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沐元澈也是个“百变星君”,模样不变,行事风格一会儿一换。现在的神情姿态就象个长不大的孩子,跟刚才那逼阴郁的表情又判若两人了。
项云谦坐在凉亭里摇头晃脑,“这么喜欢小孩子,赶紧成亲,自己生一个。”
沐元澈瞪了项云谦一眼,没理会,仍跟沈妍嘻皮笑脸纠缠。沈妍发威,抢过他的玉佩,拿起鸡毛掸子,挥舞了几下,就把两人赶到前院坐席了。沈妍看沐元澈的玉佩质地和图案都不错,肯定价值不菲,就挂在自己身上,毫不客气贪污了。
又想起慧宁公主和沐程风的遭遇,沈妍长叹一声,心潮百转,思绪万千。
项云璎的洗三礼过完了,接下来就要准备她的满月宴。过完她的满月,再过几天,项云环就要出嫁,这其间还要安排项云环成亲的事。项云环成亲后,项云诚和兴阳县主还有过茶礼、放小订,又要预备过年,汪仪凤是没轻闲日子过了。
现在,项家二房内外的家务事都由汪仪凤打理,好在还有项云环姐妹和沈妍帮趁,她才没感觉吃力。项家两房没分家,长房因为项云珠之事丢了人,项云诺又落了榜,势头一落千丈。项大奶奶不愿意出去见人,连长房对外应酬的事也都由汪仪凤出面。熬了这么久,虽然操心费力,汪仪凤也算守的云开见月明了。
沈妍把太学附近那座三进的院落正式过户到沈蕴名下,并挂上了“逸风居”的牌匾。有了这套宅院,沈蕴独自立户的事宜很快就办妥了,沈蕴高兴,沈妍也松了一口气。再配给沈蕴几个得力的下人,以后,他就可以当家主事过日子了。
徐家二房到济真堂打砸抢,到最后共赔银十万八千两,金财神扣掉了平氏的红利和本金,慧宁公主又自掏腰包,才替徐家二房补齐了这笔银子。
其实济真堂怎么能损失十万八千两呢?这不过是金财神给徐家二房挖的坑罢了。所以,没等沈妍过问这笔帐,金财神就乖乖分脏,给她奉上了三万两银子。
沈妍幸福得都冒出了鼻泣泡,她刚收起银票,就有人来报萧水葳回来了。金财神那释放绿光的小眼神立刻投向沈妍,沈妍不由自主就打起了哆嗦。
就在那一瞬间,沈妍体会到什么是两个极端,那冰火两重天的滋味可不是正常人能承受的。好在她这些年已经被金财神练出来,哆哆嗦嗦勉强能应付。
凭白得了三万两银子,她正兴奋得冒鼻泣泡,一盆冷水直浇而下,把她的幸福感冲得无影无踪。不是她胆小怕事,没为金财神讨公道侠义心肠,而是吻金财神的要价高得离谱。她拍着胸脯答应的事,要办不好,金财神绝不会放过她。
“小妍妍,你终于有用舞之地了。”金财神热情地挽住沈妍的胳膊,只差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了,可他那释放出绿光的小眼神却充满质疑。
沈妍甩开他的手,满脸慷慨之色,“大东家,你放心等我回来。”
金财神很满意地点了点头,靠在桌子上,摆出一个娇媚的姿势,挑起眼角打量沈妍,淡淡地说:“三天不给我答复,你今年在济真堂的红利全部扣掉。”
“嗷呜——你……”沈妍条件反射一般发出一声非人类的惊呼。
吻金财神太金贵,一千两紫金不好讨,她决不会为讨好老板出卖朋友。在她答应为金财神讨公道时,她就决定放他的鸽子了。她计划找个地方躲起来,十天半月不露面,等金财神把这件事淡忘了再说。没想到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金财神早就掐住了她的脉门,以她最根本的利益毁灭了她的上上之策。
“去吧!早去早回。”金财神冲她挑了挑眼角,满脸志得意满之色。
而沈妍的脸早已皱成一个白嫩嫩的小苦瓜,以吃下黄连的哑巴更可怜几分。
她以与蜗牛赛跑的速度,一步三挪走出房门,又连连回头,希望金财神良心发现,别用红利威胁她。可惜,金财神一向不懂得怜香惜玉,他是一个又矫情又毒舌又吝啬又小气的小男人。连被女人亲了一下、张口就索要一千两紫金的事他都做得出来,什么良心、羞耻心都不要跟他讲,讲也是对牛弹琴。
沈妍把巨商金家和楚国皇室的祖宗十八代一个不落全问候了一遍,才舒了一口气。金财神堵住了她的退路,她只好等见到萧水葳,问明情况再说了。
萧水葳从花朝国回来,没回驿馆,直接住进了引凤居。沈妍赶到了时候,正有绵延数里的马车往引凤居运送花朝国的各色特产,萧水葳亲自指挥入库存放。
“我让人把引凤居三进的抱厦、敞厦、门房和地下冰室全收拾出来了,存放我带来的东西。”萧水葳见到沈妍,就拉着她去看各式各样的稀奇特产。
“为什么收拾出那么多地方?”
“做库房呀!地方小可放不下,”萧水葳见沈妍一脸迷茫,又补充说:“我带来了三大船货品,有好多都是花朝国的船队飘洋过海从番邦贩来的。我准备在大秦皇朝做生意,就卖那些舶来品,还有花朝国的特产,另外准备开几家店铺。对面那座宅院储存货品,我从花朝国带来的人住那边,以后我就陪你住到引凤居。”
“好,你还住你原先住的那座宅院吧!一直空着呢。”沈妍听说萧水葳要在京城开店铺做生意,兴趣很高,但一想到金财神交待的事,她就无奈苦笑。
“你怎么这副神情?不愿意让我住进引凤居?”
“怎么会呢?有人跟我做伴,我很高兴,我……”沈妍干笑几声,见周围人多,就挽着萧水葳去了花厅,跟她细说了金财神所托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