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和他的生母杜婕妤一个跪在前殿,一个跪后殿,哀告请求,要退掉五皇子与徐家的亲事,而这时距离五皇子与徐慕绣的婚期还有一个月。
他们不吃不喝,整整跪了三天,皇上没办法,就降旨准许五皇子退亲。可五皇子和徐慕绣是皇上指婚,没有充足的理由就准许退亲,皇上不是打自己的脸吗?于是,徐家女儿不检点,不堪为正室的话题又被搬出来了。
徐皇后病情刚刚稳定,听到皇上准许五皇子退亲的理由,又吐了几口血,昏迷不醒了。几位太医都摇了头,皇上命礼部连丧仪都备下了,就等皇后咽气了。
徐慕绣的嫁衣都绣好了,听说皇上准许五皇子退亲,她气急攻心,剪碎了嫁衣,当夜就上吊了。她白受了罪,没死成,知道再嫁高门困难,天天以泪洗面。
徐慕轩白天到太学读书,晚上回青莲院照看平氏,对人们的闲言碎语和异样的目光,他充耳不闻、视而不见。徐家二房置身浪尖风口,饱受打击和唾弃,他反而觉得畅快轻松。徐家人顾不上再逼他退亲,也没人再欺压平氏,他就不用时刻戒备了。当然,他也觉得羞愧,这一个月都没去找沈妍,也没有通信。
与徐家一团糟糕,朝堂一片混乱相比,沈妍的日子过得充实而瑕意。汪仪凤快生了,沈妍照顾汪仪凤,还要帮项云环备嫁,很忙碌。可一听到不同版本的传言和徐家人闹出的笑话,她为自己的“杰作”喝采,主仆常常笑声不断。
沈妍给沈蕴买下两间铺子,一个小庄子,做为他立户的固定产业。她也给自己买了一个上千亩的大庄子,与沈蕴的庄子相邻,离慧宁公主的引凤山庄也不远。
她准备把这两座庄子都种上药材,亲自去查看了几次,让管事划开阡陌,修建房舍。有些药材需要秋天下种,她做好了计划,就交待给管事去安排了。
“大掌事,东家回来了,请你马上到济真堂去。”
沈妍在引凤居忙碌了三四天,心里惦念汪仪凤,正想去项家。听说金财神回来了,她赶紧叫来几个管事吩咐一番,就带上丫头去了济真堂。
她刚下车,就被金财神拉到偏院,看到金财神那双与俊脸极不相符的幽暗通红的眼睛,沈妍吓了一跳,不知道出了什么大事,赶紧询问。
“你必须马上替我讨个公道,讨不来,我就杀了你,把你碎尸万段。”金财神目光凶狠,语气认真,以不可质疑的态度给沈妍下了死命令。
沈妍满脸惊惧疑虑,金财神疯了吗?跟他认识多年,从没见过他如此失态。
“你到底怎么了?跟我仔细说清楚,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有事好商量。”
金财神犹豫了有一柱香的功夫,沈妍一再催促,才说:“她、她、她,就是姓萧的那个死女人,她、她亲了我,她还……你去给我讨个公道,快去。”
“哈哈……”沈妍听到金财神的话,先是一怔,马上拍着大腿跳脚大笑。
“别笑了,再笑我就杀了你。”金财神真拿出一把匕首冲沈妍比划。
沈妍好不容易忍住笑声,刚想细问金财神案发现场是神马情况,就有一个伙计慌慌张张跑来,告诉沈妍说徐家二房打上门、来找沈妍算帐了。
听说徐家二房打上门算帐,沈妍神色淡定,不慌不忙,嘴角挑起冷漠的讥笑。
徐瑞云通奸被抓之事过去一个月了,这一个月,徐家二房饱经狂风暴雨的洗礼,受到前所未有的打击。可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呢?一家人上门不是讨打吗?
“出什么事了?”金财神一脸不愤问沈妍,那神情,就好象亲他的人是沈妍。
“一群无聊无耻的人把我当成摇钱树,想跟我要银子,别理他们。”沈妍说得漫不经心,心里早有主意,徐家人今天出来大概没看黄历,活该他们倒霉。金财神对待济真堂的生意很认真,惹上他,徐家人想全身而退,万难。
“摇钱树?你?”金财神一脸不可置信,试着推了沈妍一把,又抓住沈妍的胳膊用力摇起来,“你不是摇钱树吗?怎么没钱掉下来?银子呢?”
沈妍一把推开他,吼呵:“傻货,你摇什么摇?不知道什么叫比喻吗?”
金财神瞪起眼睛啐了沈妍一口,“你个吃货,跟姓萧的死女人一副德性。”
“哈哈……你个倒霉催的。”沈妍看到金财神那张五彩脸,想不笑都不行。
大秦皇朝和花朝国开通海线,萧水葳和水萧藤乘船回国。金财神要去花朝国和锦羽国查看生意,顺便游山玩水,正好与他们同行。沈妍没想到金财神这么快回来,竟然让她去向萧水葳讨公道,这消息也太喜感了,她想不震惊都不行。
自萧水葳走后,沈妍好久没这么畅快淋漓地大笑了,金财神舍己娱人,她当然要给面子了。她的笑声还没自然而然停止,就被伙计打断了,让她好生难受。
“大东家、大掌事,你们快去看看吧!徐家带来几十个人,嚷嚷济真堂是徐家的产业,把病人和客人都赶走了,还要抢药材、抢银子,正跟伙计对峙呢。”
沈妍气急,刚要跟伙计一起出去,就被金财神一把拉住了。金财神冲伙计勾了勾手指,狡诈一笑,伙计走近,他交待了几句,就把伙计打发走了。
“先把我的事情解决了,再去理会他们。”
“你那点破事儿还值得我去解决?被女人亲一下,是你占便宜,还得便宜卖乖吗?”沈妍缓了一口气,又说:“那帮人在外面打砸抢,我能不理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