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藏匿邪物会承认吗?等我拿回去交给外祖母,外祖母自然会处死她。你要是不服,敢防碍我抄检,我让外祖母连你一块处死。”
“你简直是无理取闹,处死人是你一句话吗?”徐慕轩气怒至极。
沈妍冲他抬了抬下巴,低声说:“去请你祖母来,把人叫来事情就好解决了。”
徐慕轩不放心,但看到沈妍坚定的眼神,他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徐慕轶倒背着手,在院子里挪动脚步,一副看好戏的神情。
安纹见徐慕轩离开,就知道他去搬救兵了,但她毫不在乎,只要能离开这院子,她就大功告成。她借口从沈妍房里搜到了邪物、要去交给松阳郡主,认为谁也不敢拦她。她总认为凭她高贵的身份,收拾沈妍易如反掌,这只是开端。
“回去,把邪物交给外祖母处理。”安纹冲丫头婆子挥了挥手,就要往外走。
“拦住。”沈妍轻飘飘下令,又补充道:“你带人去我房里抄检,没有我的人在场监督,谁知道你们手脚是不是干净,有没有弄坏东西,会不会偷东西。你们搜检出什么邪物,让众人看看,我也会让丫头去检查我房里少损的物品。你让我看清罪证,我又确信没少东西,自然会让你们走,还会跟你们去领罪。”
“你这个贱人,你敢诬陷我偷东西?”
沈妍冷哼一声,笑着说:“安纹,其实你的行止比谁都下贱,你的出身比谁都低微,我是不是诬陷你,你心知肚名,打开包袱让大家看看邪物吧!”
安纹本是安国府旁支嫡女,可现在他们一家已跟安国公府断绝来往,她的父亲只领了一份从七品闲职。她这样的出身确实没有半点高贵可言,可他们一家寄住在武烈侯府,她得长辈宠爱,一向把自己当成侯府的嫡出小姐。
听到沈妍揭她的身世,她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把沈妍撕碎抓烂。可她很清楚现在不能久留,更不能中沈妍的激将法,必须赶紧离开。
“谁敢拦,就给我狠狠地打。”安纹给婆子们下了令。
沈妍给白芷使了眼色,白芷就带黄精和白术还有两个婆子拦在门口。沈妍又叫来雪梨和黄芪吩咐几句,二人点头,带艾叶进屋查点东西。
安纹带来两个丫头,十几个婆子,有四个被制,仍比沈妍人多。她呵令婆子冲出去,白芷等人堵门不放,两方的人就在门口起了冲突。
徐慕轶叫过他的下人吩咐几句,一个丫头偷偷离开,两个婆子和另一个丫头装模作样到门口劝架,实际是想拦住安纹,并冷嘲热讽激怒安纹。
“让开,谁敢拦我,我是来抄检邪物的。”安纹气急败坏,大声喊叫。
“哟!这是干什么?把贼捉住了?”武氏带几个管事婆子慢悠悠走过来。
“你眼睛瞎了?谁是贼?我是来抄检邪物的,你把谁当贼?”
“表姑娘的脾气可是越来越象你娘了,以后到了婆家可要收敛些,千万不能不你娘的后尘。”武氏冷哼一声,说:“沈姑娘让丫头来报,说她房里少了一万两银子,上等锦缎和珠宝首饰也丢了很多,我当家主事,必须把这件事查清楚。”
“胡说,我带人来是抄检邪物,没……”安纹的语气减弱,显然是心里没底。
武氏笑得很和气,“是不是胡说,大家公是公、婆是婆摆到桌面上。表姑娘抄检的邪物拿出来,沈姑娘丢失的清单拿出来,让众人一看自然就清楚了。”
安纹咬了咬牙,说:“我要去见外祖母,我只跟外祖母说,让我出去。”
“表姑娘莫急,郡主一会儿就来,我已经派人去请了。”武氏冲管事婆子们摆了摆手,又说:“恭恭敬敬把表姑娘留下,等沈姑娘把物品清点清楚。”
“多谢三奶奶,三奶奶请坐。”沈妍亲自给武氏搬来一把椅子。
几个管事婆子过来就把安纹带来的丫头婆子推到院中,抢过她们的包袱检查。安纹见别人要打开包袱,大声呵骂,也没人理睬她。
武氏拍了拍沈妍的手,说:“当年,我刚嫁进武烈侯府一个月,二姑奶奶就带人抄检我的屋子,也说我屋子里有邪物。结果我丢了三十根金簪,两套赤金头面,那些珠宝首饰、散碎银两、上好的绸缎丢得更是不计其数。当时二姑奶奶都准备嫁去安国公府了,还咬着我不放,我没办法,又给她拿了一千两银子添箱。结果,三年前,二姑奶奶带着一家子人变卖了全部产业回到武烈侯府,连一百两银子都没带回来,要多落迫有多落迫。人在做、天在看,希望你比我少损失一些,别象我当年傻乎乎地忍气吞声,把自己都憋出病来了。”
“三奶奶放心,我一文银子也损失不了,也不会让一些阿猫阿狗随便欺负。”
安纹听到武氏和沈妍的话,气得咬牙切齿,憋得红头胀脸。她看中了沈妍的衣物首饰,想据为己有,跟徐瑞月哭闹,徐瑞月就给她出了这个主意。
当年,徐瑞月用这个方法搜刮了武氏一大笔钱财,就认为这一招屡试不爽。她们母女二人本来计划万无一失,可到了沈妍这里,事态就全变了。
安纹和丫头的包袱里装的都是沈妍房里的细软之物,要是被查出来,可不是丢脸这么简单了。她认为只要能离开沈妍的院子,就能大功告成。
可现在,武氏和沈妍配合,早已堵了她的后路,她无计脱身。看到徐慕轶满脸嘲弄,笑得饶有意味,她越想越气,越气就越恨,对武氏和沈妍破口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