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妍是天下名医,是用毒用药的高手,等远离京城,趁她身单力孤,给她下药,把她置于死地,让她站着离京,躺着回来,也未可知。她小命不保,荣华富贵享受不上了,庞家人就是有再多的人为她伸冤做主又能起到什么作用?
“长公主、沈叔叔、父亲,不如……”庞玉嫣冲众人一一行了礼,又说:“侯爷和夫人去巡边,不如玉嫣就留在府中,替他们在长公主和沈叔叔面前尽孝。若夫人和玉嫣都与侯爷同去,长公主和沈叔叔身边无人晨昏定省,有亏礼数。”
锦乡侯世子稍一思虑,就明白了庞玉嫣的心思,“这样也好,你愿意留在京中伺候长辈,即使不能尽快生下一子半女,长辈面前尽孝也是大功一件。”
“玉嫣果然是通情达理之人。”沈承荣用尽美辞夸赞庞玉嫣。
“好了,凡事订下来就好,本宫累了,都下去吧!”
沈妍和沐元澈回到府中,已天过午时。沈妍昨晚劳心劳力,没休息好,今天又生了一肚子气,很憋屈。一回来,她就感觉浑身无力,浑身骨头好像散架一般。
沐元澈见沈妍脸色不好,赶紧把她抱上床,使尽浑身解数,手脚嘴巴齐用来安慰她。沈妍连叹了几口气,就睡着了,沐元澈把她拥在怀中,陪她养精蓄锐。
两人一觉醒来,已天过酉时,日头偏西了。这一觉睡了几个时辰,两人总算把精气神养足了。沐元澈揽着沈妍,看了看窗外,又看了看她,吃吃发笑。
“你笑什么?”
“娘子,天又快黑了,我们今晚……嘿嘿。”沐元澈俊脸飞红,对沈妍上下其手,“娘子,今晚我们试试丹凤朝阳、夜叉探海、大圣驾到、抱虎归山、怀中揽月、灵猴上树、移花接木,还有……”
沈妍愣愣听着,忽然抬高声音打断沐元澈的话,“大哥,已经七种姿势,一夜七次郎也不象你这样吧?你还知道什么?都说出来,让我听听。”
沐元澈怔了怔,小心翼翼问:“娘子,一夜七次郎是谁?你跟他——认识?”
“当然认识,他是我的相好。”沈妍脸上流露出恶作剧的笑容。
“我才不信。”沐元澈轻哼一声,昨晚沈妍可有落红,负责收元帕、验落红的喜娘极尽能事恭喜他们,沈妍怎么会有相好呢?随即,他又想到另一个问题。
“娘子,你说落红可不可以做假呀?”
“当然能。”沈妍意识到沐元澈的问题不对劲,挑着眼角问:“你什么意思?”
“你先前都有相好了,怎么还有落红?”沐元澈的手伸进沈妍的秀发中,轻轻拨弄,不时在她头皮上划一下,“跟我说说你这个相好,看看是不是比我强。”
沈妍突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相当严重的错误,有些玩笑即使彼此最信任的夫妻也不能开。沐元澈鬼心眼不少,可在男女之情方面很纯洁,判断力极低。她随口说到相好的问题,还有一个很劲暴的名字,很容易让沐元澈误解。
这时候,如果对于这一类问题盲目回避,反而会加更沐元澈的疑心。怀疑是夫妻之间的杀手锏,再深厚的感情也经不起疑心的消磨,最终败北。
“你真想知道?好吧!我对你不会隐瞒,你附耳过来,我告诉你。”沈妍凑到沐元澈耳边,低声说:“我这相好是一个人,可名字千变万化,你别吃惊,听我细说。他昨晚一夜忙活七次,当然叫一夜七次郎,要是忙活八次,就叫一夜八次郎,忙活九次,就叫一夜九次郎,依些类推。等再过上几年,他没准就变成一夜一次郎,再过几十年,他不行了,就叫他一月一次郎,甚至一年一次……”
“坏妍儿,你敢捉弄我,看我怎么收拾你,看你还敢不敢拿我开玩笑。”沐元澈听懂了沈妍话中的隐意,疑心尽去,又为自己刚才衍生出些许疑心惭愧。只好卖力表现,还要有时有度有节,千万不能沦落成一年一次郎。
“哈哈……放开我,不行,天还亮呢,我……”沈妍反对无效,只好认命。
当她拖着满身疲惫和舒爽睁开眼睛,看到窗外的天很亮,她一霎那迷糊,但很快就知道今时已非昨日。床上就剩了她一个人,沐元澈什么时候起来的,她根本不知道。回忆昨晚半夜酣战,她长舒一口气,确实很享受,也很无奈。
她伸展四肢翻了身,不想起床,就拥着枕被回想昨天的事。她理清头绪,几声长叹之后,也做出了几个决定,有些事她不想做,很为难,但她必须做。
她起床,洗漱收拾完毕,给汪仪凤和左琨各写了一封信,把沈蕴的事告诉了他们。等慧宁公主动手,沈蕴就会知道自己根本当不上承恩伯世子,白白被李姨娘等人利用。沈妍怕他沉沦,让汪仪凤和左琨事先知情,也能抚慰他、照顾他。
“侯爷呢?又在后花园练剑吗?”
“回夫人,侯爷去了京郊大营,说是去安排巡边的事,让夫人不用等他回来吃饭。还让奴婢嘱咐夫人,凡事不要生气,该动手就动手,他永远支持夫人。”
沈妍忍俊不住,笑出声,夫妻之间,有什么爱比永远的信任和支持更博大呢?
“夫人,现在摆饭吗?”
“摆吧!我也饿了。”她不饿才怪,这两天工作强度大力,精力都跟不上了。
沈妍抚额寻思片刻,吩咐柳嬷嬷去一趟项家,问明天回门的事,顺便把信交给汪仪凤。又让黄精去给左琨送信,让白术到逸风苑给平嫂子等人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