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刚一混在一起,我就看到地上冒出了几道黑色的气息,好像就是之前他们收集的那种恐惧的气息,一群的黑色海藻球让出了一片地方给刚才从黑斗篷身上分散出来的黑色海藻球,他们立刻争前恐后的吞噬了起来,那片黑色的气息很快的消失干净。
“没事吧。”我不由的担心起来。之前因为是在那个电车里面,我催眠完没多久就走了,不知道这对它们会造成这么大的伤害。
“没事。”
“吃饱了就好了。”
“我们很好养活。”
“好养活。”
“容易活。”几个声音不断的蹦跶出来,听着他们这种声音我不由的就笑了起来,它们看起来还是很可爱的啊。
很快的,那些黑气消失之后,黑斗篷的身形再次凝聚了起来,眼看它真的没有事情,我心中略安,这才转头看向了郭安歌:“怎么样?”
“感觉你身体里面就好像被人下了禁制一样,一旦触及到不该触及的东西,就会出现反弹的力量来阻止一切。”郭安歌说着看向了我:“你有看到什么属于身体的记忆碎片吗?”
我的脑海里面唰的一下就出现了归尚玄的身影,心中咯噔了一下。第一次被催眠的时候我就问过归尚玄的,甚至我后面也有问过他,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但是他当时都是否认的,为什么两次催眠我的记忆里都会出现他?
看我当时穿着的样子,肯定就是在我死之前的学校里面,先是回家的路上,这又转到学校的操场上去了。我没有谈过男朋友啊,为什么会跟她那么亲密呢?
而且那个操场没有人的时候应该是大清早,我大清早起来跟他去操场这个时间点也有些怪啊?
我一时间想不明白,但是郭安歌和黑斗篷还看着我呢,我想了想看着他们:“我是想到了一些事情,但是有个想不通的事情,有个人,我现在的记忆里面没有这个人,然而我一旦催眠总能爆出这个人的事情,这是什么原因?”
郭安歌既然认识归尚玄又是邪修组织的人,虽然她现在有求于我可能没有坏心,但是谁知道她后期会怎么样,所以小心为上,我只能这样迷糊的提出来。
黑斗篷听到这里摇了摇头:“我对这种事情不清楚。”说着他转头看向了郭安歌:“你知道什么。”
郭安歌看了他一眼,沉吟了片刻又看向了我:“你现在的记忆里面一点都没有这个人存在的痕迹吗?”
“是的。”我肯定的点头,如果真的以前认识归尚玄的话,我以魂魄的形态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肯定会记起来的,毕竟长得那么帅的男人记忆会深刻啊。但是我当时一点反应都没有,看他完全就像是在看陌生人一样,这本身就是一个疑点。
郭安歌想了想:“有没有可能,你的身体上保留了关于这个人的所有记忆。”
“什么?”我不由的瞪大了眼睛。
郭安歌理了力自己的思绪看着我:“就是说你的记忆被分离了,就好像水油分离一样,水是水油是油的,在你魂体出窍之前,很有可能经历了什么非正常的事件,导致你关于那个人的记忆被全部的封锁在了你的身体里面,所以你的魂体里面没有任何关于这个人的记忆,这是我目前能想到的唯一解释。”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听起来简直匪夷所思,我只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乱。
黑斗篷看到我这样,眼睛微微的低了低,然后看向了我:“我们能感觉到你身上有能够帮助我们的东西,可能别的物种也可以感觉到,所以其实很有可能有人在灵魂出窍之前动了手脚。”
他这么一说我的心情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也就是说我的身体看很可能是在一些别有所图的人的手里?”
黑斗篷点了点头,郭安歌也点了点头:“有这种可能,因为一般的尸体三天肯定就会腐坏,如果腐坏魂体会有直观的表现,但是看你的样子尸体似乎没有任何的问题,你魂体没有问题是因为归尚玄,但是你的身体肯定也是有人在照管的。”
她这么一说我的心咯噔了一下,以前我虽然是想要找身体,但是刚开始的时候总是因为弱小而不能出手,后期又过分的依赖归尚玄根本就没有真正的找过,这好像就是一个恶性的拖延症一样,同时心怀侥幸,反而是耽误了寻找身体的最佳时机。
“你刚才有么有感觉到我身体跟魂体之间的联系?”我看着她,她却摇了摇头:“我并没有看到,而且我怀疑你身上那股力量也是刻意在屏蔽你身体和你魂体之间的联系。”
想想黑斗篷刚才的样子,郭安歌作为一个旁观者自然观察的更加清楚,但是我就是不明白:“为什么要屏蔽呢?”我非常的不理解。
郭安歌摇了摇头看着我:“这应该就跟你的身体有关系,你既然已经见过齐瞎子了,为什么不去问他?”
我豁然抬头看着她:“齐瞎子连这都能算出来吗?”
“他是位奇人。”郭安歌认真的看着我。
我想到齐瞎子那个样子不由的摇了摇头:“齐瞎子也许就是个骗子呢?”本来我已经有点相信郭安歌了,但是郭安歌一听到齐瞎子就有一种盲目崇拜的感觉,就好像是齐瞎子的脑残粉一样,少不得让人有些怀疑。
郭安歌听我这么说笑了笑:“我之所以这么相信他是因为我知道他不能说假话。”
“不能说假话?”我皱眉看着她,她怎么就确定齐瞎子一定不会说假话了,即便齐瞎子说了,她也不知道吧。
郭安歌看着我:“知道他的眼睛怎么瞎的吗?”
“就因为说假话?”我不由的一愣。
郭安歌点了点头:“那是他们门中人自入门起就立下的誓言,他一旦说假话就会遭到天谴,导致了他后来讲话多是那种含糊其辞的方式。”
我恍然大悟,眉头却很快的皱了起来,看着郭安歌:“既然如此,他有没有说过我要如何帮你?”
“你愿意帮我?”郭安歌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欣喜。
我没有直接应声,只是看着她:“要看具体的方法。”如果难度太大我自然不会去尝试,因为她本身的身份摆在这里,我始终是无法跟她亲近起来。
她应该是理解了我的想法,并没有强求什么:“他只说你要是愿意帮忙孩子就有希望,至于到底要如何我也不清楚。”
“那你现在遇到的问题是什么?”我皱了皱眉头。
“目前在我的上级他们看来,我应该是被这些不明物种绑走了,但是他们也并不清楚这些不明物种的底细,所以暂时应该是不会轻举妄动的,我也是借机在躲藏。”郭安歌说着,我豁然抬头看着她:“你是在利用它们当挡箭牌!”
“我之前就在调查它们,被抓住也是正常情况。”郭安歌看着我,我摇了摇头,不由的就冷笑了一声:“你这如意算盘打得倒是好,不管是我还是它们似乎都在你的算计之中啊。”
郭安歌瞳孔微缩看着我:“为了生存总是要用点手段的不是吗?”
“你的命是命,别人的命就不是命吗?”我眼中冷意更甚。
郭安歌看着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等到你面临我的处境的时候,说不定比我更甚。”
我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因为我还真的没有足够的底气去反驳什么,当人真的面临死亡的时候,那一刻的恐惧足以击溃和更改很多人既定的想法。
我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她:“虽然不排除这个可能,但是在死亡没有来临之前,我也不会因为自己的事情去牵累无辜的人。”
郭安歌笑着摇了摇头:“所以说你的心还是太软了。”
“这跟心软没有关系,这不是做人应该有的良知吗?”我目光凛然的看着她。
她笑了笑:“当我从地狱里面爬起来的时候,我早就不知道良心是什么了。”
她明明是笑的,但是这话在我听来却好像蕴含了无数的心酸。人性本善,刚出生的时候谁都会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殷切的期盼,然而现实对待每个人总是不同的。
虽然知道关于邪修组织的事情并不多,但光是看看他们的所作所为,郭安歌能爬到主管的位置,只怕身下也是白骨累累。
看我不说话,她伸手轻轻的抚了抚自己的小腹再次开了口:“正是因为我已经不知道良心是什么了,所以我希望他能懂得。”
她这么一说我恍然大悟,她是害怕她的孩子重蹈覆辙吧,在那样的地方活着恐怕还不如死物。
我想了想看向了一旁的黑斗篷:“你们暂时能保护她吗?”
黑斗篷看着我又看了看郭安歌:“如果她不生事,应该是可以的。”
他这么一说我立刻想到了郭安歌之前应该也是暗中调查黑斗篷他们的,如果她有点别的心思,黑斗篷它们反而就危险了。
相对于郭安歌我更加相信黑斗篷,更加不愿意他们出事。想到这里,我摇了摇头:“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