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成佑情绪低落,杯中红酒一饮而尽,又连喝好几杯,傅染见他这样子非出事不可,忙拉住他手臂,“别喝了,你不想去的话,难道还真把你押过去?”
“老爷子说一不二,有染,这会你开心了?”
“你喝多少酒了,没喝醉吧?”
“你这会关心有毛用?让你讲话的时候嘴巴长哪去了?”明成佑窥见傅染心里一闪而过的愧疚,他抄起酒瓶往嘴里灌,同时将盛满的酒杯递向傅染,“可别忘记你说过的话,乖乖等我回来。”
傅染眼见明成佑模样颓废,她最大的优点在于该狠心时绝不优柔寡断,而最大的缺点,是做完‘坏事’后难免心有歉疚,看来这点上她还是比不过明成佑,达不到坏到底的境界。
她接二连三喝完几杯酒,酒量本来就不好,禁不住明成佑半强迫似的硬灌,傅染眼前身影越来越模糊,眼睛里头只看得见水晶灯汇聚成一道模糊而悠远的亮光,她是心软了,才喝了明成佑递给她的酒。没想到他得寸进尺,把她弄成这幅模样。
神志不清,依稀却感觉到有人把她抱起来,男人走路时步子稳健有力,傅染被放入一团云朵般柔软的被中,她有种错觉,好像整个人都陷了进去,任她怎么用力都爬不起来。
她最后的思维仍定格在明成佑送到她嘴边的酒杯上,她头疼地摇头,不对,她明明是看着明成佑醉得差不多了这才豁出去陪他的,怎么……
傅染没想过酒后乱性的事,她平时防狼似的防着明成佑,没成想这头恶狼还是钻了空子,且当她面明目张胆地钻。
她能感觉到自己脑袋往下沉,明成佑把她放在床沿,她的头毫无支撑力量,一把头发散开发丝尾端于地板光滑处荡漾,傅染惊觉整个人好像在往下沉,她伸出双手却徒劳挥舞,酒意薰然,醉得不省人事。
但偏偏,有时又清醒的残忍!
一只手抓着她领子把她揪回床中央,她的呼吸滚烫,浅显交错明成佑的清冷气息,凉热两道截然不同的躯体覆于一起,傅染口中因突来重量而呻吟出声。室内有暖气,但她还是冷的直颤,手臂高高举过头顶,被交扣于枕头上。
她眼睛极力想睁开,透过眼帘却只看得见男人黑色的脑袋,傅染全程记忆深刻入骨,就是一个字,痛!
傅染的身体叫嚣着挣扎,无奈她气力全无,傅染仿佛置身于一张密网内无法脱身,每个细胞被不知名的东西团团困住,又感觉身上被一条巨蟒给缠住,渐渐地勒到她难以呼吸,许多动作在那时她是记不清的,也看不真切。只是她的感官如此清晰,背部深深陷入大床内,从远处望来,她的孱弱在他眼里,简直不堪一击。
幸亏被单都是最上乘的,要不然此番猛烈,她背部定然会被磨伤。
卧室内灯全部打开,傅染依稀看到头顶的水晶灯晃得厉害,好像被抛到顶端,又重重下落,莫不是地震了?她累至咳嗽,咳嗽的间隙才想到,这那是灯在晃?晃得分明是她自己。
头顶,明成佑喉间逸出的嗓音趋近沙哑,两只分别压住傅染肩膀的手越收越紧,她面容酡红娇润,身子缩成一团,空气中只有缕缕呼吸声,沉沉浮浮,只待跃出窒息的水面。
傅染发誓,她这辈子再也不碰酒了。
但为时已晚。
萧管家第三次从楼上下来,她朝站在餐厅的几人挥手,“撤掉吧,估摸着直接准备午饭差不多。”
傅染醒来时,第一时间不是睁开眼睛,而是动了动手指。
麻……
她伸腿,全身零件完全散了架,麻的好像都不是自己的。她忍不住嘤咛声,张开眼睛,片刻晕眩带着黎明前的黑暗,她看到明成佑嘴角弯起一道浅弧,手掌撑起上半身正一动不动盯着她看。
傅染把凌乱的头发拨到一边,她拉起被子低头看了眼,好吧,昨晚真是被狗咬了,不是在做梦。
傅染两手压住被沿,目不转睛望向天花板。
明成佑等半天不见她眨眼,他伸手扳过傅染的脸,“这会咱俩可真干了有染的事。”
傅染噙了抹笑,语带嘲讽,“原来你跟女人上床都喜欢用这招?趴在一动不动的身体上很爽是吧?”
“啧啧,”明成佑手肘支起半身,丝滑被单顺势趟至他腰际,“你昨晚有两次,真的,我都给你算好了。”
傅染鼻尖掩不住的酸涩,明成佑眼底笑意显然成了刺伤她最好的利刃,她霍地起身,也不顾胸前曝露的大片春光,她随后抽出身后软枕,照着男人那绝色的脸打去。
“你发什么疯!”明成佑抢过傅染手里的枕头,“问问你自个,我伺候的爽不?”
“你——”
“问那!”
“去死!”傅染眼眶一股滚烫好不容易逼回去,“爸让你去部队的事也是假的吧?”
“这次是假,但下次可说不准,你留着那层膜做什么?要再被人骗去医院,知道我们一直在瞒着家里,你我都不好过。”明成佑说的头头是道,绕到最后,反正是为傅染好。
她扯过盖在两人身上的被单,明成佑落了个光身,也没觉得哪里不好意思,傅染握紧指尖,一把嗓音虚软无力,“你用不着使这么卑鄙的手段。”
“我好好同你说你肯吗?”明成佑手臂伸过去搂住傅染的肩膀,“那好,再来一次。”
她用力挥开男人的手掌,匆忙下床捡起散乱在脚边的衣物穿上,明成佑扯过旁边浴袍,下了床走到她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