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阳郡主被杜家浸了猪笼,人们盛赞杜家的清名,没人惋惜福阳郡主。慧平公主疯了,杜驸马把她养在别苑里,连纳几房妾室,准备大量生儿育女。
阳春三岁,柳绿花红,连压抑沉闷的胜战侯府都洋溢出勃勃生机。
沈妍还没出月子,但她是坐不住的人,只要汪仪凤不在,她就买通丫头婆子往外跑。晌午阳光正好的时候,她还把两个孩子带出来,享受阳光浴。
“夫人,庞姨娘哭哭啼啼,非要见您。”
庞玉嫣被疯狂的侍卫当成甘泉水饮了不知多少次,下休流血不止。被轮X之后,她躲在承恩伯府花园角房的床底下,渡过了几天昏天黑地的日子。
沈妍得知此事,让人把她接回来,给她治病调养,治疗了半个多月,她的病才好了。沈妍派人知会锦乡侯府,要把她送回去,锦乡侯府也答应了。
“她还有什么事?不是说好今天送她回庞家吗?”
“她不回庞家,她要见夫人,还说要送她回庞家,她就一头撞死。”
沈妍微微皱眉,叹气说:“让她进来。”
庞玉嫣跌跌撞撞进来,扑跪到沈妍脚下,痛哭哀求,“夫人,求求你给我一条活路,求求你……不要送我回锦乡侯府,不要……呜呜……给我一条活路。”
“这是怎么说的?送你回锦乡侯府就是死路吗?”沈妍停顿片刻,又说:“你也知道那件事闹得有多大,外面传得有多么难听,弄成这样,还不是因为你不安分?你没伺候过侯爷,又是失贞之人,胜战侯府不能再留你了。”
事出之后,伺候庞玉嫣的丫头婆子全部被卖掉了。有人建议沈妍把庞玉嫣也一并卖掉,沈妍考虑到庞家的威势,想退一步,决定送庞玉嫣回锦乡侯府。
“夫人,求你给我一条活路,只要不送我回锦乡侯府,让我去哪都行。”庞玉嫣跪在沈妍脚下,连连磕头,边哭边求,泪水打湿了地面。
庞玉嫣很清楚她回到锦乡侯府的后果,宗室贵女福阳郡主都被杜家浸了猪笼,她若回了庞家,即使活着,也会生不如死,还不如死痛快。
“夫人,你忘了?沈驸马派人来查检的前一天,我曾经给你暗示报信,要不你也不会准备得那么周全。求你看在我给你报信的份儿,就给我一条活路吧!”
沈承荣带人来查检的前一天,庞玉嫣曾几次提到沈妍明天要生产。后来,沈妍看了左琨的信,知道有人要算计她和沐元澈,才明白庞玉嫣是在提醒她。
庞玉嫣是聪明人,她对得到沐元澈的宠爱已不报希望了,才会引狼入室。为大皇子和庞家一派成事立下功劳,等回到锦乡侯府,她才能挺直腰要条件。但她不敢绝对保证徐慕轩和大皇子等人诡计能得逞,就暗示沈妍,给自己留下退路。
沈妍冷哼一声,说:“我不知道你暗示过我什么,倒是借你的吉言,我早生了两天。少受两天的罪,确实该买你一份人情,你说吧!你想去哪里。”
“只要不送我回锦乡侯府,夫人怎么处置我都行,让我走得越远越好。夫人可以把我送进寺庙削发为尼,把我卖给平民为妻,给我一条活路就好。”庞玉嫣很清楚她沦落到这一步,已经彻底败了,她不再想翻身,只想安安稳稳活下去。
“你是自由之身,我不能卖你,你去寺庙清修吧!”
“多谢夫人。”
沈妍让人带庞玉嫣出去,又给锦乡侯世子夫人写了一封信,说明情况。锦乡侯世子夫人没回信,摆出一副不理不睬的态度,只让人回了一句“任凭安排”。
和许夫人交好的一位师太说庞玉嫣悟性很高,适合修行,就把她带走了。那们师太修行的庵堂在中南省,庞玉嫣跟她去了中南省,从此再无音讯。
终于熬过了满月,沈妍不用再躲避汪仪凤的眼线就可以洗澡,可以自由活动了。她有一种卸掉包袱、彻底解放的感觉,很想在大好的天光里放声高歌。
“大毛,不许吃手,二毛,不能抓脸,多疼呀!”诏哥儿坐在特制的婴儿车旁,尽心尽力、尽职尽责盯着两个小家伙,一会儿也不懈怠。
沈妍生产之前,诏哥儿、璎姐儿和汪仪凤住进胜战侯府。到现在,孩子都满月了,诏哥儿说什么也不回项家,一提让他回去读书,他就绝食。他跟沈妍谈条件,他帮看孩子,让沈妍一天给他一吊钱,还包吃包住包所有能包的。
项怀安听说此事,感慨万分,“好儿子,你比你爹赚得都多。”
顺天府尹位不高,权却重,可一个月只有二十两的奉银,比诏哥儿少几两呢。
璎姐儿念着诏哥儿,又喜欢大毛二毛,汪仪凤让人也把她送过来了。项家二房没大事,也不需要汪仪凤费心,兴阳县主就处理了。汪仪凤也很轻闲,没事就住到胜战侯府,有时候带着项家几个孩子和项云环一双儿女过来。沈妍从仆人的孩子中挑了几个机灵的,陪他们一起玩,孩子多了,自然热闹。
平和宁静的日子在童真童趣中滑过,转眼到了夏花纷繁的六月,大毛二毛满在天了。几个月了,沈妍没踏出府门半步,却每天都过得异常充实。
沐元澈每隔七八天就会让人送一封信回来,他在信中除了报平安,很少提起他在塞北的事。但他在每一封信里都会反复书写他对沈妍和孩子浓浓的牵挂,让沈妍把孩子的一举一动都写清楚,给他捎去,让他见信如见面。
到了三月,塞北的雪就开始融化了,在塞北赈灾的四皇子也会回京。可今年不一样,四皇子没回来,他给皇上呈上奏折,说要改变塞北百姓的居住情况,来年就是下再大的雪也不耗费人力物力赈灾了。皇上对他的想法很满意,就让他留在塞北按他的想法行事。沐元澈跟他做事,也就随他一起留在塞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