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回想到了这份记忆所以带给我的不是激动,或是兴奋,反倒是掺杂了苦闷与抑郁的结合体,徐景宁,我该如何来认识你?无法掺透你心底到底是在想什么?终究还是用伪装的样子、虚假的语言骗了我的人,已经让我无法再寻找到任何一个可以原谅你的理由,由于那短暂生命的紫花,我感动于你当时真挚的言语,可是我现在却无法确定你当时的言语又有多少的真实,是不是存心想用那个方法博取我的同情?还是你当时确实悔恨了,现在又变了?人是复杂的,复杂得我几乎无法再次猜透那内心的境况,那么我就索性不去猜不去想,我只知道我寻找到了一个可以令我向你挥剑的理由就可以了。
不久之后,一个身材阔绰、五官粗犷、戴了顶边缘纣了褶、但却不乏加工精致的草帽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他虽是正值盛年,可走起路来却噗哧噗哧喘着粗气,像是那肥大的体型阻碍了他灵巧的行动,以至于变得笨拙而缓慢,看看他长得不怎么好的五官,再加上他不太正规的行为举止,一进门就给我有种说不清楚的不悦情感。
他吃力地把手挪向了头顶上方,然后似费力地把那顶修饰得非常漂亮典雅的帽子摘了下来,露出那油光闪闪的半秃额头,他把帽子放在背后,恭敬而又缓慢地向林寺烨鞠一躬,并且用一种过了火的温柔的语调说话,这样就使得那嗓音被矫揉造作地掺杂了许多女子拥有,而男子不该拥有的细腻声线:“自从上次在赌桌旁输给教主五百两银子后,在下已经对教主佩服得五体投地,今日得再有机会会见上一面,在下真是三生有幸啊,在下刚才收到信,便快马加鞭地赶了过来,虽然很累,也许钱也很少,但在下还是觉得比较值了,因为有喜悦之情,这份情若是带进在下的梦境之中,也定是一番美妙无比的情形,教主做过美梦吗?”
原来已经是第二面了呀!而且这药王还不但个赌鬼,而且还特爱做梦!我在一旁捂着唇,差点被他那滑稽可笑的语言弄得笑出声来,我偷偷瞥了一眼林寺烨,他的整个身子僵硬得有些难堪,我低下头,轻声地问他怎么了,林寺烨这才告诉我,他是首先向药王开价那个五百两,这样不亏不欠也挺好,可糟糕的就是这个药王贪得无厌,说最近自然灾害多,非要再给个五百两,林寺烨当然不肯,便把他所知的药王赌钱时的致命缺陷散播出去,作为威胁,因为他是个赌鬼,一天都没法离开骰子,这样,药王才勉为其难答应下来,但语气中却难免会含沙射影些他的不快。林寺烨仓促地点了点头,算是对那男子话语的回答,继而伸手朝对过指了指,示意他免礼,尽快去救那个正躺在床上的女人。
“那太好了,教主你果然是做过美梦的。”药王似乎还是不愿走开,又接着不亦乐乎地说了起来,“在下的一生中,那美好的日子便要属是花费在甜蜜的梦境之中,我可以梦到小花、小草,还有蝴蝶、飞蛾,所有虚幻美妙的景象都在在下的梦境之中出现过的,每当在那一时刻时,在下真的是感到超脱啦!怀着万分感激的心情掂起脚尖,摘取柳枝,或是弯下腰,摘走野花,放在怀中,我宝贝得舍不得放开那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