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盛宠强嫁:摄政王上位记
26998800000086

第86章 一起过去2

国舅面上的恼红越发深了几许,他蓦地扭头过来,朝摄政王道:“摄政王且评评理,可是许儒亦先恶狗咬人?”

凤瑶面色微变。

许儒亦满面从容,不为所动。

颜墨白这才稍稍收敛似笑非笑的面色,慢腾腾的理了理官袍上的褶皱,随即才在国舅盼望的目光下朝他懒散而道:“国舅不尊同僚,的确无礼。”

国舅瞳孔一缩,面色也是一怔。

“只不过,许太傅未经科举,未有功劳,便突然直升为一品皇傅,无论如何,这点是说不过去了。”颜墨白再度慢悠悠的出了声,这话一落,他微微抬眸,懒散温笑的迎上了凤瑶的眼。

凤瑶瞳孔微缩,淡漠观他。

有时候倒是觉得,这颜墨白的确油盐不进,但有时候又觉得他,着实是倔强得都快变态了。

先是对柳襄咬着不放,而今又针对许儒亦了,是否是她身边的所有男子,他皆要针对抵触一番,最后,即便无人可抵触了,他便要瞄准王能了?

思绪翻转,凤瑶心底也略生复杂。

则是片刻,她按捺心神的淡漠出声,“许儒亦乃刘太傅唯一的徒弟,更饱读诗书,德才兼备,他虽出生于商贾之家,但也见惯天下各种大的场面,行事也雷厉风行,干脆得当。试问如此声名远扬,又得刘太傅悉心教导,甚至还德才出众之人,本宫不可破例将他提为皇傅?”

说着,嗓音一挑,淡漠无温的目光朝在场之人一扫,“若许儒亦都无资格当皇傅了,试问在场的大人们,何人敢为皇傅?”

群臣顿时再度置身事外的垂眸,生怕被凤瑶盯上。

许儒亦朝凤瑶端正行礼,认真而道:“多谢,长公主。”

国舅壮着胆子道:“未经科举,才能便无法考核与审判,长公主随口言道他德才兼备,如何能让人信服?”

凤瑶朝国舅淡扫两眼,“本宫无须旁人信服,也无须国舅信服。谁人若是不服,自可当场与许儒亦比试德才。但谁人若是输了,谁便给本宫卷包袱走人,我大旭朝廷,不留看不起商贾却又比商贾更为无才无德的庸人!”

低沉无波的嗓音,厚重阴沉,语气中的威胁之意也是展露得淋漓尽致。

这话一落,在场之人皆不言话。

凤瑶将那满面不服的国舅扫了一眼,随后目光微挪,凝向了那满面平静如初的颜墨白,低沉而道:“摄政王方才对许儒亦极有意见,此际,可要当场与他比试一番?”

他迎上凤瑶的目光,慢条斯理的勾唇而笑,“纵是许儒亦有德有才,但也不代表,他教得好皇上。”

凤瑶瞳孔微缩,冷眼观他。

许儒亦则已平缓出声,“这才不过一日,摄政王又有何证据证明微臣教不好皇上?”

颜墨白眼角一挑,懒散无波的朝许儒亦望来,“公子亦,倒是好一张伶俐的嘴。”

许儒亦缓道:“不过是以礼服人罢了,摄政王过奖了。”

颜墨白也不恼,俊美的面容依旧从容一片,“也罢,公子亦既是有信心教好皇上,那便好生教吧,但若你日后言行稍有差池,甚至胆敢误导误教皇上的话,我等这些臣子,定也会不满呢。”

“若我许儒亦误导误教了皇上,无需等到摄政王与各位大人们不满,我许儒亦,自行辞去这皇傅一职。”说着,话锋一转,“不知微臣言之于此,摄政王可还有异议?”

颜墨白扫他两眼,不说话了。

凤瑶瞧得倒是有些大快人心。

能让颜墨白这蛀虫吃瘪,倒也难得,无疑,在商场中身经百战的许儒亦,倒也是有些本事的。

凤瑶默了片刻,低沉出声,“既然摄政王都已准了许儒亦太傅身份,想必各位大人,该再无意见才是。”

这话一落,墙头草们急忙点头。

凤瑶继续淡道:“惠妃寝殿着火一事,凶手未落网,无疑是危及举宫之人的安危,本宫对惠妃,虽有隔阂,但不至于为了打击报复惠妃,而拿满宫之人的安危来玩笑。国舅若是再敢肆意揣度本宫用心,污本宫清名,便别怪本宫,责国舅不敬之罪。其余之人,也是如此,谁若再敢怀疑本宫,本宫自得让他好生拿话出来说说。”

这话一落,满朝之人仍是不说话。

一时,殿内气氛沉寂下来,无声无息,略生压抑。

凤瑶沉寂无波的目光朝殿中朝臣一一扫视,随后再度威仪而问:“除了惠妃寝殿着火与许儒亦升为皇傅之事,各位大人,可还有要事要奏?”

这话一落,满朝沉寂。

凤瑶面色淡漠,正要让宦官宣布退朝,不料那颜墨白再度出声,“微臣,还有事要奏。”

凤瑶低沉道:“说。”

颜墨白无波无澜的缓道:“前些日子,微臣曾与长公主说过,上次微臣从国库拨出一万纹银,用于发放给周遭县吏安置朝京都涌来的灾民。而今,周边县吏将银子聚拢,在京郊一处搭建了安置木屋,将涌来的流民全部集中在那处,便于管理。今日,正巧微臣要过去施粥,不知长公主,可要与微臣一道前去?”

给灾民施粥?

凤瑶猝不及防的怔了一下,垂眸迎上颜墨白的眼,则见他目光平和带笑,却又无端的懒散兴味,着实有些欠揍。

只不过,上次拨出了一万纹银来安置灾民,银子倒是花了,就不知灾民是否被好生安置了。

但凭这颜墨白办事,她也的确有些不放心。

再加上,如今江南灾患严重,四逃的灾民本就繁多,在这节骨眼上,她身为监国长公主,似也自该去灾民安置之处看看,以抚民心才是。

思绪浮动,凤瑶将目光从颜墨白面上挪开,只道:“灾民举家逃来,人心不稳,本宫身为大旭长公主,自得去看看。”

颜墨白懒散而道:“施粥之时,乃正午。长公主若要与微臣一道过去的话,待早朝过后,我们便该出发了。”

凤瑶神色微动,却是并无意见。

许儒亦出声缓道:“安置灾民之处,人流嘈杂,长公主金枝玉叶,身份尊贵,若冒然前往,许是不安全。”

凤瑶转眸朝他望来,正要言话,颜墨白则先她一步出声道:“长公主出行,自有本王与暗卫相护,公子亦倒是多虑了。”

许儒亦眉头稍稍一皱,略微担忧的朝凤瑶望来。

凤瑶目光朝他落来,淡声而道:“宫中的暗卫,并非俗辈,无需顾虑。”

说完,不再观许儒亦那张担忧的脸,仅是目光朝周遭朝臣一扫,话锋一转,“时辰已是不早,尔等,可还有要事要奏?”

这话一落,无人应答,凤瑶将目光朝身旁的宦官一扫。

宦官顿时会意,当即扯声宣布退朝。

凤瑶并不停留,牵着幼帝便下朝而去。

待将幼帝交给许嬷嬷与许儒亦后,她便回得凤栖宫,换了身淡紫纱裙,繁杂的宫鬓也被全数放下,再用发簪微挽青丝,随后便领着几名御林军,动身出宫。

此际,阳光正好,打落在身上,稍稍有些发热。

如此酷暑,倒也不善,也不知大旭周边的一些地方,是否会因天热酷暑,而致使干旱。

思绪略有蔓延,一路上,凤瑶目光略显复杂。

待刚抵达宫门外,便见颜墨白已是换了一身白袍,倚着马车而立,正朝她勾唇而笑。

“长公主来了。”他慢悠悠的出了声。

说完,他那双勾着的眼便朝凤瑶落来了,大抵是从不曾见过凤瑶如此淡雅简单的妆扮,一时,他瞳孔倒是稍稍紧了半许,但片刻便已是彻底的弯眼笑开,“以前便有传言,说长公主虽顽劣成性,但清新脱俗,而今见得长公主穿得裙,卸了宫鬓,倒是着实觉得那传言是对的。”

是吗?

从这蛀虫嘴里吐出来的赞美之词,倒也好不到哪里去。毕竟,这人太过圆滑嘚瑟,说出来的话,许是不是真的赞美,而是,调侃。

凤瑶足下未停,但扫他一眼,却是并不言话。

待在他面前站定时,她沉寂无波的目光才在他身上随意一扫,“摄政王倒也卸了官袍,难不成方才趁本宫换装之际,摄政王也回王府换了官袍?”

他勾唇笑笑,“外出施粥,若是穿了官袍,满身威严,倒会吓着某些孩童呢。”

凤瑶无温无波的盯他,“若当真怕吓着孩童,还不如,端正言行,做个良臣。若是不然,太污太佞了,名声不好,罄竹难书的话,即便不穿官袍,也会吓着孩童呢。”

这话,凤瑶说得倒是有些直白,待嗓音落下,她便沉寂淡漠的观他。

他面上也无半许不悦之意,只是神色之中,似如装模作样的卷出了几分无奈,“长公主何必每番都如此调侃微臣?”

说着,理了理衣上的褶皱,突然间笑得温雅,“微臣自问不是大奸大恶之人,也不曾干过大奸大恶之事,怎在长公主眼里,就成了如此不堪的人了。”

“所为无风不起浪,除去朝中那批墙头草,摄政王倒可问问这天下百姓对你是何看法。”凤瑶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