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赵老师这么一打岔呢,事情还是那个样子,没有丝毫地变化。那大柱子还是在跳啊跳的,原来他变成僵尸后还有点人的样子,会喜怒哀乐,还能用那凶狠像是要把我们吃了的目光盯着我们。
但现在,他仿佛彻底成了行尸走肉,先前也是只顾着往前跳啊跳,丝毫不管我们几个仇敌。
按理说李布衣把他半截身子埋在土里,师父将他捆住束缚了他的行动,而他呢,挣开那墨斗线后竟然没有想着来报仇,当真是我意料之外的。
现如今呢,他的这副样子我更加是看不懂。
他一个劲的往前,是要干什么?
"要不要我们帮他一把?"我看着实在是太难受了。
师父横了我一眼,"那对面十有八-九是赶尸人。你要是不怕打草惊蛇就去。"
"我不怕。"
我酷酷地向前走到。没迈出一步呢,师父又说,"赶尸人不可能是一个人活动的。他们的身边肯定是有各种各样的尸体,或者说是僵尸。"师父说。
我停了脚步,慌乱地回过头,"服从命令听指挥,我没有个人英雄主义的毛病。"
我大义凛然。如果不是那偷偷在笑的赵老师,想必整个人的形象会更加高大上一些。
"你还别说。你吹牛皮不打草稿的样子还真的特别真诚。"赵老师边捂嘴,边说道。
师父生气地制止了我们的嬉闹,"小声点。别暴露了行踪。"
我心里好笑,这里还有什么行踪不行踪的。四野无人,一览无余,那"人就在附近"的言论是不是有点扯呢?
"嗯嗯。"
虽说我有想法,但架不住师父是行业里的翘楚,他说的话,应该是考虑到了方方面面吧。我想。
"再等等。"
于是我们几个就真的是集体蹲在了地上,等着那"跳高不成"的大柱子创造奇迹。
砰。砰。砰。
他只是个原地动,使劲想要跳过去的大树没有给他面子,将他拦了下来。
而大柱子他竟然也没有露出丝毫的愤怒,就是一直跳啊跳的。
"如果尸体被赶尸人控制了,他是会抛弃七情六欲的。"师父解释道,"不过尸变的僵尸也能控制成这样,我还是头一次见到。不知道是湘西哪个大能人?"
湘西?
这是个地名吧。
"那待会我们有没有胜算?"我问道。
师父静静地看了我一眼,"我们又不是去打架的。只要知道那人的动机就好。再说,即使是要打,那也得打过才知道。"
师父有些色厉内荏,经过了先前黑衣人的惨痛教训,我想,他内心一定把"人外有人"这四个字背得特别清楚。
当然了,我是没有资格说师父的。
毕竟我是向来认为,我交朋友不在乎你实力如何,反正都是比我强。
"就是。师父能输吗?师父可都是从来没有输过。"赵老师继续溜须拍马道。"除了上次-----"
赵老师真的是个实诚boy,这样的话竟然顺口或者说是无意给说了出来。
赵老师说完之后就捂住了嘴巴,小心翼翼看着师父他老人家。
师父的脸色从那句话出来之后就变得不好看了,沉默了五秒钟以后才缓缓说道,"我输得心服口服。"
"那人-----我这辈子恐怕都不是他的对手了。"
是啊。能把人隔空定住,这是什么本领?这哪里是能耐,这简直可以算是神迹吧。
不过师父说,"他对于虫子的控制登峰造极。"
啊?什么虫子?我问道。
"就是他的虫子限制了我的行动。"
师父继续道,还一脸看白痴的模样看着我。但我还是不理解,赵老师说道,"先前师父不是说那人是蛊师嘛。肯定是会养虫子的。这不事情就全都对上了。那人是借助外力来的,所以说师父不算是失败在他的手上,而是在他的虫子手上。"
额。
我还以为那人是凭空就能把人定住呢?
果然,凡事靠我瞎猜竟然都错。我不像是赵老师那样有着好用的头脑,以及那无可比拟的厚脸皮。
我还错把那人当成了"神迹",还好没跟外人说,不然真的是丢死人了。
赵老师复又问道,"你以前都不知道吗?"
他瞪着他的那大眼珠子,好像在说,"事情都这么明显了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啊"!
好吧,我的的确确是脑子不够用了。我们女生的大脑容量只是想着如何应对喜欢的人和喜欢自己的人就够累的了,更别提那许多事了。
"那人是来自苗疆的蛊师。"
师父轻声说道,"等空闲了,我要去拜访一下他。"师父转头又看了我一眼,"不过我很好奇那人怎么会认识你爸呢?你不是说你爸是农村人吗?"
"是啊。"我点了点头。
"像他们那种人。即便是一分钟也是宝贵的。怎么会看起啦还和你爸是老熟人的样子呢?一个是农民,一个是蛊师。"
师父摇摇头。"就连他们怎么见面的都匪夷所思。"
我有点不敢告诉他我爸是倒插门女婿,是从城里到农村的。因为那样,他会更加怀疑我爸吧。
"那人肯定是污蔑我的。"我小声解释道,"而且如果我爸那么厉害,为什么我什么都不会?"
我反问了师父一句。
但我最怕师父又说"你天资聪慧道法悟性很高"之类能侧面烘托我爸也不是一般人的话,但他点了点头,"那倒是。"他说。
这人简直是没办法愉快地玩耍了啊。拆台拆成这样,我还怎么说话!我还怎么接啊!话题终结者你好,再见!
赵老师也打趣道,"我猜凤凰他爸和他一样,也是个糊涂虫。"
"找打啊。"我踢了他一脚。他笑着躲开了。
不过这样也好,对于我爸身份的猜忌也是少了许多-----毕竟我这个出门最代表我爸脸面的家伙是个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明白的货色。
都说女儿随爸-----我觉得我给我爸丢人了。
"其实我娘子还是很聪明的。"李布衣说道。
关键时刻还是要靠仰慕者来搭一把手。他笑着说。"起码她有我这么个相公。"
妈-的,你这确定不是在夸你自己。
"滚!"
我低声骂道。
砰。
那大柱子的努力总算是没有白费。跳了N多次以后,他竟然是成功地越过了那倒在的大树。
我看着都是相当地诧异。
"不过人都说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还真的可以。"之前说交通堵塞的赵老师改口道,"我一定将他换个设定,以后讲给我的学生听。"
"别多说话了,跟上。"
师父朝前挥了挥手,弯着腰小心紧跟着那一路跳的大柱子。
对于大柱子哥的这种毅力,我是相当地佩服以及折服了。
哎?
走上前我就看到那地面上流着的鲜血,那之前脸上掉肉的大柱子哥流了一地的鲜血。
踩在脚上,都黏糊糊的。
还真是够恶心人的。我小心绕过那血淋淋的土地。
昨晚那场大雨过后,虽说今天是个晴天,但这变化的也是快了点,地上已经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泥泞。
我都怀疑我昨晚是不是做了一场梦!
"这大柱一路流血啊。"
十几米远处的大柱子仍然在跳着赶路,而跟在后面的我们一瞧,那鲜艳的红色真的是流了一地。
这可真的是一点儿都不夸张。
"也不知道刚才他为什么吃自己的肉。"
"怕是浪费吧。可能他饿了。"
我回到道。
师父说,"僵尸肉其实是大补的东西。他吃了,力量便是增加了不少。要不然墨斗线也不可能失效。"
"大补?"
"有多补?"
李布衣明显关注地重点不对。"补什么地方的?"
这话问得怎么就那么污。
"哼。肯定不是补肾的。"我搭着眼睛看了他一眼肾的位置,"年轻轻轻的。"我还故意"唉"了一声。
但对待一个男性说这样的话题,我的脸还是微微红了起来。
李布衣没注意到我那发红的小脸,他举手做发誓的模样,"娘子你放心。我行的。"
怎么那么污啊!
"你行不行的告诉我干嘛!"
说完这句话,我便不再看他。
李布衣急得那是团团转,"娘子你要信任我啊。我会让你幸福的啊。"也不知道幸福的"幸"是哪个"幸"。
哎哟,光是想一想就觉得好污。
师父听着我们这些话,一皱眉(恐怕触及到了单身狗的尊严问题),说道,"你们这小俩口就不要说那些有的没的了。行不行的你们关上门晚上慢慢讨论。"
师父也是个为老不尊的老头。
大柱子扔在跳啊跳,跟在兔子似得。
而我们就是隐藏-----光明正大走在后面的猎人。
想想也是醉了,本来说是"附近有人",可是走了半天,仍旧是连个人影都看不到。而且这林子成了光秃秃的原野,什么小动物也看不到一个。
完全是一片死静。
只有前方那个大柱子还在努力地跳着,发出"砰砰砰"的声响。
不过他的体重到底是达到多少了,看样子地心引力对他的作用是非常大的。
"放心吧。肯定是有人指使他的。"师父说道。
那铃铛声就是做好的证明,这个我也知道,毕竟铃铛每次响,都没有好事!
铃铃铃。
铃铃铃。
它又响了。
这次的声音还特别大,像是就在你耳边似得!
"小心。"
师父板着一张脸。冲着我们几个说道。"待会注意保护自己。"他看着我说。
为什么不看着赵老师说啊!他明明比我还要弱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