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骐素兰,你不要太过份了。”菊康安怒吼了一声,似乎连房子都跟着震动了。
“哟,菊大画师,生气啦,看来你是太寂寞,没有什么人对你有进一步的感情吧,不过不要紧,爱情是不能操之过急的,是需要慢慢培养的,不知道到时候,对菊大画师有进一步感情的是女人,还是男人,总之不管是哪种人,到时候,你们结婚,一定要请我喝喜酒哦!”
我越说越兴奋,还调皮地冲他抛了个媚眼。
菊康安清秀白皙的脸旁由于怒火顿时涨红到了及至,他双手不停地颤抖着握成了一个拳头,貌似一旦控制不住,就即将冲上来扭断我的脖子。
我瞠着戒慎的水眸,后退了几步,生怕自己的花容月貌会遭毒手,但菊康安终究还是抑制住了自己的怒火,他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带着复杂的眼神看向我:“为什么,你总是要这样对我,总是要惹我发火,对你爹爹、对香云,你不是这样子的,可为何,你非要如此地折磨我。”
他嗓音低沉而又沉重,脆弱动情的视线徘徊在我的面容上,他那受伤的样子,竟让我感到有一丝的后悔,自己不该那样说话。
但我依旧还是咬了咬红唇,别过头,试图躲避他炙热的眸光,因为这会让自己很难受:“爹爹和你不一样,他从小照顾我,对我疼爱有加,他……”
“把你像宠物一样锁在孤岛上,是吗?”菊康安接着我的话说了下去。
我不禁浑身顿时一僵,似乎内心的某处东西被挖掘,正在蠢蠢欲动地浮出,可是我却坚决抗拒着不让他浮出水面。
“怎么,你僵什么,是被我说中心坎了?”菊康安微微地一笑,“这样吧,明天我去请示骐王爷,让他同意你和我一起到外面去游玩几日,你说怎么样?”
我一听顿时急了,我绣花还没绣完工呢!怎么可以出去,要是爹爹没有看到我的绣品,他对我失望的,不行,不能出去,坚决不能出去。虽然我心底是非常的渴望,但……还是不行,出去了,爹爹怎么办?
我垂下眼睫,轻声道:“我才不会出去呢!”
“是怕我这个色鬼对你做什么吗?放心,我保证你到回来的时候,依旧还是完壁之身,要是你还不放心,你叫我发誓什么的也可以。”菊康安狭长的眸子期盼似地凝视着我。
“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是因为……爹爹……”
菊康安怔了一刻,脸色又再次阴沉了下来,语气万分地露骨:“爹爹,爹爹,你就知道你的爹爹,你以为他就真的那么疼爱你?你别傻了,连我这个外人都看得出他根本就不把你当回事,要是他真的挂念你的话,那次在骐府的大堂里,他明知你不愿绣花,却为何不出声阻止,他根本就不会真心实意地爱你,你却傻得连手指出血了,都还要坚决绣下来,另外,你身上那莫明其妙的兰香都是拜他所赐,你天生肌肤并无香气,他却硬要给你香气,你说他这是怀着何种居心。”
“是我自己主动要求绣花的,与其他人无关,另外,爹爹爱兰,爹爹也爱我,所以就把兰香给了我。”我抬起小脸,不悦地反抗着他。
“哼,要真是这样就好了,我看他是巴不得等你绣花好之后,把你送进宫,做妃子。”
“住口——”我顿时用小手箍着脑袋,一直隐忍着的疼痛此时却破茧而出,早已蔓延到了全身,似乎都能听到自己心脏的破碎声,一个声音在心底回荡着,我努力不要听、不想听、不敢听。
“你知道你像什么吗?”菊康安目光复杂深沉地凝视着我,“你像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一旦美丽的金丝雀没有了动听的歌喉,它就会被抛弃,被笼子的主人所抛弃,它……”
“啪——”还没等他振振有词地说完,一把巴掌便甩了过来,菊康安不由得别过头,细长的发丝遮掩住了他圆润光泽的侧颊,发丝之中,隐隐约约地显露出了几条红色的手映子,在他那白皙的肤色上甚是突兀。
“够了。”我放下扬起的手,愤怒地冲他大喊,“你凭什么指责我,你了解我多少,能够理解我多少,你明白我真正需要的是什么吗?还给我那个还绣到一半的绣品。”
我恼怒地向他伸出了手,一双水眸辐射出从未有过的灼热视线强迫着面前的男子,如惊涛骇浪一般灼热得熊熊燃烧。
菊康安蹩了蹩眉,闭目,浓密的睫毛微微地颤抖着,迟疑片刻后,他抬起头,发丝顺着他的侧颊缕缕地飘落下来,他苦笑着,从怀中掏出绣品,把它缓缓地放入我的掌心内。但他的视线一直是侧移着,没有再看过我一眼。
我拿着绣品飞快地朝门外跑去,因为我想去见那个对我来说至关重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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