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娘说得真轻松,我娶了福阳,还怎么和妍儿成亲?让妍儿做妾?与别人共侍一夫?想都别想,别说妍儿不肯,我也不会答应。”
“澈儿,你有所不知,慧平一直想把福阳嫁给你,以前都是伏低做小,态度谦恭。最近几个月,她的气焰突然嚣张起来,娘起初不明白,现在才知道,原来御亲王还活着,仍野心不死,还想争夺帝位。一旦时机成熟,他卷土重来,朝堂就会血雨腥风。到那时候,我们都会死得很惨,即使不死,也会生不如死。”
慧宁公主长吁一口气,又说:“如今,御亲王在暗,他在朝野的势力也隐藏得很严密,而我们却在明处。没看清形势,我们不能打没把握的仗,只有暂时忍耐。你先娶了福阳,只要御亲王势败身死,福阳的命不就捏在你手里了吗?”
沐元澈冷冷哼笑,“娘考虑得可真周到,御亲王势败身死,你就可以顺便除掉杜家。福阳没有家族势力支持,就如同蝼蚁,想捏死她易如反掌。可娘有没有想过,我娶了福阳,她死了,我就是鳏夫,妍儿就是嫁给我,也是继室。”
“继室又怎么样?人活一世,要看谁能笑到最后,而不是计较一朝长短。”
“我答应过妍儿,不会让她受一点点委屈,继室在正妻面前等同于妾,她进门就要拜福阳的牌位,你让她情何以堪?所以,我决不会答应娶福阳。”
慧宁公主蹙眉凝思片刻,问:“要是妍儿答应呢?”
“妍儿是通情达理、顾全大局之人,她权衡利弊,或许会同意。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你用汪家、项家的安危和汪夫人或沈蕴的性命威胁她,她迫不得已,也许会答应。”沐元澈注视慧宁公主,目光平静深邃,“如果娘真想这么做,那么等待我和娘的结果将是反目成仇,娘狠心在前,就不要怨我无情。”
“澈儿,你有没有想过娘的苦衷?”慧宁公主质问的语气中透出哭腔。
“娘的苦衷就是为了维护皇权,可以牺牲一切,却没人能理解你。你曾经为了权势舍弃了深爱的男人,现在舍弃儿子的终身也不算什么,但我不会象爹那样傻傻地成全你。”沐元澈的语气平静沉缓,却饱含浓重的悲怆。
“澈儿,你……”
“我还有事,先走了。”沐元澈重叹一声,大步离开。
慧宁公主重重捶砸桌面,又伏在桌子上,欲哭无泪。沐元澈不答应娶福阳在她的意料之中,即使颁下圣旨,沐元澈拒不接受,她也没办法。
她确实想以汪仪凤和沈蕴等人的性命安危威胁沈妍,只要沈妍同意,由不得沐元澈不答应。现在,沐元澈猜到了她下一步的动作,把丑话也说到了前面。如果她敢威胁沈妍,就会母子反目成仇,她不是不重新考虑接下来的计划。
哭叫吵闹声伴随低沉的斥呵声传来,威胁叫骂声直奔书房而来,越来越清晰。
慧宁公主知道安纹又在撒泼,忍不住咬牙拍案,“来人。”
安纹自从怀了孕,气焰极其嚣张,隔三差五就要长要短,大闹一场。慧宁公主另有目的,就想忍耐安纹的骄纵无知,没想到安纹得寸进尺,令她忍无可忍。
守在门外的太监刚要进去,就被匆匆跑来的李姨娘使眼色拦住了。李姨娘与太监低语了几句,让他进去禀报外面的情况,并顺便替她通传。
“本宫念她有孕,一再忍耐她,现在看来,她实在是欠教训了。”慧宁公主冷眼注视李姨娘进去,说:“给她准备白绫匕首,是死是活让她自己选。”
“是,公主。”李姨娘本想添油加醋再告安纹一状,没想到不用她开口,慧宁公主就表明了态度,并把教训安纹的重头差事交给了她,她可以施威一把了。
李姨娘离开只有半盏茶的功夫,外面的哭叫吵嚷声就嘎然而止了。慧宁公主的心绪渐渐安静下来,她挪动脚步,脸上的表情欲加沉郁。
沈妍计划去花朝国观摩总统竞选,二十天后到津州港同萧水葳等人会合,一同去花朝国。还有二十天,她要抓紧时间安排济真堂和生产间的事务,还有几件大事要妥善处理。诸事完毕,她就可以轻松自在到花朝国去渡一个长假了。
从津州回来,接到林夫人的邀请,她就做出了详细的计划。这几天,她在处理济真堂和生产间积压的事务,给大小掌柜、管事开会,公布事务安排。
转眼五六天过去,生意上的事务处理完毕,她松了一口气。从津州回来,她一直在忙碌,都没时间去看汪仪凤和沈蕴,只让下人传话报了平安。
“姑娘,您看就带这些东西可以吗?”白芷递来一份计划单,都是沈妍去花朝国要带的东西,除了她的行李,还有送人的礼物以及一些大秦皇朝的特产。
沈妍接过计划单,瞄了一眼,说:“我的行李很简单,其它物件按我列出的清单准备,还有你们的行李也不要带得太多,干脆让木香和艾叶也一起去。”
听说沈妍要去花朝国渡长假,她的丫头都积极踊跃,眼巴眼望想跟她去游玩一趟。山橙和龙葵是沐元澈送给她的人,便于联系,必须带上。丹参和苍术是金财神派给她的保镖,她以前安全意识太低,自被劫持了一次,这两个丫头都寸步不离了。白芷和黄芪正跟她学打理生意上的事务,白术和黄精是她的生活助理。
这次出远门,这八个丫头她要全带上,让她们去开开眼界,算是给她们发的福利。本打算让木香和艾叶留下来看屋子,现在,沈妍打算让她俩也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