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元澈看了沈妍一眼,微微皱了皱眉,大步离开。慧宁公主轻哼一声,给桂嬷嬷使了眼色,又让太监给安纹准备一顶小轿,抬上她起驾回府。
安纹被抬走了,徐家上下谁也不敢多说半个字,反而都松了口气。松阳郡主昏倒了,徐瑞月大哭一场,也不敢再闹腾,就去伺候松阳郡主了。
徐家计划徐老太太正寿日的后两天也要摆席宴客,可后两天几乎就没有宾客登门了。可见正寿日那天发生的事已经传开了,这对徐家又是一很大的打击。
徐老太太大寿一过,徐秉熙就关门谢客,同徐瑞宙一起大肆整顿,又严令武氏清查内院。几天下来,查出不少问题,打罚发卖了一批下人,也处死了十几个。
过了七八天,徐家才渐渐安定下来,紧张压抑的气氛慢慢缓解。无论主子仆人都暗暗松了一口气,可心中那根弦依旧崩得很紧。
松阳郡主挨了打、丢了人,受惊受气,急怒攻心,当天就病倒了。徐老太太正过寿,徐家不便于大大方方请医用药,以至于松阳郡主的病越来越重。前几天都奄奄一息了,棺椁丧仪都已备下,这两天,她的病情又好转了。
徐老太太过寿正高兴,家里的事都瞒着她,可人老成精,她能一点也感觉不到吗?所以,她也病了,但病情比松阳郡主要轻得多。
徐家上下都知道沈妍通医术,不方便请大夫,就让她给徐老太太和松阳郡主看病。沈妍推脱医术不精,也忙不过来,武氏就只让她照顾徐老太太一人,又给松阳郡主另请大夫。徐老太太的病很快好转,沈妍大功一件,人也放松了。
海氏、徐慕绣和海婷婷被抓进金翔卫羁候所的第二天就被放出来了。三人进去老实交待,也没吃苦,但也没少受精神折磨,回来都不成人样了。
徐秉熙下令打了海氏四十大板,连伤都没给她治,就把她关进了家庙。徐慕绣也被禁足在院子里,让几个婆子教她规矩,肯定也不少受罪。关键是她进了羁候所,就算是无罪释放,名声毁了,以后再想嫁户好人家就难上加难了。
海婷婷被徐家赶出去了,海家怕受牵连,也把她拒之门外。她母亲的娘家在外省,她在京城没有母家的亲戚,海家的亲朋对她都避之不及。她无处可去,无人可投,只能在破庙里栖身,跟一帮乞丐混在一起。
沈妍大发善心,让白芷给海婷婷送去了一些银两、吃食和衣物,又帮她寻到她母亲的远房表哥。她这个表舅为人豪爽热情,很仗义地收留了她,养了她一个月,又把她许给一个商户做填房。对此海家不闻不问,任由她表舅安排。
嫁过去第二天,海婷婷就被商户送回了她表舅家,因为她不是处子之身,而那个商户却按处子的标准给她表舅送了彩礼。两家闹起来,她表舅无奈,只好退了一半的彩礼给商户,又嫌她丢人现眼,就把她卖到了离京城一千里的一座下等妓院,做起皮肉生意。对于她的遭遇,海家一字不提,连她的父亲都没过问。
当然,海婷婷罪有应得,这些也都是后话了。
松阳郡主的病慢慢好起来,徐家没有大办寿宴之后,就办丧宴,也算可喜可贺了。十天过去,松阳郡主能下床了,徐老太太的病也好了,绷在徐家上下心里那根弦总算解除了。徐家又恢复了平静,只是好象缺少了什么,永远回不来了。
徐慕轩要住进太学,以便读书方便,徐秉熙很痛快就答应了,并让徐家了侄有七八个也住进去了。临行之前,徐秉熙给他们摆了酒席,又给他们训了话。费心给他们施加压力,让他们刻苦读书,争取金榜题名,为徐家争口气。
徐老太太的病好了,不需要沈妍天天照顾,她也轻松了。送走徐慕轩,沈妍除了天天到各房请安,陪着说几句闲话,就无事可做了。
武氏忙得团团转,目前还抽不出时间帮她,她的生意也没进展。实在闲得无聊,她就没事找事做,她对卫生巾和纯植物药用精油及化妆品的生产技术都做了改进。除此之外,她学会了玩这个时空的叶子牌,又制作了扑克牌。
前世,她可是老实本份的乖乖女,从不玩物丧志。她不会打麻将,连麻将有多少张都数不清。她会玩扑克牌,仅限于玩拖拉机和斗地主,连升级都不会玩。
要知道穿越后还有这么闲得无聊的时候,当时不如学学打麻将,在这个时空推广麻将,也是她做为穿越者的贡献。现在,她只能推行扑克牌了,别看只是两种简单的玩法,要是跟银子挂了钩,沾在赌字,也能玩得很激烈。
她把扑克牌当成自己的发明,想给扑克牌改头换面,至少要给扑克牌取一个好听的名字。她文采有限,苦思良久,自认她取出的名字不如原来的名字好听。
“姑娘,您别想了,就叫扑克牌吧!反正谁也不明白意思,大家都不懂,反而有人夸您取出的名字与众不同。”白芷说了句大实话,几个丫头也跟着附和。
沈妍无奈皱眉,“好吧!就叫扑克牌,咱们斗地主吧!拖拉机太没技术含量。”
“姑娘说的话奴婢以前都没听过,一听姑娘就有学问。”说话的人是一个刚买进来的丫头,十二岁,沈妍给她取名叫紫藤。
沈妍拍了拍紫藤的手,一本正经说:“本姑娘就当你在夸我。”
黄芪进来,说:“姑娘,雪梨姐姐今晚又没吃饭。”
“随她去吧!该说的都跟她说清楚了,她自己不明白,别人能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