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元澈喊侍卫进来,“在我的营帐旁边搭一座宽敞的帐篷,让老程住过去。”
“是,将军。”
苏师爷忙碌完军中杂务,也过来了,沐元澈又把项云谦叫进来。几人都绞尽脑汁,边思考边商量,慢慢理出了一点头绪。沐元澈结合他熟悉的阵法,集思广益,苦想半夜,终于摸到了规律,结合图案,总结出这几种阵法的布兵方式。
第二天,老程就醒了,懵懵懂懂的,又过一天才恢复思路。沐元澈根据守军分布的情况,结合地势,画好布阵排兵图,拿给老程看。
老程仔细看完,竖起大拇指,连连点头,眼中全是对沐元澈的赞誉。他提出几点修改意见,沐元澈一一确认,两人互相欣赏,一商量便达成了共识。
增援的将士休整了两天,都已精力充沛,沐元澈计划主动出击。他调来几名将领,按最新的布兵图排兵布阵,第一次与西魏兵马交锋,就大获全胜。
最初,两军对垒的前线在松阳县城南面五里处,几天的时间,连打了三场硬仗打,解除了西魏兵马对松城县的包围,令西魏十万大军就后退了三十里。
沐元澈想剩胜追击,被老程阻拦了,他怕西魏退兵会另外设下埋伏。沐元澈也不愿意放弃好机会,心中犹豫不决,思虑是不是该听老程的话。
几个守将认为老程是外来人,不服气,就偷偷带几千兵马去追,想立功,结果几乎全军覆没。领教西魏了狡猾,沐元澈更加信任老程,把他当成亲随军师。
金州城的守军加沐元澈率领的去南疆平叛的兵马,总共只有六万人,这几场仗打下来,又损失了近万人。这时候,西魏大军既然后退,就不能再追,否则打起遭遇战,杀敌一千,自损五百,即使胜也是惨胜。
又打了几场反攻战,西魏的兵马后退五十里,正好是一个狭窄的关隘。他们在关隘另一端安营扎寨,不再挑衅攻击,突然安定下来了。两军对垒,却接连多日相安无事,暴风雨到来之前的平静沉闷令将士更加压抑、异常谨慎。
沐元澈表面松懈下来,心里却绷紧了一根弦,他深知暂时安静不是好事,只怕西魏兵马再施诡计,或是突然发兵,就督促守将临阵布防。他听从老程的意见,结合自己的想法,又和项怀安等人商量了许久,决定沿途多设防线。
金州地处西南,四月一过,就到了雨季,雨水连绵不段,太阳好象消失一样。
沐元澈带来的兵马都出自北方大营,受不了这种气候,精神不好,身体也出现红疹、痢疾、低热等多种病症。在金州城驻守的将士习惯这种气候,但在草地树林中扎营,就难受多了,痢疾、低热等病症传染,当地的守军也有多人生病。
据探子来报,西魏的兵马多数在干燥的漠野长大,也不习惯这里的气候,染上了多种病症,正在加紧医治,西魏军营很安定,短时间内不会发起攻击。
得知这一军情,沐元澈把他带来的兵马撤到松城县和金州城,金州城派来的守军也撤回去了一半,只在三道关口上各留了三千兵马,轮流值岗。
雨季又断断续续两个月,两方人马也不同寻常地安静对峙了两个月。沐元澈觉得自己都快闲得浑身长草了,任务终于来了,来得非常讯猛,令他措手不及。
沈妍听说老程被沐元澈当成细作抓了,沐元澈逼她制作药毒,否则就治济真堂窝藏细作之罪。她深知沐元澈想借此威胁,但她不能把老程丢在军营,不闻不问。沐元澈要的那些毒药,没有秘方根本做不出来,但她想制作一种“好”药。
真刀真枪的较量,一刀下去,或许不致命,但一定会疼痛。罂粟果实的膏汁和大麻干燥的花瓣都有镇静、止痛的作用,在医治的过程中,可以当麻醉药用。
她没日没夜实验几天,终于做出的一堆药丸,又给这些药丸取了一个非常大气的名字——天王止痛丹。她又把天王止痛丹分成七类,直接就叫天王止痛丹一号、天王止痛丹二号……一直到天王止痛丹七号,名字简单好记。
哪一种药丸叫天王止痛丹几号,可不是她随口胡编的,科学依据很充分。每个人的体质不同,但伤口愈合一般是七天,这一到七号的天王止痛丹,是按受伤的天数对应来服的。每一号药丸配方不一样,作用也大不相同,不能混淆。
比如天王止痛丹一号,罂粟果实的膏汁含量较高,受伤第一天服用,主要是麻痹神经,缓解疼痛。天王止痛丹二号和三号里面,罂粟果实的膏汁含量逐渐降低,又加入了解毒、消炎、促进伤口愈合的药物。
依次类推,每一天服用的药丸哪种药物成份降低,哪种药物成份增加,都有严格的标准。受伤的人一般到第四天、第五天,根据体质不同,疼痛也就不那么厉害了。天王止痛丹五号就不再含有罂粟果实的膏汁,而是增加了开胃健脾的药物。怕服用成瘾,她又在天王止痛丹六号和七号里加了解除毒瘾的药物。
归真带了几十箱天王止痛丹去了前线,好话说尽,才把老程换回来。而老程则认为沐元澈把他那些排兵布阵的方法都学到了,不愿意再用他,很失落。归真苦口婆心,劝了他几天,他的情绪才慢慢好转,又接受了归真的治疗。
沈妍制作的天王止痛丹一到七号效果很好,将士服用后,治伤的过程就没那么痛苦了。军医的负担减轻了,对这种药物赞不绝口,济真堂的美名在军中流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