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男人压在身下的女人痛苦地呻吟着。
“你愿意吗?”
莫德杰。瑞最后冷冷地问了一遍。
“愿意……”男子咕哝着,又扑到另外一个女人身上,肆意发泄他的愿望。从刚才的死里逃生,到现在的享尽艳福,真是天渊之别。比起他死去的同伴,他幸运多了。至少,现在有那么多的女人。
“你的名字?”主人已经离开了,希尔尽职地冷眼旁观,毫无感情地问。
“卡西。里格。”男子开始有些虚脱,但还是贪婪地瞅着身边的香艳女郎。
“记住,你以后就叫卡西。从你出卖你自己,出卖灵魂那一刻起,你就再没有姓氏了。你的命,从这一刻起,也不再属于你。”鄙夷地看了卡西一眼,希尔如鬼魂般悄无声息地离开。
豪华的古墓中,只有男女欲望的腐糜气息……
“凯鲁公爵,你吩咐下的事情全办好了,全国已经发了通缉令,皇家警察也在调查纵火的前因后果……”
男子背对着他,被阴影笼罩的脸,让人看不清他此时的表情。
托马为难了。谁想到少爷会在不到一刻钟的功夫就发生了这单意外呢。人现在还在手术室里,生死未卜。
“离开的时候,有无发现异样?”温润的声音,听起来让人有种如沐春风的温暖,可是春风后面,却是随时能致人于死地的酷寒。
主子动怒了。
“回公爵,少爷送卡瑟琳小姐回家后,就自己驾车离开了。”
“你是他的专职司机,为什么他要自己开车?”转过脸来,托马顿时连呼吸也不敢太大声。一样的脸,只是神态有异,凯萨与凯鲁两兄弟虽是他从小看着大的,但到现在他还是有些分不清谁是谁。
“那是因为半路,来了个奇怪,的女人!”托马在他的注视下紧张起来,一出口,便语无伦次。
“……她说的话我一个字也听不懂,凯萨少爷好象跟她谈了几句,不过神色不快……”
“继续说下去。”
“后面还有了挣执,少爷抛下话要我一人回去,就开车和女子走了。”凌厉的目光离了他,托马不禁松下一口气,说话也流利了些。
“你说的女子,是不是楼下那个邋遢的女人?”他们身处私人急救室,这家医院本来就是家族名下的产业。顺着凯鲁的眼神,托马管家忐忑地往下往,瞥到一抹娇小细长的身影时,不禁一怔。
“就是她和少爷一起离开的,我认得她!”那头乌黑长及腰部的发,那灵动带着狡黠的黑眼睛,虽则狼狈可仍掩饰不了的傲气,让他记忆深刻。
她身上也有血迹,衣服也有些破烂不堪,脸上几处还挂了彩,此时她正不耐烦地挥动着手,阻止一大堆企图接近的白衣护士。
“我没事,都说了,我没事!你们去看看那人死了没有,没死我好赶路。”这句话说了不止百遍,可让她气极的是,竟没一个人理她。
只好闷闷地一个冷着脸,不说话。
可恶,她到的是个什么世界,怎么都没人听得到人话啊?
严重的交流问题……
无聊地四处观望,眼光掠过一张脸,等等,那张脸,好象有点熟悉,似曾相识啊……
狐疑地把眼睛聚焦,有没有搞错?
刚才扶他进来的时候,还是一副要挂的样子;这厢竟神清气爽地站在窗户口,把她们这一班人当猴看。
这样一思索,她没好气地回瞪他一眼。害她刚才白为他担心了。只是,又好象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啊,感觉上不太象耶——
凯鲁礼貌性地朝她点点头,接收到她带敌意的眼神,薄而冷的唇瓣扯了个优雅的弧度。她的反应……有意思。
据他所知,这女人,可是凯萨的救命恩人。若不是在接到消息后,他马上派人去搜索他们,也不会找到被人围攻的他们。
小小女子,手无寸铁,竟能一人对付七八个男人,能耐不容小觑。
“管家,你确定就是她最后和少爷一块离开的?”其间,一定发生了什么故事。
“公爵,我可从不会说谎啊。”
公爵为人比凯萨伯爵要好说话,也讲理,好伺候些;但不代表就一定好相处。谁不知道,凯鲁公爵是出了名的笑里藏刀,杀人于无形中啊。
“把她带上来,我有话要跟她说。”
托马为难了,“公爵,她好象不会说法语,讲的话都没人明白……”
眼神一冷,制止住了他的高谈阔论。
“我不喜欢把原话说上二遍。”说出来的话,温和地有如春风拂面,微微地吹皱一湖清波,只是一股子阴寒,钻到了人骨子里去。
黑暗,无边无际的黑暗,牢牢地拌住他;冲天的火焰,烧红了眼睛,呼啸着要吞噬他。要逃,可是怎么也动不了。
尖锐的疼痛刺激着他,卡瑟琳出现在黑色的风暴中,她现在侧躺在另一个男人的怀抱中,带着嘲弄的唇角翘起,斜睨着他。
他感到有些晕眩。象是在做梦,可又那么真实。
“我可不想下半辈子都花在照顾个残废的身上,凯萨,我们两家的订婚取消吧。瑞,才是我想嫁的男人。”
愤怒,狂暴,湛蓝的眼里有了嗜血的光芒。
他记得了。
他出了车祸,现在半身不遂,婚礼来不及举行就落了个退婚的下场。可笑啊可笑,昔日风光无限,尊荣无比的凯萨伯爵也会有今天。
冷笑,出乎意外地平静。但片刻的平静,即是暴风雨将来的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