汀兰就站在飞雪身后,依然无发相信自己所看到的。沈慎为人,虽放荡不羁,算不得是正人君子,但绝对是个顶天立地的好男儿,行事光明磊落,决不会做如此苟且之事。况且,对象还是他一向赞誉有嘉的好阿达(好兄弟)。
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沈慎,你快放开我!”她被这一乱,弄得差些掉了眼泪。她一向不是个爱流泪的人,可是这一次,她还真尝到了哑巴吃黄连,欲哭无泪。看到北翟邪木然冷酷的表情,她有些绝望。完了,这次也许就真完了。
李群上前,费力地将他们分开,自然也摸到了沈慎不同寻常的高温,但碍于形势,也就不便多语。小钱扯下挂在屏风上的衣物,胡乱披在身上,倒在大床上,分明在瑟缩着哭泣。
“将沈慎先压下去,等待朕发落!”邪自己也痛心无比,难道他身边的人,就没一个可以值得信赖的?难道他们都注定要一起背叛他?作为雄霸天下的王,他就注定要如此失败吗?
“皇上。”汀兰走向前,当着他们的面,拉过沈慎,对北翟邪道:“沈统领就先暂由我负责好吗?看他的样子好象有些神志不清,我担心里面另有隐情——”
“你无须多说,总之,有此举,他死一百次也不能消朕的心头之恨!”
汀兰冷笑:“陛下身在局中,恐怕有许多事情都不能看明白。我也是一句话,我以蠕蠕族的名义担保,沈统领和小钱姑娘,极有可能是被人设计陷害的!”
“皇上,奴才——”李群觉得郡主所言,不无有道理。
邪冷瞪他一眼,“你难道也对朕的决定有意见不成?”
“老奴不敢。”
“皇上,汀兰斗胆一保沈统领清白,若我判断有误,汀兰愿承担所有责任!”
飞雪眼神变了变,随后识大体地说:“皇上,臣妾也觉得不能冤枉好人。即使事实就摆在面前,我们也不能就此断定——”
北翟邪注意到不远在床上抖动的身子,看得出那里的人儿正哭得厉害,她真的没有背叛他?否则依她大咧咧的样子,决不会做了不敢承认。他所认识的小钱,一向是霸道又敢作敢为的。思及此,在看了一眼一脸涨得猪肝红的沈慎,道:“准奏!”
“皇上,这里没臣妾什么事,那飞雪也先告退了。”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她觉得自己不该在这节骨眼上再生事端,惹得他不满。只恨半路杀出个汀兰郡主为他们求情,不然,她的计划早就成功了吧?
“娘娘,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里面发生什么不好的事了?”喜儿疑惑地问。主子开始来清鸾殿的时候,看起来还挺高兴的呀。
“少多嘴。快随回宫吧。”
邪一句话也不说,待殿里空无一人后,沉重地走向屏风后的龙凤床边。见锦被下的身子还在不停地抖动,可见她哭得厉害。
坐下,见到她露在外面的双足,他拉了拉被子,为她遮住。
她赌气似的侧过身子,继续有一下没一下地抽泣。真倒霉,不知是哪个奸人设计自己,这下子没一一时半会儿的,她的冤屈怕是跳下黄河也洗不清的了。
沈慎那家伙也不知是吃错了什么药,突然间对自己兽性大发。唉……她难道真有如此魅力?思及此,忍不住又自恋了一会儿。
他忍住性子,掰过她,让她整个人面对自己。见她梨花带雨的,楚楚可怜。深深地叹口气,说:“看你的样子,好象都是朕的不是。难道就你一个人不好受吗?朕——”
她不答腔,瞪大了眼睛看他。糟糕,今天他,看起来怎么这么诱人呀?让她好象一口就吞下去。
摸摸她的头发,爱惜地轻拂着。黑眸里尽是宠溺,他已经对她无可奈何了。“你一次又一次地让朕失望,怎么,现在朕就给你个机会解释?”
一股子热气在腹部蔓延开来,她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可一会又飞快地摇了摇头。他的怀抱看起来好诱惑哦,好象一头栽进去呢。她在心里打着怪主意。现在的北翟邪,看在她眼里,成了一块极其美味的草莓蛋糕,她就差要大流口水了!奇怪,今天怎么越看他就觉得越帅呢?她连染指的心都有了。
“没什么好解释的呀。”低下头,不敢再看他。怕自己突然一个饿虎扑羊那就大事不好了。
长指不经意触到了她白嫩脖颈间的高温,暗暗讶异。但他还是不动声色。“是吗?朕还以为你会有很多话要说呢。”
“你怎么知道?”她傻傻地问他。意识开始溃散,忍不住就往他靠近,唔,他身上的味道闻起来还真舒服极了!
他倒不介意让她靠。反而对她的主动接近,心里还多了一抹喜悦,这小女子有时真是气人又可爱。“那是因为你每次有话要说的时候,脸都会憋得通红,象煮熟的虾子,非常丑。”他特意加重了‘丑’字,激她。每次一和她拌嘴,他的心情就会变好。
只是——目光深沉,今晚发生的事,好象是一出早已精心设计好了的骗局。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头。
“你才丑——”一直在扮缩头乌龟的她,果然不出所料地抬起头。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少了以往的清明,多了些浑浊,他星目移向她,看得她倒先不好了意思。“我既然长得丑,你还看那么久干嘛!”
这样说时,她嘴里身不由机地发出一声呻吟。
赶紧捂住嘴巴,大眼里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不相信,如此不庄重又恶心扒拉的声音竟是从自己口里说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