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路呢?我心里惶恐,但现在也是来不及惶恐了。我现在正在往下跳,笔直的往下跳,下面都是一团黑暗,我看不到任何可以见到的光亮,就像是把我吞下去一般。
"别分心啊。"李布衣喊了一声。
我连尖叫都没来得及呢,就发现自己被人抓到了半空中,悬浮着,我的衣领被他给揪住了。
我抬头看去,李布衣趴着,双手拉着我的衣领。
"用力啊。"他喊道。
"我在用力啊。"听得出来那赵老师似乎也在旁边。然后他说了一句让我感觉非常气愤的话,"凤凰啊,你真的该减肥了。"
你-妹-的,你才要减肥呢!
我还在半空悬浮着,头不见天,脚不沾地,有种坐飞机静止不动的感觉。
但现在是要比那感觉更恐惧,因为我一个不小心大概就会没了性命。
"一二三,用力!"
李布衣的额头上隐约有汗水流了出来。
啪嗒。滴在我的脸上,有点咸。
我这个时候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看着他坚持努力在为救我付出!
什么时候都是他帮我,我却一点忙都帮不上。我好恨自己没用,每回都被人算计!不对,都被鬼算计!恐怕如果没有李布衣在,我早就不知道死了有多少次了!
人活着,还真是够悲催的。
我抬头看着李布衣。
第一次这么看着他。我的心慢慢放松了下来,因为我知道,有他在,我就安全了。
有人说,一个人能给另外一个人带来安全感,那么就有喜欢的成分在里面。
我抬头看着李布衣。
我真的喜欢他吗?我不知道,他是皇子,有权,基因又好,又有貌,唯一的差别就是他不是个人-----但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喜欢他吗?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这个答案。
"用力!"他再度喊了一声。提着我衣领的手陡然多了很大的力量,一使劲,我便被拉了上来。
我趴在地上,四肢无力。
"娘子,你没事吧?"李布衣小声地问。他来不及擦擦他那额头上的汗水,又赶忙拉起我,"咱们赶紧走!"
连躺下来思考终生大事的机会都没有吗?
我突然一愣,我好像忘记点什么?
砰砰砰。
妈-妈-咪啊。我差点都忘了我们面前还有浩浩荡荡的僵尸大军啊。
师父老人家胡子都吹了起来,一个人在和这些个僵尸周转,真是难为他了。
"师父,凤凰救回来了。"赵老师喊道。
师父连头都来不及回,"走啊。那还不赶紧走!就不应该让她今天跟来!"
师父有些生气。
是啊,什么事一旦被我掺和,就会变得极其复杂。
"刚才你看到什么了?怎么就一直往坑里跳?"李布衣悄声问我。
"坑里?"这下轮到我诧异了。
我转头看去,可不是吗?我的背后凭空多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巨坑。
不是路吗?怎么一眨眼变成了坑啊!我呆愣住了。李布衣见状没有多问,直接拉着我便走。
"师父,你快点跟上。"
李布衣喊道。
"你们没事我肯定跑得更快。"师父显然有点生气。是啊,人多不一定力量大,这种灵异事件还是需要专门的专家才能好使!
砰砰砰。
几只僵尸想要绕过师父,但师父显然是早就有准备,他手里拿着一个黑乎乎的硬物,不知道是什么,往那僵尸的嘴里一塞,僵尸的行动竟然放迟缓了。是的,变得异常的慢。
就仿佛你放vcd卡碟了一般。
那效果比那个还明显!
"师父威武啊!"赵老师喊了一句。刚喊完,他便咳嗽了两声。他捂了捂自己的胸口,"赶紧走,被浪费时间。在上面等我!"师父喊道。
我本来是想说些什么的。但又觉得我说了什么还是没说什么的效果并没有多明显,而且师父说的有道理,毕竟我们留在这里,只是凭空增加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像是我刚才那般,真的是难以解释!
总不能是我一个人做了白日梦?
我记得我还听到李布衣说他们是鬼,让我赶紧回头呢!但刚才为什么又问我看到了什么呢。脑子还真的够乱的了!总觉得有什么地方我疏忽了。
走!
李布衣打断了我的思绪。这显然也不是个思考的场所。他一左一右扶着我和赵老师,快速逃离了这个地方。
其实也不能说是逃离吧。毕竟这以上一下也就五六米的高度。刚才我们是在坡底,现在上了坡。
应该算是安全了吧?我想。
"那个五子和明哥呢?"我左右看了看。此时正是白天,阳光照得很亮。而他们那哥俩似乎没了踪影!
不对啊。那么恨我们的人怎么会这么轻松就放了我们!内心是百思不得其解。
"他们应该走了吧。"赵老师弱弱地吸了一口气。看起来刚才那被一拳ko的伤势比我们想象的还要严重。
"你要不要紧?"我问道。他的脸上已经浮现了豆瓣大小的额汗珠。
我知道,这是疼的。"没-----事。"他说,"撑得住。"
我靠近他,想掀开看看他的伤口。哪曾想,李布衣却是一摆手,"娘子,你不要乱来!"
他说,"男女授受不亲。"
随后,他不顾我那呆萌的模样,便自己给赵老师检查了一番。也不管那赵老师满脸的不乐意。
"哎,你轻点,轻点。"赵老师喊道。
那声音比刚才来得仍要大多了。
李布衣背对着我,挡住了赵老师的胸口------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男人露胸比女人还要紧张的!
搞得谁爱看一样!
"怎么样了?"
我抬头看了看白云,今天的天可真蓝啊。刚才在那巨坑里,大概看到的也是这蓝天吧。只不过在那看到的是黑色的。
"检查完了。"李布衣自信地说道。像是完成了一项了不起的成就一般。
我也是很感动。没想到,这两人的感情如此要好------都能一人为一人敞开胸怀了。
"结果呢?"
我急切地问道。赵老师瘫坐在地上,两眼略微有些失神,这模样,都有点像是失身了呢!
李布衣叹了一口气。糟糕,一叹气肯定没好事!
于是我更加紧张了,"咋回事你说啊!"
"那个。"李布衣摸了摸鼻子。
看起来这是更加严重了啊!难不成赵老师他------
我低头看了一眼那双目继续失神的赵老师,唉,他还这么年轻。
"我没看出来是怎么回事!"李布衣语速极快的说道。
啊?
这下该是轮到我惊讶了。没理由我不惊讶,方才听他那口气,看他那动作,怎么着也是在说赵老师"快不行了的"意思啊!
怎么这回倒来了个我不知道-----
你是猴子请来的逗-比吗?
李布衣挠挠他,有些尴尬。"这肯定是内伤。我检查不出来也很正常。毕竟我当年学过医。检查出来才算是有鬼呢!"
"你就是鬼!"我没好气地说道。
但见那赵老师仍旧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赵老师,你没事吧?"
这真的不是我瞎猜,这赵老师的这个模样,怎么着都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他好像是没有听见我说话,又好像是听到了却不理我。
"喂!"我边说边拍了下他的肩膀。
这一拍不要紧,那赵老师竟然委屈地哭了-----没错,就是委屈地哭了。
这是怎么个情况。
我和赵老师面面相觑。
这我哭正常,哭是女人应该有的特权啊。但赵老师------他真的好意思当着我的面哭啊?
我继续愣着。
赵老师边哭边说,"你侮辱了我的贞-操。"
我?
我再一抖激灵,哦哦,说的不是我!我看向了李布衣,"嘿,对人家负责吧!"我打趣道。
呜呜呜呜呜呜------
赵老师的哭戏很感人,虽然至今没掉下去一滴眼泪,看起来倒像是受了莫名的委屈一般。
当然了,如果在用眼药水在眼睛下面滴上几滴的话,那就是更感人了!
"行啊。我对你负责。"
李布衣含情脉脉看了一眼赵老师。"你不知道啊。刚好你是我喜欢的类型!"
他还飞了个媚眼!
呕。
赵老师装不下去了,他慌忙站了起来,还下意思捂住了屁股,"凤凰,你得管管他,整个一变态啊!"
赵老师很不满意,相当不满意,他对他有这样的朋友感到悲哀。
我说了一句公道话,"你们如果是真爱,我会成全你们的。"
赵老师和李布衣彼此对视一眼,仅仅是一眼方又转过头去。
"我只喜欢女的。"
"我也是。"
这俩活宝终于是不装了。
我伸出拳头,轻轻捶打了赵老师的胸膛,"你装的还真像!"
但马上,赵老师额头上的汗珠又掉了下来。他咬着牙说道,"我的亲姐啊,这伤是真的!"
我慌忙收回拳头,"啊,痛不痛,痛不痛?"我真的是没有一点照顾人的本领,如果不是我忍住了的话,下一句我会说,"要不要喝一点热水了-----"
并不是我觉得说这话不合适,因为这里并没有热水!
这么一想,我还真是个情商堪忧的人。
"不------痛。"赵老师咬着牙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