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直觉得眼皮一下子重了好多,不由得沉沉地睡了去,再次醒来,只听到耳边传来树枝上麻雀吱吱喳喳的叫声,一缕阳光透过窗户,打落在缥缈的床帘上,形成了一个原点明亮的光影。我疲倦地揉了揉眼睛,从床上坐了一下,不觉一愣,为何只有我一人?骐纣夜何时离开的?
撩开床帘,一缕微风袭来,吹起了我的秀发,另人顿时感到凉爽无比,窗外的天空原来还是那么的蓝。
走到梳妆镜前,从抽屉里拿出一把木梳,便对着镜子梳理起自己漆黑飘逸的秀发,木梳缓缓地滑落而下,几缕发丝缕缕地洒落在地,用手握住头发转了几圈,高高盘起,继而插上一枚漂亮的发簪,两侧的耳旁却是残留了几缕碎发。
光滑的镜面上映照出的是一名女子姣美动人的脸蛋,我眯缝着眼眸,轻轻地笑了开,忽然视线一移,看到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东西,我赫然睁开眼,镜面中的那个桌子上,摆放着的竟是那个完好无损的音乐盒。
我捂着由于激动而上下不断起伏的胸口,转过身,一步步地走向了它,解开锁,慢慢地打开了上层的盖子,升上来了,升上来了,升上了拿玫瑰花的女偶人,升上了手握折扇的男偶人,还有那如丝竹一般流窜而出的音乐声。
清透的脸颊上不由得染上了两朵红晕,如一个强大的吸铁石般,我的瞳孔被此物牢牢地吸附住了。
“小姐,出事了。”
香云撞开大门,急匆匆地跑了进来,她的眸光向室内微微扫视了一番,最后目光定格在那个站在桌边,微俯着身子,一动不动地凝视着音乐盒的我身上。
她不由得一愣,站在一边,默不作声地睨视着我,似是害怕打乱此时此刻那悦耳清幽,犹如天籁夜空般的音乐声,她的瞳孔内不禁蒙上了一片白茫茫的颜色。
感觉到了什么,我的眉毛不觉抖了一下,站起身,抬起眸,对到了香云有些迷离的神情。
“云,你什么时候来的?”我立马关上了盖子,看着她,好奇地问道。
“没有,只是来了一会儿。”香云缓过神,强颜地展开了一抹笑容,“我来,是想告诉给小姐一个消息,不知道到底是好还是坏,今天清晨,那些个上次围打小姐的侍婢全部都被投了井。”
“啊!”我瞠着迷茫的水眸,顿时愣住了,“是全部,真的是全部?”
香云肯定地点了点头。
是谁有那么大的权力让侍婢去死,而且是一帮子的侍婢,只有他了——骐纣夜。
为了我而杀人吗?爹爹他真的就为了我而杀了人。我低下头,嘴角溢出苦涩的笑容,内心不知道是高兴还是落寞,那是一种无比复杂的心境。
“还有……”香云顿了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个音乐盒是今天早上菊康安托我转交给小姐的,我看小姐还在熟睡当中,不忍打扰,便把音乐盒放到了桌上。”
是菊康安送的,是他送的,我的眼眶内蒸腾上了一层雾气,微抖的手颤颤地把它拿起,犹如手心之中捧的是自己最为珍贵的宝物。
“小姐你很在乎菊康安送的这个音乐盒吗?”香云一瞬不动地睨视着我,似乎想要看透我心底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