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边的手臂被人从后面扯住,痛得她以为自己的胳膊要断了,愤怒地向后一看,是他!
“你要去哪里?你以为能如此容易就逃脱朕吗?你以为你能在皇宫内随心所欲吗?没朕的命令,你连死的权利都没有!听到了吗?!”
北邪帝几乎是咆哮着说。
刚才听着她说要永远不见他,永远消失在他面前,将他和她的一切都干净地抹去,听她说不会有任何人愿意呆在他身边,她也不会留在他身边时,他的心象是死了一万次,即使拿刀剑杀他一千次,也比不上她那些绝情的话让他心痛如绞,痛得无以复加!
他倒宁愿自己是死的,那样也就不会有那种被千万支利箭刺中心脏的剧痛!
“你不是说随便我怎样的吗?我现在宣布,我要离开皇宫,到外面‘随便’找个男人嫁掉,然后生一大堆孩子,你满意了吧?”
被愤怒与绝望染红的黑眸,嗜血般盯着她,他捉得她死紧,象是只要他稍一放松,她就会消失在空气中。
他已经经历过一次要失去她的彻痛,她怎么能,怎么可以一次又一次地伤他?难道,在她看来,他就真是无心的人么?所以她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给他迎头痛击?
还是她觉得,在他流着鲜血的伤口里撒盐巴,他没叫出来就代表他不会痛?
“放手!我要和你恩断义绝!反正,我只不过是你众多佳丽里最不起眼的一个,不敢污辱圣驾!”
她不看他的眼睛,怕自己再次泥足深陷。
她总是不懂,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也不确定,何时他会厌了自己,弃她而去!他象一阵冷风,传进了她的心底,可是她却多么地害怕,象风一般难以捉摸的他,断然抛弃她的样子。
“休想!这辈子你注定是朕的,就算是下辈子,下下辈子也是!”他揽着她瘦弱的肩头,怒吼着。
她也不输气势,一股血气涌上来,大声回敬:“我不是物品,我有自己的思想!我是自己的,永远不会是你的!请你放开我!你这吃人的魔鬼,我实在受够你了!你知道吗?我真的非常非常讨厌你!从一开始就是!”
她说着说着,好不容易逼回去的眼泪又顺着脸颊流下,喃喃自言自语道:“而我……而我却更讨厌自己,讨厌自己忘不了你留给我的背影,讨厌自己不由自主地向你靠近,讨厌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心……你知道吗?你真的是个十足会吃人又残酷冷血的怪物!我讨厌自己竟然会爱上一个怪物!天啊,我一定是疯了!”
他说下辈子,下下辈子,她也是他的。
这么霸道独断的话,也只有北邪帝才敢大言不惭。而她却被感动了!也许她真有那么一点受虐待狂!
“你说,你是说,你爱上我了?”他的心湖似乎被巨浪袭击,震动了他整个灵魂。
“我才不会!你这样的人,有谁会喜欢!”小钱矢口否认。
是他让自己那么狼狈,是他让她如此伤心,是他给了她欢喜又教她学会忧愁,是他,全是他!
血气拼命地涌上脑部,她不受控制地喉间一热,一口鲜血从檀口中吐出来!“我恨你!北翟邪!”
她直呼他的名字,晕了过去!
“回皇上,贵妃娘娘她是因为刺激过度才会导致昏迷的,老臣为娘娘开些补身子的药材,相信经过好好调养,娘娘很快就会康复。最重要的一点是,不能再让娘娘受惊吓和刺激了。”
太医院里的人恭敬地躬着腰,尽职地说。
“她几时能醒?”
北邪帝坐在床沿,紧紧地抓住她微微冰冷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感受着她的温度透过手心,传入他冰封已久的心底。
“这个……老臣们也说不准……不过到了明天,娘娘她应该可以转醒才是。”
“太医大人都随奴才来吧。”
皇帝那头已经没了声音,李群静静地招呼太医们退出宫殿。出门口时,他回头望了龙床那一端,叹了一口气,轻轻地带上了门。
“知道吗?朕还是第一次会为听到”我恨你“这三个字,而欣喜若狂。听到你说出那三个字,朕才明白,你在我心里的分量,比我自己的命还要重要。”
他空出的左手温柔地掠过她苍白如雪的脸蛋,不知何时,也许从见到她的第一眼开始,就已经注定了他们今生将锁在一起。她成了他唯一的牵绊,即使她的心里根本没有他。
“也许你总不懂得,为什么我会对你那么严厉,如此冷酷;为什么我会选择禁锢你的自由,甚至要折断你的翅膀,也要留你在我身边;为什么每次你把我推到其他妃子寝宫时,我会冷然以对,因为我不想你象可有可无的物品送到别的女人手中,因为我讨厌你的不在乎,更因为,你将我的心偷偷地偷走了!偷了帝王的整颗心的你,你认为你还能跑得掉吗?你这该死的女人!”
这个霸道专横的男人,连表白都令人惊爆!他就不能学着肥皂剧里的男主角,对她稍微温柔点,那命令式的语气改柔和点?
不过,不可否认的是,她听了他刚才那番话还挺受用的,如果忽略那句“你这该死的女人”就更加完美了!
其实从一开始跟他发火,她就悔得肠子都青了!不过面子要紧,她不可能轻易就向他的绝对权威低头。
不然他还当她是任捏任掐的软柿子,好欺负着呢!
呜呜呜……红唇被冰冷的东西粘住了……老天爷,他不会趁她昏迷好对她‘乱来’吧?