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阴谋,是谋害?
小钱好象掉入了精心设计的圈套里。和上次在清湖旁,玉飞雪无端落入寒水中的情况如此相似。两件事的幕后黑手,也许都是一人所为。凯放紧握住手,到底是谁在迫害她,他一定要查明真相。
“放,是不是有我在的地方都会发生不幸的事呢?飞雪姐姐的事是这样,这个女子也许也是我间接害死的……”
她喃喃自语,眼泪逼在眼眶中,却流不出来。
涨得让人难受。
难受中,又有悔恨。
“不是的,不是你的错。”看她一味地在自责,凯放心里叹息:若不是他在城门之外看到她,一时不放心跟了上来,她也许早已经象地上这名可怜女子一样了……
温柔地拉住她,轻轻地让她靠在怀中。感受到她在微微啜泣,他不由得拥得紧些。脆弱的她,总是能让他心如刀割,不能爱上任何女子的诅咒,让他嘴角里有了血丝。但他用内力拼命地掩饰住了。
不能在让她担心,也不能再让她伤心下去了。
她是别人的女人,他们永远都回不到过去了。他一直知道,这一刻,就自私些,让自己拥有她一会儿吧。
“是命该如此。”他低沉嗓音沉痛地说。似乎在说地上被奸污而死的女子,又象是在说他自己。温香软玉在怀,虽然受椎心之痛,但也无怨无悔。即使会死,那么也能瞑目了。血在胸口间暗涌,差些把持不住,就要喷出来。
沉痛,忧伤,悔恨,一起涌上来,小钱红了眼眶,离开北邪帝的她,该遭天谴吗?毕竟她在他面前发誓,说永远不离开他。
“我要走了,不能再回来这里,不能,回不去了……”离开他的怀抱,她脱下外衣,帮死去的女人遮住一大半身子。
“你要去哪里?”拉回她,看到她强忍住的泪时,不禁一惊。心口的痛在扩大,痛得让他皱了星眉。“现在荒山野岭的,别说盗贼经常出没,野狼也会出来觅食,你一个女人家,太危险了……”他一句话没说完,血已自薄唇间流出,月光之下,映得他俊逸的脸,苍白异常。
“你怎么了?是不是刚才受伤了?”
小钱赶忙上前搀扶住他,隐忍不出的泪象珍珠般落个不停。她太沉浸于自己的思绪里,没注意到他。
两人搂抱在一起,凯放由于心绞痛非常,依在她身上作支撑。蓝眼睛在看到骑着一匹纯黑骏马的主人时,冰冷得如天上的寒星。
用力抱住她脆弱的肩头,他凑在她耳朵旁,冰冷不失温柔地说:“小钱,其实我,一直都很喜欢你。”
只这一句,就耗尽了他全身的力气;诅咒应验,他痛得差点要因此死去。
凯放喜欢她?流着泪的小钱觉得看周围的东西都有些模糊,听到他突如其来的告白,更是无所适从。
想转过身来和他说话,却被他强制住,脸埋在他心跳如波浪鼓的胸间。感受着背后灼热而愤怒的视线。气氛突然紧绷起来,嗅到了战火的气息,也有,一种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直觉。
“告诉我,你喜欢北邪帝吗?”凯放又问了。
对于这个问题,小钱问过自己无数遍,可是总找不到解答;她既然急于逃离他,公然背叛了他弃他而去,应该是不喜欢的吧?
如果不喜欢他,为何又一路都想他呢?
他是一个暴君,是一个非常霸道惟我独尊的男人,身旁女人无数,他一定不是她所要的那种男人。
微微摇摇头,她对自己说:“不喜欢,我不可能喜欢他。”
她要的,是一夫一妻,完全忠于彼此的生活;而不是,和众多女人,分享同一个丈夫。他的眷念,他的残酷,他的冷傲,都让她窒息得透不过气来。呆在他身边,对她来说,是件痛苦的事情。
第一次听到她的真心话,彻底的否决,决绝的背叛,北邪帝不禁自嘲,你也会有今天。活该,真活该。
她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且衣衫不整,空气中的糜烂,更有****为退的气息。为了维护作为一个男人的颜面,他该对她说些更决断的话,但是他什么也没说。
伤疤慢慢地扩大,腐烂掉,就没办法再愈合了。她曾经跟他如此说。
在客栈里等了她整整一天,成了自己对她的考验。她会回到他身边吗?她的心,他拥有了吗?直到等回王莹英,也等到了最后的宣判:她跟楚凯放私奔了。
控制不住自己,他还是不放弃地追了上来。以为凭自己,能留住她;即使她的心不在他,那么处于同情,他也自私地想她回来。
寒冷着脸,她的心已经不重要了,他只要她留在身边就足够。
“过来,朕保证对你所做的一切,都既往不咎。”
他冷冽毫无感情的声音传来,惊破了空山中的宁静,也乱了她的心湖。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是为了追她而来的吗?
“别过去,不然就真的万劫不复了。”凯放沉稳地说,可是她还是慢慢地,下意识地推开了他。
她该回到北邪帝身边去吗?即使会万劫不复?她本来就不属于这个时空的人,她该回到她原来成长的地方去吧。
他是一代皇帝,一世英杰,却在此刻,如此低声下气地要她;只为她留守他身边。不能回去,心里有个声音大喊,快要跨出去的步子缩了回来。
猛地拉住楚凯放的手,大声地说,故意要让北邪帝死心。“放,我跟你走。天涯海角,至死不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