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妇俩一看女儿就知道是小两口闹了矛盾,但得知缘由是因为宰相千金之事,也严肃起来。不怕对手有钱,李家不缺钱,可就怕对手有权,最怕的,还是宰相府不光有权还有脑,民不与官斗,这可怎生是好。
李员外暗自头痛。只怪自己腰板儿不够直,为女儿撑不起腰。
重雪知道父母难处,也不多说了,只等着,若白九殿下来寻她,她便回去,原谅他。在娘家一连住了三日,白九的影子都没有。
李员外夫妇也着急了,又不好问女儿,只李夫人旁敲侧击的告诉女儿,男人都是一样,三妻四妾正常的很,女子要放宽心,何况白九还是那么一个俊俏优秀的男子。
重雪听了劝,越发委屈了,假想着以后宰相千金来的日子,眼泪花花的。
又过了两日,还无音信,重雪收拾了小包袱,重拾信心,打算回去跟白九和好,哪知道,回了家才知道,她前脚一走,白九后脚就出门去了宰相府,一连几日都没有回来。
“夫人、夫人,你怎么了?”小桃见重雪眼睛发红,安慰道,“夫人放心,床铺子的老板都不过咱们的,我让阿树去往那破床上放了白蚁,怪不到咱们头上。”小桃一口咬定是床铺子的问题,所以想来想去用了些非常手段,都说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她也就变通一下了,可怜了那受冤枉的床铺子老板。
“夫人不必忧心,得罪了那老板,咱们也能买到上好的床!这不,公子知道夫人睡不好,回娘家去了,马不停蹄的亲自到宰相府上,去找那马木匠,亲自指点制,这儿啊,估计床都快抬到家了?”
重雪一惊。
“什么?什么宰相府、什么床?”
“公子对您真是好体贴,小桃还没见过亲自为自己娘子做床的男子呢,夫人您真是好福气啊!”
啊?
正这时,门外传来小厮们嘿哟嘿哟的抬中午的喊声。
“放这儿放这儿,轻点啊!”
“慢慢放慢慢放,这床可是公子亲自做的,跟宰相大人磨了好久才买到的木料,小心点儿!”
“是是是。”
重雪出门一看,院子里果然是四五个小厮抬来了床,一眼就能敲出来,那家伙结实着,而且格外的大!白九从门口进来,衣摆上还留着一点木屑。
重雪连忙迎上去,仰起脸、拉住他袖子。
“白九殿下,你去宰相府是去做床了吗?”
白九见重雪眼下有青黑,眼睛泛红,皱了皱眉头。
“你这些日子都睡不好,我便寻思着造一个大点儿的床,索性干脆把之前那张弄垮了,好换。”每次都顾忌着床会不会散架,就从来没有放纵过,那夜没了顾忌,过程格外舒爽,结果当然是床散了。
“那宰相千金……”
“那上好紫檀木是宰相大人为千金出嫁所置办的,得来不易,我陪她下了许久的棋,才赢了那木料。”
原来是这样!
“娘子你哭作甚?”
重雪扑进白九怀里,抽泣小声道:“相公说得有理。”
“什么有理?”白九不明。
重雪又小声了些:“一千四百岁了,是该有小蛇崽儿了……”说完,脸已经红如春花。
白九却正色严肃道:“现下物件儿置办好,确实可以着手繁衍之事。”
夜里,二人睡在新的檀木大床上。重雪心头扑通扑通的跳,好……好紧张!
白九上床来,附耳在她耳边道:
“娘子,眼下还不到蛇儿交合的季节,虽我一化作人身,但需要一些时间……辛苦你了。”
“……”
第二日。
小桃坐在大门口叹气。
管家问她怎么了。小桃擦了擦眼泪,道:“我是为公子难过,好不容易做好的床,又坏了,看来是咱们这儿风水不利于床,果真不怪那铺子的老板做黑心生意。”
东街老板得知白府新添置的床散了架,皆大欢喜、奔相告之。
宰相千金得知,万分心痛自己的宝贝的木料,上门来看,正对上重雪在院子里唉声叹气。
“白夫人莫焦心,婉柔给你寻了更好的材料。”
宰相千金手里拿着一块千年乌木板子而来,笑吟吟的。
重雪抬起头,乍见那华服美人,一张脸,与施金铃一模一样,只是没了那道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