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想让我和蕴儿认祖归宗,想行使父亲的权利,把我嫁给庞家一个死过几任正妻的鳏夫。我把你和徐瑞云通奸之事告诉御亲王,怂恿他拿你试药,咱们也算扯平了。”沈妍往嘴里塞了一个碧玉蒸饺,大嚼几下,美美的咽下去,又说:“以后你再敢打我的主意,在我的亲事上做手脚,就别怪我狠毒,都是被你逼的。听说你还想投靠大皇子,让胜战伯娶庞家女儿,真是好算计,可惜了。”
沈承荣狠狠瞪了沈妍一眼,挤出几丝笑容,指着吃食,问:“这些都没毒吧?”
沈妍面露讥笑,轻哼说:“你吃就有毒,那些药毒专为你而设。”
“你……”沈承荣饿极了,没力气再跟沈妍拌嘴,抓起吃食就往嘴里塞。
“你现在吃的东西都有毒,这种毒不会我你的命,误食了就会象疯狗一样。”
“什么?你……”沈承荣赶紧停住吃喝,呛得咳嗽了几声,满脸不可置信看着沈妍,“你、你不也在吃吗?怎么、怎么会有毒呢?”
“呵呵,御亲王让人送来的吃食茶饮本来没毒,那毒是我刚才给你下的。”
“你、你这个畜生,畜生——”沈承荣狠呕了几声,跳着脚怒骂沈妍。
“看看,看看,我说你误食了就会象疯狗一样,果真不假,哈哈……”
沈承荣明白沈妍捉弄他,恼怒大骂,气得牙齿咬得咯咯直响,他端起碗碟想砸向沈妍,又犹豫了。沈妍给他下毒易如反掌,他害怕了,不敢再折腾,怕惹恼了沈妍。他狠吸了几口气,慢慢平静下来,不敢再吃喝,只喝了几杯茶。
房间里陷入沉默,这对父女冤家各据一角,又互相对峙深思,谁也不说话。
沈妍轻咳两声打破沉默,说:“听说胜战伯找到了他的生父,又多了一位义父,你这个养父份量不够,他的婚事不能由你做主了,你别再闲吃萝卜蛋操心了。”
“哼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跟你娘一样不知廉耻。”
“我娘不知廉耻?哼!害她的罪魁祸首还不是你?亏你还好意思说。你当年流落永州,饥寒交迫,若是不花言巧语欺骗我娘,让她跟你私订终身,你能有今天?你骂我娘其实是嫉妒,嫉妒她现在儿女成双,生活安逸,比你过得好。”
沈妍轻叹一声,讥笑说:“我比我娘有识人之明,决不会错信你这种人,导致自己吃苦受累后悔多年,有我娘的前车之鉴,我就不会重蹈覆辙。你知道我的心思又怎么样?胜战伯和我一样的心思,慧宁公主都管不了,你算什么?”
沈承荣咬牙冷哼,“你的身份地位不及福阳郡主,才情样貌和庞家小姐有天差之别。慧宁公主属意福阳郡主,我觉得庞家小姐很不错,而且庞家小姐大肚能容,言明愿意做妾。澈儿钟情于你,只是猪油蒙了心,我劝你还是尽早知难而退。”
这位庞家小姐闺名庞玉嫣,是锦乡侯世子的嫡出女儿,庞贵妃的亲侄女。其实她不算是正经嫡女,而是由妾所生,记在嫡母名下的伪嫡女。庞玉嫣的生母出身江东大族,是名满一时的才女,却倾心锦乡侯世子,心甘情愿给他做了妾。
这位才女在生庞玉嫣时难产死了,锦乡侯世子追忆佳人,就把庞玉嫣记在嫡妻名下。他爱屋及乌,把庞玉嫣宠若珍宝,比正经嫡出子女更疼爱几分。庞玉嫣遗传了其母的才貌,是京城首屈一指的名门闺秀,风头远远胜于庞家正经嫡女。
如此佳人,竟然愿意给沐元澈做妾,难道这也是遗传其母的风尚?锦乡侯世子宠女无度,有求必应,积极结交沈承荣,就是想为爱女的婚姻开路。不能做妻就做妾,庞玉嫣退而求其次,其实是以退为进,沐元澈艳福不浅哪!
沈妍奸诈一笑,很大气地说:“好,我听你的良言劝,知难而退。”
沈承荣满脸不可置信注视沈妍,他不相信沈妍会知难而退,却又从她脸上找不出一丝一毫犹豫不舍。他不敢追问,更不敢逼沈妍,就讲了一堆妻妾和睦的大道理给沈妍听。大概是想若沈妍非沐元澈不嫁,就让沈妍做妾,也能完成心愿。
“我都决定知难而退了,你就少废唾液,留着精力应付那些人吧!”
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沈妍冲沈承荣诡诈一笑,她知难而退,就是想把来人交给沈承荣应付。凭脚步声判断,她就知道这次来的人比御亲王更具份量。
房间被大力推开,一个身披黑色披风,头戴牛角面具的男子撞进来。没等沈妍反映过来,这男子就扑上来一把抓起她,把她重重扔出去几步远。
“贱人,吞灭大秦皇朝是本王毕生的心愿,没想到却被你所毁,本王会让你生不如死。”牛角男子又气势汹汹扑上来抓沈妍,被御亲王拦住了。
沈妍臀背着地,浑身骨断筋折一般的酸疼,还好不是脑袋先落地,否则就头破血流了。戴牛角面具的男子如此冲动,又听他这一番话,沈妍就确定了他的身份。这人是西魏摄政王左天佑,左占的父亲,前年的侵略战争就是他发动的。
“你干什么?”左天佑见御亲王拦他,气败大吼。
“摄政王,此女擅长用毒,你还是小心为妙。”
“用毒?本王带来的一百名飞狐营死士,让他们轮流奸污这个贱人,本王倒要看看她身上有多少毒。来人,把她扒光了带下去,赏给死士们玩乐。”
数十名黑衣人涌进来,乌压压站成一片,将沈妍团团围住。这些人都是飞狐营训练的死士,人如其职,他们每一个人的脸都阴森僵硬,好象死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