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在战争中立过战功的药王,林寺烨答应赐予他一万两银子,药王笑得嘴都合不拢了,在皇宫待的那一天里,他更加畅快地谈论起他的“虚无”境界,并且发誓说会每天为当今新王朝祈祷和平与繁荣十次,他还万分肯定地相信他的诚意定会感动上苍,新王朝定会永久地繁衍下去。
我可没那么多闲功夫听他这些吹上天的无稽之谈,只是想在他走之前,想跟他交换一下那只蓝蝴蝶。药王却断然拒绝我所提出的任何交换条件,只因为那三只宝贝是他梦幻的来源,快乐的源泉,精神的支柱。面对他过份了的吹嘘、生硬的回绝,其中夹杂的吹嘘自我的成份不言而喻,我心底一怒,不禁直截了当地嘲讽道:“你宝贝吗?你真的那么宝贝它们吗?如果是这样,你上次就不会那么绝情地抛弃它们,让它们沦为金丝雀的命运,你这个面目可憎的伪君子。”谈判不欢而散,药王气呼呼地走了。
行人呢?他被林寺烨派走了,去哪个地方做官去了,貌似启程的时候很急,以至于都来不及告别……
之后,便一直都没有听到徐景宁的消息,虽然朝廷依旧在通缉他,但他像是从世上蒸发了一样消失无踪,连同当时那个救了他,而我却没看清长相的人。
在宫里呆了一段时间之后,我找准时机,便找了一个借口,出宫去了原来的骐府,由于从红儿的口中听说过宛玉曾去过那里,之后便像换了个人,这其中的缘由不免让我好奇万分,也促使我作出了这个出宫的决定。
由于发生过的那场大火,那个骐府已经被摧毁得不成形了。当再次步入这块我出生成长、如今已变得破烂不堪的地方时,我的心中五味杂全,突然一个念头闪了出来,书房走廊上那具骐纣夜最为珍贵的人像会面临同样焚毁的命运吗?
当我走入那间同样的屋子时,渐渐地抬起浓密的眼睫,顿时我的双眸逐渐地开始放大,我看到了那具完好无损的人像,水眸,衣裙,笑意,同样的清秀美丽、端庄迷人,只是她的周围那一盆盆堆砌着的兰花早已枯萎。
这具人像难道被谁移动过吗?我的脑海中第一个跳出的便是这个答案。
渐渐地走近她,我的脚步顿时停住了,因为我看见了一滴泪水的痕迹挂在人像那左边的脸颊上,这个愕然的发现不禁让我浑身扬起阵阵的冷意,我清楚地急得当我第一次看到这个人像的时候,她是根本没有泪痕的,而如今她却是在微笑着流泪。
“姑娘,你在看什么。”
后面传来一个声音顿时吓了我一跳,我转过头,忽然看到一个面目慈祥的老太站在我面前。她微笑着,对我说道:“你是不是觉得这具人像很奇特。”
我点了点头:“大火把这里的一切都烧毁了,除了她。”
“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我眯起眼睛,疑惑地瞧着老太:“为什么?”
“因为里面有她的心。”老太顿了一下,“你不相信?那么你回头再仔细瞧瞧。”
我虽然对她的话甚为怀疑,但我依旧照做了,回头却瞧不出个所以然来,转过头,却陡然发现那个老太消失了,一缕透明的阳光从窗口倾泻了进来,打在那老太原本所站的位置上一个小巧玲珑的圆点,产生了一种梦幻,晕乎乎的感觉,貌似那老太是不曾来过这里,而只是梦中交谈过。
我定了定神,说服自己那老太肯定是躲在什么地方,出去后,找了老半天也找不到,难道刚才真的是梦?别瞎说了,怎么能够不相信自己所亲眼看见的东西?这时,不自禁中来到那条我和香云乘过乌篷船的湖边,走着走着,回忆回忆,俩人之间深厚的情意随着回忆跳跃了出来,传递到了周围的空气,令它感同身受飘荡出了一丝悠然的香气,一个熟悉的人影突然窜进了视线,我霎时停住了脚步,睨视着她的侧脸,甜美温和,正蹲在河边,伸出食指,伸向明晃晃的水中,搅动河面,带起了一圈玲珑剔透的涟漪,河底清晰可见一两条红色的金鱼从她的手指旁悠闲地游过,红唇喃喃着什么,太远了,听不到。
迈着稍快的步伐,走向她,她在等我,我知道她一直在等我……一直……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