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盛宠强嫁:摄政王上位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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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赖在宫中3

凤瑶只道:“摄政王今日的确辛苦了,本宫若吝啬一顿午膳,倒也说不过去。”

他极为难得的怔了一下,似是未料凤瑶会如此干脆的答应,便是俊脸上,也稍稍漫出了几许诧异之色。

却也仅是片刻,他便全数收敛了神情,朝凤瑶恭敬而笑道:“如此,便多谢长公主了。”

凤瑶未再言话,待吩咐御林军好生处置宫女尸首后,便朝凤栖宫而去。

入得凤栖宫后,宫奴迅速将午膳端来,颜墨白并无拘束,未待凤瑶出声招呼,他便已极为自然的开始执筷用膳。

只是这人,吃饭用膳的动作倒是极为缓慢,文雅得当,无论凤瑶怎么打量,都着实看不出这人竟是粗犷的边关守将出生。

“果然还是御宴的味道好,王府厨子的手艺,倒是比御厨差得远。”片刻,他勾唇笑笑,慢条斯理的出了声。

凤瑶瞳孔微缩,稍稍将目光挪开,“有时候,宫中御宴兵不及宫外膳食。摄政王如此言道,不过是因吃惯了王府膳食,是以突然吃得宫宴,便觉新颖特别罢了。”

“长公主这话,倒有些许道理。但王府的厨子不及御厨,也的确是真。”他缓道。

说着,嗓音一挑,“长公主怎不动筷?”

凤瑶淡道:“心有积事,无心用膳罢了。摄政王先吃,吃完,便出宫去。”

他手中的筷子微微一顿,慢条斯理的朝凤瑶道:“膳食完毕,微臣仍不能即刻出宫。”

这厮竟还赖在宫里了是吧?

凤瑶面色几不可察的沉了半许,“怎么,摄政王今儿还想为抓凶手之事出出力?”

“这是自然。午膳过后,微臣,得去太医院一趟。”

凤瑶瞳孔微缩,“去太医院做何?”

他顿时勾唇笑了,“长公主知晓的,微臣,要去见见那所谓的柳襄。”

凤瑶心底当即一沉。

柳襄满身血仇,与这颜墨白不共戴天,若这二人凑到一起,即便柳襄能强忍仇恨不对颜墨白动手,这颜墨白,没准儿也会对柳襄主动出击。

毕竟,这颜墨白对那柳襄,也是盯了许久。

“柳襄此人,本宫自会好生查探,无需摄政王费心。”凤瑶默了片刻,才低沉而道。

他依旧笑得从容而又懒散,“微臣担忧长公主被人所惑,是以,还是微臣出面查探为好。再者,宫中本不长留男子,那柳襄明之昭昭的在宫中住了这么久,倒也有些说不过去。是以,若微臣查出那柳襄并无问题的话,那柳襄若要留在宫中,微臣便助他一臂之力的将他阉了,若他不愿留在宫中,微臣,便待他出宫也可。”

说着,装模作样的认真道:“微臣一心,只为大旭声名,也为长公主声名,望长公主体恤微臣一片衷心,以,大局为重。”

好一个以大局为重!

柳襄若是查出有问题,他定会将柳襄杀了,但若柳襄查出并无问题,他便要将柳襄阉了。

说来说去,这颜墨白仍是盯准了柳襄,今日非得让柳襄好看了。

“小小的一个柳襄,摄政王为何如此针对?”凤瑶着实有些看不透他了。

这颜墨白历来不是好事之人,也不是主动之人,但他却偏偏对柳襄如此费心费神的针对,难不成,这颜墨白已是知晓柳襄的真实身份,从而,欲要斩草除根了?

思绪翻转,凤瑶面色陈杂,心底也是起伏阵阵。

他则面色不变,整个人依旧懒散随意,却又无端清俊与儒雅,“微臣,并非针对,而是那柳襄,疑点重重,许有问题。微臣,也只是担忧长公主,被其所惑罢了。”

凤瑶淡道:“摄政王心意,本宫领了。”

他勾唇笑笑,“那,柳襄那里……”

凤瑶神色微动,并未立即言话,待默了片刻,正要出声,奈何,到口的话还未言出,不远处的殿外再度扬来宫奴焦急的嗓音,“长公主,皇上在寝殿大发脾气,皇傅与嬷嬷皆劝之不住。”

幼帝大发脾气?

凤瑶眼角一挑,脑袋顿时嘈杂发痛。

当真是多事之秋。

昨夜凶手还未找出,幼帝又大发脾气,颜墨白也在此缠缠绕绕,不得不说,所有事骤然涌来,她着实是有些吃不消。

她并未朝殿外宫奴立即言话,仅是强行平复着心绪。

身边的颜墨白也静静观她,瞳孔微深,“微臣才刚卸任皇傅一职,这才刚过几日,不知长公主给皇上找了何人当皇傅?”

“自是找的德才兼备之人。”凤瑶淡口应了一声,随即缓缓起身朝不远处的殿门而去。

颜墨白放了筷子,缓步跟来,“皇上脾性特别,寻常之人若要当皇上的皇傅,自是镇不住皇上,更别提教他读书识字了。”

凤瑶嗓音一冷,“摄政王何须在此冷嘲热讽。柳襄此人,本宫自会彻查,而摄政王现下无事,自行出宫为好。”

他缓道:“天子发怒,微臣身为臣子,如何不去安抚。”

凤瑶当即驻足,低沉沉的道:“摄政王今日便这么想赖在宫中不走?难不成还要本宫出口赶你不成?”

他满面淡定与从容,也无半许的恼怒,只是那双漆黑的瞳孔却莫名的深了几许,突然间有些令人望之发憷。

凤瑶猝不及防的怔了一下。

却也仅是片刻,他便微微垂眸下来,极为认真的道:“长公主私自决定为皇上定下皇傅,不与微臣商量也就罢了,奈何微臣要过去看看,也被长公主阻拦。若说,微臣在朝中一手遮天,长公主在微臣面前,又如何不是一手遮天?更何况,微臣乃大旭的摄政王,无论长公主喜与不喜,微臣,皆有资格过问国中要事。再者,宫中这两日发生之事,本就疑虑重重,为防长公主受人蒙骗,又稳我大旭宫中安宁,微臣,自然要插手彻查。”

接触这人,也有些日子了。但如今听他如此认真的说出这些话来,甚至连俊美的面上都无半点的笑意,凤瑶心底微怔,倒是破天荒的发觉,这满身淡定圆滑的摄政王,竟还是有微怒的时候。

曾还以为,这人深藏不露,淡定从容,无论何事都不会让他改了面色,甚至恼怒,但如今瞧来,这人似也有底线,旁人踩到了,他就不愿再圆滑应付,干脆的表露不悦了呢。

而他的底线,想来,也无非是权势罢了。而她姑苏凤瑶在他面前‘一手遮天’,凡事皆不与他这所谓的‘权臣’商量,无疑是踩了他的尾巴,令他不满了。

凤瑶心底了然,深眼凝他,低沉而道:“大旭权臣,自该为国效力,鞠躬尽瘁。摄政王你,在朝中结党营私,挤兑阁老与新皇,如此,便是忠臣该有的风范?若摄政王当真有一点忠骨之心,本宫何能对摄政王如此戒备?”

他稍稍挪开了眼,俊美的面容也漫出了几许深幽,但脱口的嗓音,依旧平和无波,奈何令人闻之,却觉威胁十足,令人心底莫名生寒。

“长公主历来对微臣生有成见,又如何能真正看到微臣的衷心?微臣不辞辛劳的请国师下山,甚至为长公主负责捐款之事,长公主下达的这两项任务,微臣,皆依照长公主之令做了,如此,长公主便是有成见,也该对微臣收敛收敛了。”

这话一出,他竟是不再观凤瑶反应,当即朝前踏步。

凤瑶顿时被他这话噎了一下,心底的复杂之意也是越发起伏,待朝他的背影凝了片刻,她终归是压下了心绪,淡漠无波的踏步跟去。

待抵达新帝的寝殿时,只见新帝正坐在殿中的地上,满面怒气,唇瓣翘着,似是着实气得不轻。

眼见凤瑶入殿而来,新帝也只是朝凤瑶扫了扫,随即便扭过头去,竟也不再朝凤瑶再度望来,更不曾唤她一声。

凤瑶瞳孔微缩,最后站定在幼帝身边。

这时,一旁的许儒亦低缓而道:“方才惠妃来过了,在殿外大喧是长公主杀了她的宫女。微臣出面阻止,但还是迟了,皇上,听见了。”

低低的一句,瞬时令凤瑶心底一沉,怒从心来。

那惠妃,是想挑拨离间呢。她知晓自家这幼弟是她姑苏凤瑶的软肋,是以,便胆大包天,肆意造谣。她也知晓她姑苏凤瑶会为了顾及自家幼帝的感受,从而对她网开一面,从而,蹬鼻子上眼,越发的猖狂。

“征儿。”凤瑶思绪起伏,随后强忍心绪,低声而唤。

不料这话一出,幼帝顿时哭了起来,只道:“阿姐为何要杀惠妃?为何要杀惠妃的宫奴?昨夜惠妃寝殿的大火,可是阿姐差人放的?”

稚嫩的嗓音,哭腔十足,却是抛出了一连串的质问。

凤瑶怔得不轻,全然不信如此颠倒黑白之言,竟会是出自自家幼弟之口。

这些日子,父皇与母后双亡,她国事缠身,是以无暇与自家幼弟多做交流,也不曾多加抽空照顾他的生活,却是不料,不料啊,这才短短几日,与她相依为命的幼弟,竟会站在惠妃那边,质问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