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永信心中大凛,暗村,难道他会读心术不成?怎么心中所想,他皆是一一点破。转念一想,这白风心思缜密,所言更是不虚,这油脂灯机关之事,从他口中说出,当是不假。
“白兄不是对小弟恨之入骨的吗?既然有这么好的机会,何不除了在下?岂不快哉!”列永信双目望向大厅明亮的油脂灯,嘴角轻扬。
“战场无父子,相搏战场,本就是以命相抵,换做是你。无论仇怨有无,都要拼命撕杀吧!”白风此时平静的令人害怕,“所以,对你的恨之入骨,源于你屡屡坏我大事!让我怎不恼火!”
“但是,现在我既已失败。而你我本就无所谓仇与怨。所以我不仅不会杀你。还想与你做一次兄弟!”
列永信暗忖:若不是我有使命在身,或许真的可能与他接为好友!世间之事,或许根本就没有对错之分!
白风见他不语,又道:“况且我命不久矣!若不将这白水恶事告于一人,那岂不太便宜他!”
此话一出,列永信惊诧不已,一句“命不久矣”是何等信息。另一句“白水恶事”又包含着什么?还未可知。
“什么?”列永信的记忆里,这个难对付的人物,却说自己命不久矣。换做别人,估计都是不会相信的。
白风看出列永信困惑,双手掀开上身长袍,裸露的上身,赫然刻画着那熟悉的“狼头血印”。不过,那血印比原先的大出了两倍有余,暗红狼头,显得狰狞无比。
“血印逐渐在控制我的肉体,之后我的灵魂也就会被这血印所掌握。到最后,我将成为祖兽永世的奴仆。世代沉沦,不得超脱!”
“这次大战,其实我早已受伤,由于血印的缘故。我可以暂时压住伤势。但在你妖变后,那狂暴怒吼,将我先前伤势激发,结果新伤与旧伤齐发。魔婴形散。我不得不借用血印的力量。而这种借用,却令我遭遇极大反噬。”
列永信轻轻点头,心中升起的,不知道是怎样的感觉。几乎就是百味陈杂。可是一想起那死去的寒雪石,还有那么多好汉,仇恨难消,厉声道:“白风,你也不要在这里假惺惺了。想玩什么花样?尽管使出来吧。总之今天,大仇必报,你若识相,立刻自刎,以谢天下!”
“以谢天下?!”白风低啐,冷冷道,“真正要以谢天下的人,恐怕还是你眼前的这个老头吧!”
“你丧心病狂,这白水与你有何怨仇,你竟出此毒手!”列永信怒目以向,“竟然还敢大言不惭!”
白风双目划过一丝忧伤,听得他道:“我是他的儿子!所以,我要让他付出代价!”
列永信全身大震,这雪神与白若口中的“人类白风”,决计不会是白水真正的儿子。而白风却亲口承认自己就是白水的儿子!
这之中到底藏着怎样的秘密!
白风的双目,说不出的深邃。列永信蓝色眸子,闪着异样的光芒。
那是看不到底的深邃!
“列兄!”白风的眼神坚毅而真诚,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其实我们很象!从你出现的那一刻起!我就感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