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别呸,你还没问我要多少银子呢,你那么有钱,省着银子干什么?”
沈妍仰头轻哼,“给我儿子,我儿子再传给我孙子,不行吗?”
沐元澈听到沈妍的话,立刻笑脸开花,连声叫好,又狠狠训了项云谦几句。
项云谦惹不起他们二人,只好委曲求全,冲沈妍伸出五根手指,“不多吧?”
“不多不多,难得你不贪财,白芷,拿五两银子进来。”
“你耍我呀?五两,亏你说得出口,这是五千两,看清楚了吗?”项云谦又冲沈妍晃了晃五指,“你比照环儿的标准,送我两千两,直接交到我手里。再赔偿我三千两的损失,我就不说那玩意是你送的了,好不好?”
“不好。”沈妍和沐元澈异口同声回答。
沈妍说不好在项云谦意料之中,沐元澈为什么说不好,他就不得而知了。
当然,沐元澈自有一番打算,而且早下定了决心。沈妍的儿子只能是他的儿子,绝不可能是别人的,他坚信沈妍退亲是迟早的事。所以,从现在开始,为了他们的儿子、孙子及至后代都有钱花,她要替沈妍守护银子,还要帮她多赚银子。
“我不想跟你废话,你成亲我会送一份厚礼,再送你两千两银子。”沈妍斜了项云谦一眼,心里踏实了几分,项云谦娶了明王府的嫡次女,汪仪凤又卸下了一份重任。项家二房就是不靠联姻,若能娶到王府的嫡女,声望也会水涨船高。
项云谦败下阵去,琢磨了一会儿,说:“你先把两千两银子给我,免得我天天惦记,吃不下、睡不着,反正象你这么贪财奸诈的人,也不会给两次。”
“看你那点出息。”沈妍掏出一张一千两银票扔给他,“还差你一千两,记住。”
丫头收拾好随身物品,来叫沈妍准备出发,她刚要走,又被沐元澈拦住了。
“有件事……我还是告诉你吧!”
“什么事?”沈妍见沐元澈吞吞吐吐,不禁皱起眉头。
沐元澈有点为难,犹豫片刻,说:“前些天,轩儿以你的名誉去求了我娘,要把徐侯爷和松阳郡主从皇庄接回来,我娘同意了,现在他们都回武烈侯府了。”
自沈妍让人伪造了一封血书,给徐慕轩写了一封信,另附上五千两银票,让人转交给他,到现在有二十多天了。她就接到过徐慕轩一封回信,回信写得很简单。事情进展怎么样,徐慕轩没跟她说过,她忙于杂事,也没格外关注过。
徐慕轩不傻,他硬着头皮去求慧宁公主通融,提前放徐秉熙和松阳郡主回武烈侯府,就说明徐秉熙和松阳郡主答应把平氏提成平妻了,这是交换条件。
沈妍听沐元澈说起这件事,心里很不舒服,徐慕轩打着她的名誉去求慧宁公主,为什么先前也不告诉她?徐秉熙和松阳郡主都回府了,她也一无所知。
“难得你娘买我的面子,我是不是该备份厚礼谢谢她?”沈妍知道慧宁公主行事颇有原则,买她的面子也等于还了她一份人情。
沐元澈摇头一笑,低声说:“徐皇后三年之内不能死,我娘说你知道分寸。”
三年之内不让徐皇后死,慧宁公主是想留着她的命牵制庞贵妃。宫中和朝堂都不可能让庞贵妃和大皇子一派独大,所以,徐皇后必须活着,哪怕是半死不活。
沈妍第一次进宫给徐皇后治病就惹上了麻烦,她想请辞,去找慧宁公主深谈了一次。慧宁公主向她保证不会有人再找她的麻烦,让她放心替徐皇后治疗。
果然,她第二次进宫给徐皇后治病就消停多了,端宁公主和景元宫的宫人都对她很客气,几位一直给徐皇后医治的太医大事小情也都跟她商量。
听说庞贵妃亲手打了庞淑妃二十鞭,被庞淑妃骂得狗血喷头,又气又累,当时就昏倒在冷宫,之后就病了,连后宫的掌事大权都交给其他妃嫔了。端华公主为庞贵妃侍疾,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顾不上找沈妍的麻烦了。
慧宁公主说到做到,沈妍即使跟端宁公主等人生气,也不好再推辞。医术上,她不含糊,利用两世所学给徐皇后治疗,徐皇后的病情很快就有了起色。
至于徐皇后能不能撑过三年,谁也不敢打保票,沈妍只能尽力而为。反正丑话也说到了前面,徐皇后要是有闪失,沈妍首先要保护自己,避免惹祸上身。
沈妍见沐元澈似乎有话要说,却总是欲言又止,问:“还有什么事?”
“没事了没事了。”项云谦拉着沐元澈往外走,“我们去引凤山庄打猎。”
“你还要去打猎?你不给环儿去送嫁妆吗?”
“明天下午才送嫁妆,我明天上午就回来了。”
说完,项云谦推着沐元澈急匆匆往外走,而沐元澈则不停回头,好象很不放心的样子。沈妍心中纳闷,琢磨着不会有大事,否则项云谦不会是这种态度。
沈妍从引凤居出来,先到济真堂处理了几件事,又去了逸风苑。逸风苑已简单修缮装饰完毕,沈妍买了几房下人,正学规矩,准备明年诸事妥当,再让沈蕴搬过来。明年沈蕴参加院试,若能一举得中,也算有了初步的立足的资本。
每次到逸风苑,沈妍都会住进水榭,她喜欢在水榭里安静休息,登高望远。
“姑娘,您来看。”
白芷举着望远镜正朝沈承荣,不,现在应该是项云谦的宅院里张望。沈妍听到白芷的话,就走过去,从那座宅院里看到了魏姨娘,还有两个小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