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会帮我?”我依旧怀疑地看着他。
“那要看小姐相不相信老朽了。”老人扬起头,深邃的眸光闪了几下。
若他真是骐纣夜的人,他何以告诉我兰血无法焕发力量的原因,那岂不是让我更加有了防备?更加对他恨之入骨?自毁亲手布的棋局,这不会是骐纣夜的作风。相信他,应该相信他,说不定他真的会对自己很有帮助,虽说摘掉项链的希望破灭,但是自己真正要做的事是……想到这,我的嘴角渐渐地扬起了一抹浅浅的弧度:“那你知不知道爹爹手中握有一封信,是攸关皇后娘娘生死的,我想得到那封信。”
“这个信吗?”老人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会儿,随后用手缓缓地抚了抚他雪白的胡须,说道,“他大部分的公文都放在他书房长廊上的倒数第三间屋子里,你走进去可以看到一个书桌,书桌下面第三列第一个抽屉,是上了锁的,信大概就是在那个抽屉里面。”
“哦!”我一动不动地睨视着面前的老人一会儿,唇轻轻地勾起,“你怎么能了解得那么详细?”
老人只是微微地笑了笑:“老朽在骐府的时间长了,当然对这里每一个角落都熟门熟路了。”
原来是内应。
我挑了挑细眉,继续问道:“若我想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进入书房,你说可能吗?”
“不行,绝对不行。”老人蹩紧了两道浓白眉,神色严肃起来,“书房四周的暗地里都有埋伏着武功高强的侍卫,他们聚集在非常隐蔽的地方,只是你肉眼看不到罢了,若偷偷摸摸闯入的话,运气不好说不定会被他们万箭射死。”
我不觉惊异了一下,那我以前不就是成功偷溜进去的嘛,啊!顿时一道闪电滑过脑海,怪不得上次打开房门的时候,骐纣夜看到我,还笑盈盈的,脸上丝毫没有惊讶与恼怒的神色,他其实早就知道我在门外,还偏偏要和宛玉当着我的面……那个恶心的男人。
我气得咬牙切齿,心中又再次聚集了一肚子更为膨胀的怒火。
老人看我神色不太好,不知原由,便接着说道:“小姐若真是如此渴望那封信的话,老朽身边倒有那个抽屉的备份钥匙,还有进入书房的玉牌,倒是可以……”
“给我钥匙和玉牌。”我强压下胸口的怒火,伸出了手。
老人只是瞥了我一眼,却并没有任何行动,“虽说小姐这样就能在骐王爷不知道的情况下,拥有了进入书房的通行证,不过,你肯定是逃不过四周围那些侍卫的眼睛,若是之后让骐王爷知晓你没有得到他的允许,却拥有了玉牌,进入了书房,那小姐的麻烦可就大了。”
“拿到信以后,我便会马上逃离骐府,若是被抓到,一人做事一人当,即使遭受再重的刑法,我不会让爹爹知道是你帮助了我,毕竟你在骐府里面已经埋伏多年了吧!我不会让你长久的努力功亏一篑的。”我心底其实早就已经作好了最坏的打算,只要半路能够销毁那封信,对我来说,逃不逃得了,已经没什么意义了。
老人却只是微笑着摇了摇头:“若是逃跑太过急躁,而没有计划地离开,依旧是无用之举。”
“那你愿意帮我逃脱。”我斜着水眸,推敲地问道。
“骐纣夜晚上不会去书房,便不会那么快知晓你的行动,小姐大可回去收拾行李,而我则在骐府里面作一些安排,调走四周围的家丁奴婢,小姐到时候便可放心地出来,大约到子时,我们在骐府的大门口碰头,那里便有一辆马车可以载送小姐离开,不知道小姐觉得我这个计划怎么样?”
没有想到面前这位老人早已安排好了一切,而且他能够如此安排,必然在骐府里也有一些权力了!虽然他身份不明,但是我明白,无论如何自己必须得信他。
“行,就这样决定了。”我面不改色,干净利落地回答道,继而伸手接过了老人递上前来的那把钥匙玉牌。
“助小姐好运。”老人眯缝着深邃的眸子,脸上鼓励般地笑了一下,继而转过身,雪白的发丝被风吹起,轻轻拂过侧颊,其间透露着一份神秘莫测。
他的背影凝结成了一个白点,渐渐地没入远方。
得到钥匙和玉牌之后,趁骐纣夜在大堂吃晚饭之际,我便匆匆地跑到他的书房,果不如老人所料,有了玉牌,交给旁边的侍卫看了一下之后,便可以自由进入了。长廊之上回响着我略带匆忙的脚步声,依旧路过那个散发着绿色荧光的屋子,而我只是瞥了它一眼,冷冷地一笑,走了过去,在倒数第三个屋子书桌下的第三列第一个抽屉里,果然找到了那份薄薄的信纸。
我大致看了一下内容,不错,确实是菊康安所说的那些,不过现在得立刻逃离现场,我把信放到了怀中,快速地走出了书房,借着外面漆黑的夜色,逃也似的回到了自己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