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看了,姑论他现在也暂时无暇理会我这边,少一两个人,他是不会觉察的。”
“娘娘,娘娘您不能……”李群还想要说什么,而小钱早已拎起裙摆,匆匆地和随侍宫女一道走人了。
小钱出了那座令她气闷的庞大宫殿后,松下一口气,巨大的乌云笼罩着夜空,露出诡异的灰黑色,象有个看不到尽头的漩涡在吞噬着人间悲欢。
莫名其妙就来到古代,还倒霉地摊上皇帝纠缠不清的。大而宽的水袖中露出一只玉雕而成的坠子,白玉坠子后还有一只在夜色中熠熠生辉的夜光酒杯,她满意地欣赏着,自言自语:“嫖妓还需要花钱呢,更何况我可是做了赔本的生意。这些东西就当是预交的酬劳吧,稍后再添点贞操费,虐待身体费,以及精神刺激损失费,也就差不多了。”
果然是“财”女本性,伤春悲秋没一会儿,好财的真面目又露出来了。跟在后面的宫女都不明所以:贵妃娘娘很缺钱用吗?
“你们都退下吧,让本宫一个人在此清净一下。没我命令,谁都不许来打扰!”
谴退众人,为的就是好光明正大地清点赃物……呃,是她的卖身小费。
一只夜光杯应该没有北邪帝寝宫里那颗世间罕有的硕大夜明珠值钱,她暗暗扼腕,早知道应该趁他不注意的时候,白天偷走那夜明珠就好了,反正他那么喜欢白天对她动手动脚,就但是对他好色的惩罚。
不过,这玉坠子可有来历了。听说还是他祖上哪位皇太后极其喜爱的扇坠子,命西土名匠打造,用料是珍稀的汉白玉,雕工精细,镂空的坠子中央还隐藏极品春宫图一幅……那个,本来她没打算要看,但既然都是她的东西了,自然得好好研究一番。不过这坠子太小,看得她一双珍珠般雪亮的眼珠子都快成斗鸡眼了,罪过罪过。
透过朦胧的月光,依稀可以见到图中各种各样男女的姿势,比现代介绍的姿势还要精妙许多,当然也高难度许多。有几种她记得她与北邪帝已经试做过了,而其他那些……
唉!她现在怎么满脑子黄色思想?善哉善哉,她是让北邪帝给污染了,才会变成这样的,决不是她的人格秉性上发生了任何实质的突变!对,一定是这样!
打死她也不相信自己会对那个狂妄自大、目空一切的大男人有任何意义上的性遐想!要遐想也该是***中勇猛俊帅的男主角,即使北邪帝比他们条件都要好,样子也张得俊,还富可敌国,但她也绝对不会改变初衷!
“好玩么?”北邪帝笑得温柔如风,变成了一翩翩风度的儒雅男子,温和可近。但是,如果仔细去看那黑阵,就会看到那双鹰隼般的眸子,已经冷到了极点。
可惜两位美艳的舞姬却毫无发觉似的,仍然在努力地奉承他,讨好他。
“皇上喜欢的话,我们姐妹俩愿生生世世做牛做马服侍君王。”二美人齐声娇语道,一心想要飞上枝头当凤凰,成为人人艳羡的后宫宠妃。
“做牛做马?那么说来,你们愿意任凭朕差遣咯?”可笑愚蠢的女人,就凭她们也想借着几分姿色勾引他,真是毫不自量!
“奴家一切听从皇上安排!”二美人大喜过望,听皇帝的口气,似乎愿意让她们服侍左右。
“非常好。那朕就先代军营中的士兵们好好多谢你们的盛情奉献了。”刚才还一副沉浸在温柔乡中不可自拔的男人,突然冰冷得象座冰山一般,连远坐在三尺以外的人都能感觉到他的冷意。“李群,传朕的旨意,二美人愿意远赴疆域,做皇家军妓,供士兵们遐时玩娱之用。”
平静地说完,他对着呆若木鸡的二美人微微一笑,黑阵玩味地看着她们一清一白的脸色。
女人休想用自己的姿色来迷惑他,这只是个教训,为的是起杀鸡儆猴的作用。也是让她们明白,别在他面前玩弄小心思,否则将后果严重。
“皇上特意恩典,这可是天大的面子,你们二姐妹还不快些谢恩!”李群尖声细气,有种丝绸突兀碎裂的尖锐,在这种尴尬僵硬的场合中犹显刺耳。
二美人不知作何表情,当即跪下,叩拜圣恩。她们实在没想到事情的发展会急转直下,刚才还好好的呀,何以皇帝突然就翻了脸?实在太让人不能适应了。贵妃娘娘也不知所踪,不然的话也可以央求她为她们说些好话,因为也就只有贵妃还可以说上些话了。而如果她在的话,她们也许就不用被送到军营当军妓了。
明眼人都看到,皇帝脸上虽是笑意盈盈,但心情却并不美丽,在座的任何人都有机会被迁怒,心里着实捏把汗,可也只能忍着,静静地期盼这场花灯会快快结束。
北邪帝心情突然不好的原因,也只有在旁忧心忡忡的李群一人明白:皇上费尽心思,将这花灯会搞得空前盛大,为的也是讨得心上人一笑。可是,匆忙离去的贵妃娘娘似乎不肯合作,没禀明皇上就私自离开,这已犯下大不敬,至皇家礼仪于不顾,更无视皇帝的绝对权威。
北邪帝再无心情观看绚丽的舞蹈,就连倾听歌姬美妙婉转的歌声也觉得极其吵闹。刚才对二美人的惩罚并没有让他心情稍微转好,反而闷着一口恶气在胸间,急需找人宣泄。
他不曾想象过,自己竟会对一个女人如此容忍。对于她一次一次出逃与企图离开他的举动,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他愤怒极限的嚣张,若是换成别的女人,他早让她们生不如死好几百次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