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群正色道:“奴才不才,但也是宫中老人,对着宫里的事也略通一二,主子有话要问,奴才必当以实情相告。”从来这宫中女子要问的,无非是关乎宫中礼仪,关乎圣上喜好之类的,这类的问题向来难不倒他。
看来这小主还是可以很正常的。他安慰地想。
“不用那么严肃嘛!只是很小的问题而已,你应该答得来。”小钱一本正经地清清喉咙,问道:“请问李公公做了太监之后,会不会也有性冲动?”见他好象不太明白,她又好心地解释:“就是偶尔也会想做男人的时候?比如象里面进行的房事一样,见到女人裸体会有不一样的冲动……”
李群张口结舌地看着她,仿若站他面前的是个怪物。哪有人,而且还是个黄花闺女会问这种问题的?
“那个,奴才没有。”他还是含蓄地回了了事。
“没有?是没有性冲动,还是不会想和女人行房事?”她步步相逼,一点也没有要放弃提问的气势。
李群冷汗直冒,正急得不知如何回答这个尴尬的问题时,看到帘内的玉龙床上那帝王正寒着一张脸朝他这边招手。心里直呼糟糕,刚才太专注了,才会没注意到皇上要他过去。
北邪帝漫不经心地搂着怀中美人,犀眸却是直盯着帘外娇弱灵动的身子,片刻不离。
他在给她时间做心理准备,因为他想要她明白,他以后会宠她,会爱她的身体,会给她所有的东西,惟独不会给她爱。当了他的妃子之后,她要尽的职责,只能是在床第间取悦他,而他则是利用她的身体,孕育出真正的皇家子嗣,这就是帝后之间的关系,既亲密又疏远,也是目前他能给她的最贵重的礼物。
在皇室,爱是最多余的东西。也许在他让她成为他的人之后,久而久之,他对她的身子厌倦了,自然不会有如今一刻不见,便会牵肠挂肚的思念。在她成为他的妃子后,有了他的印记,别的男人也妄想在染指她。
柳妃衣裳尽褪,冰雪般晶莹透亮的玉肌上泛起红点,美眸现出迷乱的神色。不可否认,北邪帝是一流的调情高手,三两下就能掌握女人的敏感点,然后坚定不移地发动攻击。
相对于她的迷乱,北邪帝却兴趣缺缺,他的心根本就不在她,而专注于外面正与李群高谈阔论的小女子身上。她似乎聊得挺欢,一点都不把他放在眼里嘛。
危险地半眯起鹰眸,对身畔女子的渴求视若无睹,他坐起身子,松散的衣领直开到他精壮的腰际,露出比例完美结实宽厚的胸膛。
“李群。”
“奴才在!”
“带她进来!”她竟敢无视他的存在,这个认识让他极度恼火,可又无从发泄。直到此时此刻,即使他美人在抱,他还是会在意她!偏偏她总是眼神飘忽,视他如无物!好,那他就好好提醒她,他强悍的存在!
“他……皇上要我进去?”外面端站着小钱不确信地指指自己,得到李群点头后,哀叹一声。到底还让不让人睡啊?
“主子里面请。”
她忐忑地跟在后面,低垂眼睑,生怕见都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似的。北邪帝思及此,不禁暗暗恼怒,只是不好明示而已。静坐龙床上等她蜗牛般走近前来。
“皇上有何差遣?”
离他大约有三米的安全范围内站住,她俯首等待吩咐。暗地里却把他骂了不下数百遍,这变态的大色狼,为什么就那么喜欢在她面前和别的女人亲热成一片?哪有人会那么喜欢让人看‘那种事’的?他不知羞她都替他害臊了!
“过来。”
他朝她招手。看她忽明忽暗的灵眸,又不知小脑袋瓜子里在想些什么了。
“呃,奴婢耳朵还好使,站这也可以听到您吩咐……”她才不会笨得自投罗网。谁知道他是不是真要拿她当候补床伴。
“朕的话从来不说二遍。”
“真巧,奴婢恰好也有这个爱好,说话也不爱说二遍!”要挟她吗?小钱撅起小嘴,回敬道。
“大胆!小小奴才竟敢顶撞吾皇,还不自己掌嘴!”柳妃拉拢纱裙,高姿态地鄙视姿色平平的女子。
“你才大胆!皇上都没说什么,哪轮到你说话!况且你说我顶撞吾皇,可有什么凭据?我……奴婢记得只说过与皇上有共同爱好而已。对吧,皇上?”她见风使舵地对着北邪帝谄媚地说。
“你!”
向来端庄的柳妃也被公然挑衅自己的低贱民女撩拨得心火难灭,转而抱住皇帝精壮的腰,妩媚地撒娇道:“皇上,您要帮臣妾做主啊!这放肆的奴才竟敢欺负臣妾……”
“哦?”北邪帝显然是不置可否。
快点生气吧,快点发火吧,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小钱在心里呐喊着。
最好气得马上把我扔出皇宫外自生自灭,我钱小钱就可以过拈花惹草的逍遥日子了。她心里‘嘿嘿’地笑,表面却一副泼妇骂街的模样,也不管对方是后台强硬的柳妃,毫不让步。
李群呆立在旁,面对两个女主子的斗嘴,劝也不是,上前制止也不是,真是左右为难。小心地瞧到皇帝饶有兴味的脸色才暗暗放下心来。
小小人儿,心思倒是不小。
北邪帝不语,只顾盯着她出神;小钱被他看得面部发热,先不好意思起来,不想直视他的犀眸,视线拉低,聚焦在他如健美先生的胸肌上。
“爱妃过虑了。朕想她绝对不是故意惹爱妃或是朕生气的,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