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玄幻言情宫廷首席女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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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花云昶的慌张与皇帝的温柔

第33章 花云昶的慌张与皇帝的温柔

“啊!是洛姐姐!”

小安宁看到了洛函思,兴高采烈的叫了起来,放下了风筝线,胖嘟嘟的小身子跑向洛函思那儿。

看着那团穿着粉色精致宫装的小可爱跑了过来,洛函思会心一笑,也蹲了下来,张开双手。于是,小安宁带着一身奶香味扑在洛函思的怀里。

“小安宁最近好吗?”

洛函思温柔地轻声问道。

小安宁却是嘟起小嘴儿,摇摇头,直说:

“不好,不好!洛姐姐好久没过来看小安宁了!”

洛函思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小脑袋,清浅一笑,认真地说道:

“对不起哦,姐姐最近太忙了,忘记来看小安宁了!”

小安宁还是不依,撇着小嘴,说道:

“小安宁不要对不起,小安宁要洛姐姐陪玩风筝!”

“玩风筝?不是有皇上陪你玩了吗?”

洛函思说道。

小安宁开始觉得有点为难了,父皇和洛姐姐,她该选哪个?想了又想,终于作出了艰难的决定。

“那我们就不要父皇玩了!”

“安宁这么快就抛弃了父皇?”

堂堂的一国之君竟然用着一副可怜兮兮的口吻在“控诉”着自己的女儿。

看得洛函思觉得很不可思议,极度怀疑自己是否耳聋眼花了。

“朕也正好想休息,你去陪安宁玩一下吧!”

元赟言转头对着洛函思说道。

“是!”

“那我们走吧!”

小安宁一听洛函思应是后,便跳着蹦着地拉着她的手跑去放风筝了。

元赟言在御花园的石亭里坐了下来,悠游自在地看着那两个都笑若灿花的大小人儿,心里感到前所未有的舒心与安宁,恨不得这一时刻能永久地保存着。

“来人,准备笔墨纸砚!”

元赟言突然开口吩咐道。

过了一会儿,一张空白画卷摊放在石桌上,元赟言手执毛笔,一会儿抬头看下那两个开心地正玩着风筝的人儿,一会儿低头在画卷上挥动着毛笔。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画终于好了,元赟言满意地停下笔来,看着画卷里的可爱人儿,心头微微泛软,仿佛那轻飘飘的云。

这时候,小安宁似乎也闹腾够了。洛函思在抱她回来时,她竟然一下子就呼呼入眠了,这让两个大人都不由得哭笑不得。

洛函思把小安宁交给奶娘带回寝宫。放开安宁后,洛函思才发现石桌上竟然放着一幅画,刚准备上前细看。元赟言却快她一步,把画卷收了起来,让李公公小心保管。洛函思不是个好奇之人,也没有多问些什么,安分地站在一旁。

“洛供人去探望废后?”

元赟言似是无意地随便一问。

“是!”

洛函思老实回答。

“下官希望她能死得明白点!”

元赟言不以为然。

“可这恐怕会让她更加痛苦吧!”

洛函思低着头,娥眉轻挑一下,心中一声冷笑。

三年前的他可是亲口对着自己说出那番话不是更让人痛苦。他何时开始懂得怜悯别人了?

“好了,你在这一件事上也帮了不少忙。朕还是会依约晋封你的!”

经过这么久的接触,元赟言也慢慢地感受到她的聪明才智,而且他也期待着她能伴随在自己的左右。

洛函思当然也没矫情地拒绝他,沉默着表示同意。

元赟言点了点头,李公公拿来了早已拟好的圣旨,缓缓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因五品供人洛函思才华横溢,多次为朕排忧解难,现特封为一品宫廷首席女官!钦赐!”

“谢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洛函思跪地叩谢。

郭莹在囚室里疯狂地大笑了好几天,最后在一天的深夜里,趁着看护的侍卫打瞌睡,一头撞向了墙壁。据说死时,狰狞的血眼死死地瞪着皇宫的方向。有人便起了疑心,猜想可能是皇后被冤枉了才死不瞑目。但皇帝却下旨名言了废后的罪行,众人也不敢多说些什么。而郭莹的父亲郭逵闻到消息后,震惊地跌坐于地,几天不吃不喝。

洛函思冷漠地听着这些消息,无悲无喜。因为这与她们穆氏的惨状根本不值一提。不过,洛函思却是想着要见上一面郭逵。

而要郭逵见她恐怕就要在他现在唯一的儿子郭勇身上下手了。

夜幕来临,街上的行人逐渐减少,慢慢地连店铺也熄火关了门,日间繁华的街道一下子变得冷清幽深起来。但郭府的行轿却匆匆地走在街上。

终于行轿在西街的一个漆黑的小屋前停了下来。

轿帘掀开,走出来的是刚丧女的郭逵。

郭逵那双原本炯炯有神的眼睛此时显得疲惫不已,他吩咐下人好生在外头等着,一人便迈进了小黑屋内。

“老夫来了,你可以放过老夫的儿子了吗?”

郭逵见到小木屋里隐约站着一道身影,便开口问道。

“晚辈从未想过要伤害令郎,只是急着要见您才会出此下策!”

郭逵有些吃惊地发现是一名年轻女子在说话。

不过他也不会小看这名女子,毕竟在官场上爬滚了这么多年,自然接触过不少年纪轻轻却是有着一身大本领的人。

“郭氏不是穆氏!”

女子简短地说出了六个字。

郭逵则脸色一变,变得比刚刚还要凝重,沉默了一下,才开口说:

“你是穆氏的什么人?”

“唯一幸存者!”

郭逵听后,又是沉默,最后悠悠一叹,说道:

“你也别想着要为穆氏报仇了,左相和老夫都在官场上历练了那么多年,不也都栽在皇上手里?更何况你还那么年轻。最好还是躲起来!”

女子冷哼了一声,说道:

“那么多条人命,晚辈怎么可能会那么轻易就放弃了呢?”

郭逵还想继续劝说,却被女子打断了。

“前辈难道不想知道是谁害了您的女儿吗?”

郭逵怔住了,苍老的双眸中染起一丝悲痛,似乎用尽了全身力气,才缓缓地说出了三个字:

“是皇上!”

“既然前辈已是得知,何不与晚辈合作?”

郭逵听了却是苦笑一声,然后坚定地说道:

“他是君王,老夫虽已不再是官员,但还是会坚持着君为臣纲的信念。所以老夫是不会找他报仇的!”

女子一愣,没想到郭逵竟然会如此愚忠,接着冷冷地说:

“那前辈可否告知晚辈当年穆氏被灭族的内幕?要知道令公子还在晚辈的手中,希望您能巨细无遗地相告!”

郭逵摇了摇头,长叹一声,缓缓开口说道:

“老夫知道的并不多,只是知道当年是右相向皇上提议要以叛国罪陷害穆左相,因为老夫认为左相虽是有些功高盖主,却还是对皇上忠心耿耿,便去劝说皇上。可皇上似乎非常不能容忍左相的势力,最后还是要杀害左相的全族!”

郭逵在说着,想起自己也是如今下场,心里头充满了无尽的悲凉。如果当初他在女儿郭莹登上后位后,立即从官场上全身而退,结局会不会不同了呢?

“右相?”

女子轻轻一说。

“其实姑娘要是真的想要为穆氏报仇就更应该对着右相沈海天。如果没有他,穆氏或许就不会那么惨了!而且那沈海天本来就是一个大贪官,老夫已经上书弹劾了他好几回,却都因证据不足被皇上驳回。其实哪是什么证据不足,那分明是皇上有意在维护着他!”

郭逵越说着就越感到心寒,内心非常不解为何皇上要把好官给各个逼到绝路,却要留着贪官在身边,甚至还处处为他着想。

女子沉默了很久,眸中闪着嗜血的精光,咬牙切齿地说道:

“要害穆氏的人,我是一个都不会放过的!”

说完后,女子敲了敲墙角,便听到“哄”的一声,一道墙裂成两半,露出一个大大的口。因为是在黑屋内,郭逵自然没有看到墙的变化,但却知道女子准备要离开了,正打算询问儿子的下落时,女子却开口说话:

“放心!令公子明日将毫发无损地躺在自己的大床上!”

话音刚落,又是“哄”的一声,墙又再次合了起来,恢复了正常。

“莹儿!其实当初爹和皇上作出协议,说以后除非你犯了谋害皇室的罪名才会罢黜你后位。是不是正因如此才会害得你落得如此下场?看来是爹害了你!”

一个年近古稀的老人在压抑的一片黑色中悲伤地长叹。

在黑屋里与郭逵谈话的人正是洛函思。在确切得知右相正是当年杀害她们穆氏的最大凶手后,洛函思下定决心要先除掉他!

只是元赟言恐怕是最大的阻力!

不过她一定会想尽办法借助元赟言之手去除掉沈海天,她要他也尝尝被君王下旨赐死的滋味儿!

西宁这边,凤千秋已经安全返回到自己的行宫。

此时他绛紫华服松散,前胸大片的肌肤袒露,半撑斜躺着,洁白的牙齿轻轻一咬姬妾递过来的晶莹绿提子,对着姬妾妖魅的一笑,直到看到姬妾的小脸羞得红彤彤后,这才转头看着那个与他容貌长得都如妖孽般魅惑,但脸色却冰冷若霜的持扇白衣男子

“听闻你的小情人当上了宫廷首席女官了,那以后就要天天待在南麟皇帝的身边,服侍着他。怎样?心里头酸不酸?”

凤千秋嫣然笑着,调侃地说道。

“啧啧啧!”

凤千秋似乎还没玩够,继续调侃道:

“花公子是不是在咱们西宁有了别的女子?怎么都不紧张自己的小情人了呢?要不本王还是向南麟皇帝要了她,以后就由本王来好好疼爱吧!”

白衣男子眸中顿生杀气,冷冷的一声:

“你敢?”

凤千秋也知道自己已经碰触到他的底线了,赶紧转移话题,脸上的戏谑一扫而空,正经地问道:

“父皇的病情怎样了?”

白衣男子蹙起了眉头,缓缓说道:

“你父皇已中毒了快一年,现在毒素已深入骨血里,恐怕日子不长了!”

凤千秋听后,大怒,推开姬妾,一脚踢翻身前的矮桌,怒火冲天地吼道:

“那两个兔崽子,不是看在父皇的情面上,本王早就把他们砍成段,拿去喂狼了!”

其实也难怪凤千秋会这么生气。因为西宁皇帝最疼爱的儿子就是他了。当初也是为了让他免受兄长的迫害,才狠下心来送他到南麟当质子好躲过夺位之难。但凤千秋却是宁愿自己一直呆在西宁,这样子最起码父皇才不会被那两个冷性的兄长下毒!

“花云昶,本王知道你有法子会令他们俩生不如死的!对不对?”

凤千秋恍若地狱里的使者,浑身散发着一股令人畏惧的寒气。

白衣男子,也即花云昶,淡然地看着他,过了一会儿,才徐徐开口说出一个字:

“有!”

凤千秋的唇角勾勒出一抹嗜血的笑容,冷冷地说道:

“很好!就让他们尝一尝痛苦的滋味吧!”

花云昶走出行宫后,护卫袁华走上前来,汇报道:

“属下照公子吩咐,已经在皇宫里安排好人手去保护洛姑娘!”

花云昶轻点了点头,脸色凝重,说道:

“嗯!袁华,你让花影楼加紧完成在西宁的任务,我要提前返回南麟!”

“是!”

袁华得令后便疾步离去。

阿思,无论你做出什么选择,我都会相信你!

花云昶心中安慰着自己,但内心深处还是暗藏着一丝慌张。

自从当了宫廷首席女官,洛函思不仅要陪伴着皇帝上早朝,下朝后又要安排皇帝主要的饮食起居,而且还要经常在深夜陪皇帝一起批阅奏折,出谋划策。对于一个女流之辈来说,宫廷首席女官的确是个非常辛苦的职位。

夜里,交泰殿外万籁俱寂,一片漆黑幽森,殿内却仍灯火通明。

“洛女史,如何看待此次流民之事?”

元赟言拿着手中的奏折,认真地看完后,蹙眉问着一旁的洛函思。可过了好一会儿,仍然没有听到她的回答,这时候元赟言才侧头看了一下她。

此时,洛函思单手支着光滑的下颌,疲惫地合起了双眼,排扇般的羽睫下留下一片淡淡的阴影,可她的右手却还紧握着毛笔。

由于她在自己面前一直表现得干练利落,似乎每天都是那么的精力充沛,直到现在看见到她在办公时忍不住打起了瞌睡,因此元赟言这时才了解到她确实是有些劳累过度了。

他的两道浓黑的粗眉不由得微蹙着,轻声吩咐宫人拿来一件披肩,然后自己竟然亲自走到洛函思的身旁,为她轻轻盖上披肩。

洛函思一直以来都是个浅眠之人,稍稍有些动作,她便醒了过来。这时候却刚巧看到元赟言为她盖上披肩,如此的温柔体贴,就连上一世他假装宠爱她时也未曾如此做过,现在洛函思又怎能不一脸惊讶呢?

其实不止洛函思惊讶,就连元赟言也感到诧异,但脸上却没有表露出来。

“不敢劳烦皇上!让下官亲自来吧!”

洛函思觉得两人间的气氛很尴尬,便主动开口打破。

元赟言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把披肩递给了她,俊脸上不见任何表情,淡淡地说道:

“洛女史披上去后,就先去休息吧!这里有朕就行了!”

洛函思以为自己的过于矫情让他感到不悦,才会急着赶自己走,所以也只是简单地应了声“是!”后,便慢慢移步离去。

待她离开后,元赟言把李公公叫入了殿内,吩咐说以后不需洛函思来为他安排饮食起居这些琐碎的事。

而走出殿外的洛函思的心里头却是生起一股烦躁,直到回屋解下披肩后,才微微有些舒缓。她的两道青黛娥眉紧蹙,于是随手把披肩扔到屋内的一角,便倒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