打扰地静静躺一会儿。”
红儿顺从地听命了我的吩咐,拿着碗筷,走了出去。
身上奇痛难耐,犹如被万虫撕咬,我知道自己是出了什么事,没有吃解药,因为解药留在上尊派里,蛊毒还是发作了。我向着床那边跌跌撞撞地走去,试图想睡一会儿,来减轻身子的剧痛,还未及到达床边,我双脚发软,一下子跌倒在了地上。
我在做梦,做了一个很痛很痛的梦,好像一把锋利的锯子在自己的身体之上切割着,不知道那锯子切割得有多久,总之好痛好痛,恍如经过了一万个世纪,我依旧在漆黑泥泞的沼泽里挣扎着,却怎么也挣脱不开那戴在手脚上的铐链,我抬头仰望头顶上方那片乌黑密布,感觉沉重的压迫感一阵阵地袭上自己的身,可我依旧渴望着什么,忽然发现前方一袭闪出点点细碎的光芒,那些碎粒巧妙地组合成了一个一袭白纱的圣母玛丽亚,我向玛丽亚伸出手,紧紧地把她拥抱在了自己的怀里,拥抱她,感觉是获得了新生一般,似有一个洁白的牡丹在我的心底逐渐地绽放开来,可是突然一股强大的狂风刮过,吹起玛丽亚缥缈的衣裙,似要把她吹到无边无际的黑洞边缘,眼看着那朵刚刚耀眼绽放的花朵即使枯萎凋谢,万分害怕失去的我双手紧紧地把她拥在怀中,紧紧的,不愿放开,哭泣着、呐喊着、吼叫着……“别走,别走。”我大哭着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