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有人给我娘下了蛊?”确定了平氏的病因,沈妍又气愤又激动。
“对,那种蛊术太低级,在江东、华面一带,随便一个半吊子术士都会。”
许夫人刚从江东回来,又打着佛祖菩萨旗号装神弄鬼,无疑,给平氏下咒的人是她。平氏与她素昧平生,她为什么要置平氏于死地?太恶毒了。
“如何能解?”
水萃神秘一笑,说:“先处理这件事,一会儿我再告诉你。”
“多谢。”沈妍身心轻松,连伤处都不疼了。
白芷提过包袱和篮子,打开让沈妍过目。包袱里沈妍给徐老太太和松阳郡主等人准备的礼物,说不上贵重,却很有用,沈妍准备请安时送给她们。
今天,香菊假传海氏的话,要带她们到园子里请安。几人出来的匆忙,忘记带礼物,白芷正惦记此事,听说水萃找沈妍有事,她带水萃到园子,也一并把礼物带来。不成想却看到沈妍几人同婆子混战的情景,气得白芷恨不得把礼物砸掉。
看到篮子里的火龙果和紫葡萄,沈妍惊呼出声。现在正值春末夏初,花朝国居然有新鲜的葡萄和火龙果,而且保存完好,沈妍一阵恍忽,仿佛又回到前世。
沈妍猜测花朝国的第一位总统一定是穿越前辈,这位前辈给花朝国带来了先进的物质文明,正慢慢向整个瀛州大陆渗透,影响了一个时代的进程。
想到穿越前辈们的辉煌征程,沈妍总禁不住热血沸腾,她深知自己做不出惊天动地的大事。但她心有夙愿,就是要走出武烈侯府,到花朝国乃至整个瀛州大陆去看看。前人栽树,后人乘凉,能瞻仰前辈们的足迹,也不白穿一次。
“水萃姐姐给姑娘带来这么稀罕名贵的东西,奴婢想着姑娘来给老太太请安,想让老太太更高兴,就把东西拿过来了,没想到她们……”白芷气得说不出话来了,她抱住篮子,心想就是把这些鲜果喂了狗,也不给徐老太太等人吃。
水萃笑了笑,说:“别那么小气,驿馆还有很多,你们想吃,我明天再送来。”
沈妍向水萃真诚道谢,拿过篮子,说:“既然拿来了,就要送过去。”
满地横躺竖卧的婆子见没人理她们,松阳郡主答应的赏赐更不可能兑现,就强忍伤痛爬起来。听到沈妍和水萃的笑声,都吓得她们目光颤抖乃至屁滚尿流。
丫头过来传话,“收拾好了吗?老太太叫你们过去呢。”
“请回老太太,我们都收拾好了,马上过去。”
徐老太太靠坐在凉亭正中的罗汉床上,左边坐着汪夫人,右边坐着徐秉熙和松阳郡主。孙男孙女和媳妇们除了安纹坐在徐老太太脚下,其他人都垂手侧立。
沈妍、水萃及丫头们拿着包袱和篮子来到凉亭外,就有人呵令她们跪下。沈妍暗哼一声,就和白芷等人跪下了,唯有水萃站得傲然笔直。
松阳郡主强忍满身不舒服,咬牙呵问水萃,“你是什么人?还不跪下。”
水萃冷笑两声,拿出一块玉牌,“花朝国暗卫,见你们的皇帝皇后都不跪。”
徐秉熙看了看水萃手中玉牌,并没有看得很清楚,但见水萃气傲凛然,就知道来路不简单,忙说:“没想到花朝国使者会光临寒舍,来人,看座。”
“不坐。”水萃出语冷漠,依旧笔直站立。
“敢问贵使……”
“私事,代我家主子给沈姑娘送来些东西。”
众人听到水萃的话,先是满脸惊诧,紧接着各色目光看向沈妍,猜测她与花朝国使臣的关系,也很想知道花朝国使臣给她送了什么好东西。
“贵使既然是私事,那……”徐秉熙很隐晦地下了逐客令。
水萃轻哼一声,说:“我家主子是沈姑娘的朋友,谴我来送东西,看到沈姑娘因被人构陷而遭受毒打,此事弄不清楚,主子问起,我没法交待。”
“这……”徐秉熙面露讪色,暗自气恼,侯府内院打群架的事先是惊动了胜战伯府的长史官,现在连花朝国的使者也知道,不出明天,就会传遍京城。
沈妍跪走两步,高声说:“请老太太和侯爷做主,还我清白。”
松阳郡主狠狠咬牙,怒视沈妍,“长辈惩罚你,你敢还手,还有什么清白?”
“长辈不分青红皂白、不问是非曲折,就要毒打我,我不反抗,难道等死了去跟阎王爷诉冤?”沈妍清冷的目光扫过徐老太太等人,落到松阳郡主身上,满含不屑,又说:“郡主下令把我们杖毙,有没有想过我不是徐家的家奴?是不是等死了再给我弄份卖身契、另加一个罪名呀?这样就不会有人追查了。”
“你这是对长辈说话吗?凭你不懂规矩就该打。”松阳郡主今天是偷鸡不成反蚀一把,先被徐秉熙骂,又被沈妍当着这么多人质问,气得心肺欲摧。
“就凭你这个身份低贱的人敢打我,就能把你杖毙。”安纹抓起茶壶狠力砸向沈妍,凉亭里有这么多长辈在场,她料想沈妍不敢再打她,又威风起来了。
水萃跃身一脚,踢开茶壶,茶壶一滴水流露,又稳稳当当落到石桌上。
“好、好,功夫真不错,她是谁?”徐老太太抚掌询问。
汪夫人轻声回答:“花朝国使者派来的人。”
徐老太太点点头,又一张笑脸转向沈妍,“你是不是有礼物给我?让我看看。”
沈妍暗咬牙关,没想到这老虔婆在关键的时候这么善于装糊涂,她现在索要礼物,故意差开话题,难道是想把今天这件事糊弄过去?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