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朕还没到饥不择食的地步。快过来。”这女人,刚才那么滚到角落,伤口一定裂得更开了。她竟一点也不懂得爱惜自己!
他的话说得不带一点感情,好象他碰自己是多么地不得已,多委屈似的。小钱任性地扭过头,表示自己不受威胁。
“死也不过去!”
“你,别逼朕!”她的脸苍白得没一丝血气,似乎随时都要断气。这层认识让他心里微微一阵揪紧。“过来!”
他干嘛一副痛心的样子?害她有点内疚了,可是她也要捍卫自己的贞操啊!“不要,你好脏!”她露出嫌弃的神色,似乎他是瘟疫一般。
不能再纵容她了!
猿臂一扫,她倒过他一边,他双臂钳制住她,不容她倒退分号。她无奈,改用愤恨的眼睛死瞪他。
“我叫你不要碰我!不然我就死在你面前!”
“朕再不动手,你就要死了。”
拆开缠绕在她胸前与背部的绷带,北邪帝专注地盯着她长而深的伤口,黑瞳里有着深深的怜惜,刚才那一挣动,又流了好多血。小钱这才认识到他不是要侵犯她,而是要帮她料理伤口。让雪白干净的棉布轻柔地擦干背上的血,细心地涂上药膏,正要上绷带时,小钱捂住胸前,轻道:“这我自己来就好……喂!你到底听不听得到人话啊!”
他扯开她拦在胸前的手,开始一圈一圈地帮她围上绷带,不管小钱脸已被气得通红。这下子什么都没了,她都要给他看光了去!传出去,她还要怎么见人呐?尹狂知道了也不会要她,将军夫人什么的也就泡汤了!
“呜呜……我以后还怎么见人……”象尹狂那么传统的男人,一定认为女子被哪个男人先看了去,就得嫁给那男人的。那她不是没机会当他的夫人了?一想到就好伤心,一伤心就不禁流下泪来。
“朕会对你负责的。”以为她是在意被自己看了身子去,北邪帝心里流过一阵暖流,情不自禁就说出了负责的话。
“谁要你负责!反正我又不是没被别的男人看过,将军,我对不起你……”
她还没伤春悲秋完,被他狠狠地一把撅住了尖小的下巴。“你刚才说什么?你还被别的男人看过你的身子?”
觑到他骇人得要嗜人血的黑眸,她小小地害怕了一下,转眼间豁出去地说:“是是是!我的身子在被你看之前,早就被成百上千个男人看过了!怎么样?你又不是我什么人,身子是我的,我爱给哪个男人看就给哪个男人看,你……”她可没说谎。百日照那里她是光着身子拍的,而且还被老弟恶劣地上传到网站上,说有成百上千个男人看过她的****是一点都不过分。她现在这么说,纯粹是要气他。
谁让他大男人得一点都不尊重女性!
“朕要杀了他们,挖下他们的眼珠子!”北邪帝暴怒起来,扬起巴掌,她抬起脸,丝毫不惧怕地看他。
“打吧打吧,反正卖都让你卖过,身子也让你看过了,打一巴掌没什么所谓!你是皇上,杀了我简直是易如反掌,更别说是打上区区一巴掌了!”她不怕死地挑衅他。谁让他当着她的面和别的女人爱爱?她就是要气他,以报刚才之仇。
“你!该死的!”
他挥拳,一掌打在床边,上好的紫檀木板陷了下去。他如同一头猛狮地在隐忍,看得她胆战心惊的,也不知道他生那么大气干什么?
“听着,以后除了朕外,不许任何男人看你的身子!否则,朕就诛他们九族!”
“我说你最好还是杀了我,否则请恕小女子办不到!”
“你!”他狠狠地抓住她脆弱的肩头,她感到巨大的疼痛袭来,差点晕了过去,但她紧咬着牙,有骨气地一声不吭。
“非常好!那朕就要你做朕的女人,一辈子也别妄想出宫!”他恶狠狠地说。大步出了清鸾殿,沉重的宫门在他踏出门槛的那一刻,重重地阖上了。
放下奏折,抬头看那天时,已是繁星满点,一轮半月斜挂苍穹。沉眯鹰眸,冷峻的线条勾划出阴冷的神色。
她应该就寝了吧?那个折磨人的精灵女子。他从没见过那样的女人,精灵古怪,贪财却又善良,有时候很笨有时候又很聪明,变化多端的。她不是很漂亮,至少跟他后宫环肥燕瘦的妃子比起来稍嫌逊色,与玉妃的倾国倾城比起来,她只不过是小家碧玉而已。
可是,他偏偏就放不下她。
第一次看到她,他救了她。他本来不必那样做,任由她让劫匪掳去或是死在他们的刀下。但是,他割舍不下那夜的惊鸿一瞥,更不解心中微微的紊乱,这是从没有过的感觉。看到那双仿佛有灵气的眼眸,他决定要救下她。想不到后来让她洗劫了一番,由此他深深地记住了她。
“皇上,今晚依例是柳妃娘娘侍寝,娘娘已在殿外等候传召。”
李群躬着身子,在外毕恭毕敬地道。
里面许久也没有声响,在李群以为北邪帝没听见自己的话,欲再重复一遍时,一声沉吟传来:“负责磨墨的宫女哪去了?”
负责磨墨的宫女?
李群奇怪地抬了抬低垂的头。这差事从来都由太监负责的啊,何时有宫女到上殿来磨过墨了?正百思不得其解时,突然想起那日在清鸾殿,皇上好象有叫钱主子亲自磨墨,他记得当时钱主子虽不情不愿的,磨出来的墨自然也就差强人意,可是皇上并不气恼,虽然脸色依然阴冷,但眉心处却是舒展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