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丫头要是再拿出两千两就够了,老太太过大寿怎么也能收几千两的礼金,皇上也会有赏赐,还会收不少寿礼,今年就不会短缺花用银子了。”
若是没有沈妍为平氏出的这一万多两的买命银子,给徐老太太过寿,就要到处借银子。等收了寿礼和礼金,在掂对着去还帐,补上这个窟窿,日常花用银子就紧张了。没想到平氏胡闹竟然给徐家带来一大笔横财,真是有福不用忙。
徐秉熙点了点头,“等老太太过完寿,给我留出三千两银子,我有用。”
徐瑞宙连忙答应,给徐秉熙三千两,他再拿出一千两装进自己的腰包。反正有平氏这一万多两银子垫本,家里花用银子宽松,他就可以多贪一些了。
吃过午饭,沈妍见平氏情绪稳定,就跟她说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直接说拿出一万两银子保住了她的命,连做法事压邪气的幌子也扯掉了。平氏痛恨许夫人狠毒,又担心连累徐慕轩,除了哽咽叹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妍儿,咱们还有多少银子?”
“还有八千多两。”
“再给府交八千两银子吧!咱们留些零用钱就行,反正以后花用……”
“不行。”沈妍皱着眉头打断了平氏的话,“这府里哪个主子没点儿私房银子?做三天法事能花多少钱,我们给了府里一万两银子还不够花用吗?”
“我是觉得……”平氏叹了口气,“那就先拿两千两银子给四爷,免得……”
“金州那么远,庄子也不是三天两天能卖掉的,过些日子再给。”沈妍知道这两千两银子已经被徐瑞宙惦记上了,不给不行,但她想先拖延几天。
沈妍深知自己跟平氏有时空的差异,道德观念更不在一条水平线上,不想跟她多说。平氏清醒了,就她那绵软的性子,也不可能惹事,以后的日子会好过些。
徐慕轩从太学回来,就来了青莲院,看到沈妍和平氏都安好,他也放心了。
还有几个月就秋闱了,他现在要闭门苦读,就怕再横生事端,影响此次大考的成绩。可他现在面临一个难题,他不知道怎么跟沈妍说徐秉熙要把制药作坊的股份归到公中帐上的事,而且他料想沈妍也不会同意。
“怎么了?干吗苦着一张脸?太学里有人欺负你了?”
徐慕轩摇头轻叹,“妍儿,我是不是很没用?什么也做不了?”
“你想有什么用?”沈妍眨了眨眼,又说:“门框上缺一颗钉子,能把你钉进去吗?物尽其用就是这个道理,你只做好你的份内事就行,无须大包大揽。”
“祖父说读书人要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我真怕我自己做不到,不能好好守护你。有些事情我想到了,知道那么做不对,可是我……”
沈妍一把捏住他的手背,慢慢收紧,低声斥问:“老实交待,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是不是看上了哪个丫头,还是跟哪个小厮或哪家公子有染?”
“你怎么光想这些事呀?”徐慕轩手背吃痛,赶紧求饶,“别拧,我说。”
听徐慕轩说徐秉熙要把制药作坊的股份归到公中,沈妍冷哼一声,暗暗佩服自己深谋远虑、奸诈无比,还好她早有打算,倒真派上了用场。
徐慕轩被松阳郡主接走,沈妍就考虑到和徐慕轩成亲后要住进武烈侯府。平家在金州的产业不是平氏的嫁妆,也不是她的私产,不能归平氏或她所有。
平家在金州有多少庄子和铺子瞒不住任何人,制药作坊有股份的事迟早也会泄露。到时候,那些庄子、铺子还有股份都要归到徐家公中帐上,统一打理。
济真堂在金州的制药作坊有平家两成股,平氏和徐慕轩知道得并不清楚。这个制药作坊很大,一年至少有一万两银子的盈利,平家可以分到两千两的红利。
这笔银子不能落到徐家人手里,所以,沈妍就准备了一颗烟幕弹。济真堂开业不久,平二舅就和朋友合伙开了一家小型制药作坊,承包了济真堂制药作坊里净制和切片两个工作间,背靠济真堂这棵大树,他们的生意做得不错。
平二舅为维护和济真堂的关系,就给了平氏两成干股,希望沈妍关照他们的生意。别看他们的作坊小,一年也有两千多两的利润,平氏也能分四五百两银子。
沈妍让平二舅写了契约,这两成干股的受益人直接写了徐慕轩的名字。若徐家知道他们在制药作坊有股份,沈妍就把这个小作坊的股份交上去应付。她和平家在济真堂的股份会隐藏得很好,那才是她真正的大笔的私房银子。
“妍儿,我是不是很傻呀?要不我去跟祖父说那股份转卖给别人了?”
“唉!你不算傻,也不精。”沈妍知道徐慕轩的性情,他心思很单纯,这样的男人便于拿捏,“你都告诉他有股份了,再跟他说卖了,他会信你吗?”
“那怎么办?要是交到公中,我们……”
“交就交呗,反正以后我们的花用都从公中帐上出。”沈妍拿出契约交给徐慕轩,说:“我们不在金州住了,这笔银子他们会放到金州最大的钱庄。只要金州的钱庄确定这笔银子存入了,我们在京城就能取到银子。”
平氏是绵软慵懦之人,徐慕轩也没多少心计,济真堂有股份的事就只能瞒他们了。免得他们知道了,再泄露出去,那就要把以后的生计本钱都赔出去了。
两千两银子和股份契约交到徐瑞宙手里之后,沈妍明显感觉到侯府的主子们对她和平氏的态度好多了。松阳郡主那么忌恨她,也不喜欢平氏,却让人把她们叫去,装模作样训导了几句,留她们吃了一顿饭,还赏赐了不少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