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盛宠强嫁:摄政王上位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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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赖在宫中1

这人竟还在拐弯抹角的圆话呢。

凤瑶心底有数,面色淡漠,依旧垂头,未理会于他。

他再度叹了口气,继续出声,“国师这两日,需闭关。待得出关之后,便会下山入京,不知,微臣这般言道,长公主可还生气?”

凤瑶瞳孔几不可察的缩了缩,也终归是抬眸朝他望来,“摄政王之意是,国师后几日便能下山入京?”

他面上的笑容深了半缕,懒散点头,眼睛周遭的黑眼圈着实有些损他儒雅俊美的面容。

凤瑶心底也稍稍释然半缕,深眼凝他,低沉而道:“既是如此,摄政王方才何不早说?”

他勾唇而笑,“长公主未听微臣说完,便武断的出言责怪,怎还是微臣之过?”

说着,嗓音一挑,“如今,该解释的已然解释,长公主可该赏微臣一口茶了?”

凤瑶凝他两眼,未再拒绝,仅是开口唤了宫奴上茶。

颜墨白则在旁出声加道:“要凉茶。但微臣如今身子困顿乏力,若能再送两个靠枕过来,便再好不过了。”

凤瑶并未将他这话太过听入耳里,仅是让宫奴备谅察,而靠枕之事,便全然忽略。

他仅是勾唇笑笑,也不恼,待宫奴将凉茶端来之际,他伸手接过,似如当真渴了一般,扬头便喝了几大口,而后才朝凤瑶缓道:“多谢长公主赐茶。”

从这人口中道出来的‘谢’字,着实有些掉价,更不诚恳。

凤瑶淡扫他一眼,只道:“茶既是喝了,国师既是也请了,就不知几日之后,国师是否真会入京了。”

他缓缓放下茶盏,平和而道:“几日之后,若国师不曾下山,那时候,微臣任由长公主处置。”

是吗?

凤瑶瞳孔微缩,漫不经心的道:“这话,说得倒是干脆潇洒,但就不知是否虚晃一招,故意稳本宫之心了。”

他面上溢出了半许无奈,只是眼睛中戏谑的笑意却是不曾收敛,“长公主便是如此不信微臣?”

凤瑶淡道:“摄政王你,不也是经常应付本宫?如此,应付得多了,说出的话太过圆滑了,本宫,如何信你?”

他眼角稍稍一挑,“长公主对微臣心有成见,想来微臣说什么,长公主皆是不信。但长公主也不必心急,待得国师下山入京了,长公主那时再对微臣改变成见,也不迟。”

平缓无波的嗓音,说得倒是有些认真,语气之中也略显自信。

凤瑶淡漠观他,思绪翻涌,也未再言话。

无论如何,便是这颜墨白故意搪塞应付于她,她也的确拿他无法。

如此,与其让自己恼怒,还不如,静观其变。

一时,殿中气氛蓦地沉寂下来,无声无息之中,透着几分难以言道的压抑。

片刻之后,凤瑶才稍稍敛神,低沉而道:“摄政王言辞凿凿的要让本宫对你改变成见,正好,本宫倒也等着摄政王让本宫对你改变成见。”

他勾唇笑了,“长公主乃我大旭巾帼之女,又为我大旭监国公主,想来长公主说出的话,也自是一言九鼎。是以,若真到了那时,长公主若还处处抵触微臣,对微臣成见颇深的话,想来也有些说不过去了。”

“只要国师下山,本宫对你改变成见,也非难事。”凤瑶淡道。

“如此便好。再者,昨日长公主还答应微臣若是能请动国师下山,便要应微臣一个请求。”他话锋一转,再度慢悠悠的出了声。

凤瑶淡道:“摄政王之求,本宫并未忘记,只是这些,皆得等到国师下山再说,不急。”

说着,再度放下手中的墨笔,沉寂无波的道:“国师之事,便先行压下,而今,江南水患迫在眉睫,本宫倒是要问问摄政王,群臣捐款之事,如何了?本宫若未记错,今日,摄政王便得将所有捐来的银两,充入国库了。”

这话一落,凤瑶瞳孔再度一缩,深沉的目光静静的朝他望着。

他面上并无半分变化,依旧从容淡定,随即薄唇一启,平缓而道:“微臣的府邸,金银堆积如山,府内管家也已数过了,数目大致与长公主所列的数目并无出入。”

凤瑶心底微紧,“当真?”

他笑得从容淡定,“自是当真。长公主若是不信,可亲自去微臣府中数数。”说着,嗓音一挑,“只不过,想来长公主日理万机,定也无暇去微臣府中详细数数才是……”

凤瑶神色微动,未待他将话道完,便出声打断,“本宫虽是无暇去数,但可差人宫奴过去好生数。”

说着,嗓音挑高半许,“遣五十宫奴过去,想必很快便可数完吧?但若是,数出的银两与柳襄所列的那些少了一两,摄政王皆得自掏腰包,补上呢。”

他面上的笑容蓦地僵了僵,眼角也抑制不住的抽了抽,随即修长的指尖微微而动,只道:“捐献的银两数目巨大,数的人多了,也易出现差错。”

凤瑶极为直接的迎上他的眼,“摄政王心虚了?”

他慢条斯理的理了理略微凌乱的墨发,笑得从容,“微臣何来心虚,长公主既是心存疑虑,差人去微臣府中好生数数也是自然。”

凤瑶淡道:“摄政王如此识大体,本宫倒也欣慰。”说着,话锋一转,“国师与捐银之事,皆让摄政王费心了。而今已是无事,摄政王便先回王府,好生休息。”

他仍是未有起身离开之意,反倒是在那竹椅上坐得安稳,“微臣虽疲惫,但也不可荒了本职呢。听说,昨夜宫中失了大火,烧了惠妃寝殿。如此险情,微臣作为大旭摄政王,自该好生过问过问的。”

这蛀虫历来不是个热心肠的人,某些焦头烂额之事,也定不会主动对她分担,而今,他倒是强行忍着满身的疲倦来过问惠妃寝殿着火之事,别以为她姑苏凤瑶愚昧无知,不知他与惠妃那点关系。

思绪至此,凤瑶面色不善,连带语气都增了几许阴沉,“摄政王今日倒是主动得紧。怎么,怕惠妃烧伤?”

“长公主倒是误会了。惠妃与微臣,并无关系,微臣担忧她作何。微臣不过是在担忧惠妃寝殿失火之事,是否是人为的罢了,若当真是人为的话,无论凶手是否与惠妃有仇,从而故意针对,又或是为了其它,在未能将那凶手抓到之前,这整个皇宫,皆不安稳。”他慢悠悠的出了声。

“摄政王说的这些,本宫自然明白。昨夜,本宫便与他交过手了,但因柳襄突然出现护驾,倒让他跑了。而今宫中,已加强了戒备,搜查之事也在紧急进行,想必不久之后,定能搜到凶手。”凤瑶低沉沉的出了声,也并未刻意隐瞒柳襄救驾之事。

“仅是加强责备,怕是不成,凶手在暗,随时可动手,令人防不胜防。”他缓道。

说着,似是有些戏谑与诧异,嗓音一挑,“再者,微臣早闻长公主身手不凡,而那柳襄也不过是风尘之人,何来本事护驾?”

凤瑶淡道:“只要有心,纵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也可拼命护驾。而今论及柳襄,倒无意义,本宫倒想知晓,摄政王振振有词的想要为国分担,就不知对于缉拿凶手之事,有何高见?”

凤瑶神色微动,将这难题抛给了他。

他并未立即言话,待默了片刻,才平缓而道:“惠妃寝殿着火,除了与惠妃常日结怨之人暗中放火,或是惠妃寝殿的宫奴无意失火,最后,便是有人,心思叵测,欲焚烧惠妃寝殿,而引长公主主意呢。而长公主方才也说昨夜与凶手交过手了,想来惠妃寝殿失火,并非寝殿内的宫奴偶然失火,而是,有人故意放火,且长公主与凶手交手时,那柳襄倒是恰到好处的舍身救驾,这种种的一切瞧来,长公主可差人彻查那些与惠妃结怨的宫人,还有,便是……彻查柳襄此人。”

冗长繁杂的一席话,说得倒是略微认真,而这些话入得凤瑶耳里,也蓦地卷了波澜。

这蛀虫,倒是分析得未错,惠妃寝殿失火,且凶手逃脱,如此一来,此事便绝非寻常之事了,若不将凶手揪出,举宫难安。

只不过,昨夜明明有凶手出现,是以,彻查那些与惠妃结怨的人的确乃当务之急,而那柳襄……

昨夜那刺客,乱窜飞身入得太医院,柳襄又正于太医院内养伤,许是听得了打斗,再蹿出屋来,从而为她挡了一掌,这一切的一切,看似也衔接得自然,只是怪就怪在,正是柳襄突然对她护驾,那刺客,才得了机会逃跑。

思绪翻转,凤瑶兀自沉默,并无言话。

沉寂的气氛里,颜墨白缓缓出声,“长公主,可是也在怀疑柳襄了?”

他似是能猜中她的心思一般,开门见山的便问了出来。

凤瑶眉头再度皱了皱,待稍稍收敛心绪后,便淡漠观他,只道:“昨夜柳襄救驾,衔接自然,似是并无不妥。”

他顿时笑了,“虽是不妥,但长公主武功不弱,想来昨夜定是有机会擒住那刺客,但偏偏经柳襄一搅和,刺客,便没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